叛軍占領了魯南并將魯南圍得密不透風,本來情勢大好的戰局,生生的被血陰教和軍隊中的內斗給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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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退出魯南的魏心妍怒極。
更讓她憤怒的是,在退出魯南之后,血陰教的八個長老還在因為戰敗的問題互相推諉責任,詛咒謾罵,爭個沒完,自己內部亂斗還不夠,他們居然又將矛頭指向魏心妍的私軍內部,死咬著不放,不依不饒。
“掌司大人,這一回的敗仗我們虧啊!我血陰教內部至少戰死一萬人,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血陰教之所以肯和掌司大人合作,是因為相信掌司大人能夠帶領我們血陰教誅殺仇敵,為我們血陰教人辟出太平盛世,我們忠心耿耿地跟隨掌司大人,可不是為了給掌司大人的兵當盾的!”血陰教的大長老語氣激昂地說。
魏心妍坐在上鋪著白狐皮的椅子上,一言不地看著他。
一萬人當盾牌?
以血陰教的戰斗力,十萬人去當盾牌都不夠,他們也沒有十萬人。
“大長老說的是!”血陰教的二長老見大長老開口,立刻上前一步,隨聲附和,道,“掌司大人,血陰教在魯南戰死萬人,現如今戰力嚴重不足,還請掌司大人撥些兵給血陰教作為主力。另外我血陰教中也不乏人才,可是自戰事以來,掌司大人貌似看不起我們血陰教人。血陰教人是否配受重用這自然是要看掌司大人您,但我血陰教的人,就連我們八個長老在軍中都是可有無可無的,掌司大人,您莫非是在忌憚我們血陰教么?”
他在“忌憚”兩個字上特別加了重音,那語氣似乎是在威脅。
“忌憚?”魏心妍輕笑出聲,“二長老多慮了。”
“有掌司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四長老開口笑說,“掌司大人,我們血陰教人不像你們岳梁國人,說話愛繞彎子,我們血陰教人不會拐彎抹角,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咱們當初歃血為盟,血陰教將與掌司大人同在,一旦掌司大人榮登高位,血陰教將成為岳梁國的國教,血陰教也將竭盡所能替大人守護大人的百年太平。既然大人對血陰教并沒有旁的心思,還請大人多多重用我們血陰教的人,別的人老夫或許不敢保證,但幾位長老的族中,年輕才俊無數,像魯南的戰敗就是因為大人手下人的失職和無能,依老夫看,大人還是趁這個機會把無能的人全部處置了,換上能派得上用場的人,免得日后損失更慘重。”
這已經不是請求,而是赤/裸裸的威脅了,抬出盟友的身份,用魯南的戰敗來做威脅。因為現在還是盟友,而且是重要的盟友,所以血陰教用戰敗作為借口來危險魏心妍,如果魏心妍不想讓盟約出現裂痕,就要滿足他們的要求。可是一旦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將他們的人置入私軍中的高位,雙方融合到一起,再想要拆開肯定會傷到自己的筋骨。而且一旦讓他們的人進來,多了外來的變數,私軍的可信度自然而然就會降低,這會產生很多的問題。若說血陰教的人不會趁亂在她的軍隊里動手腳,魏心妍不相信。
“其他長老也是四長老這個意思嗎?”她勾著鮮紅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問。
其他幾個長老相互對望了一眼,在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上,他們還是團結的,他們齊齊點頭,異口同聲地對魏心妍說:
“不錯!”
只有八長老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說話,他本來想開口的,可是在抬起眼皮看見魏心妍唇角的那抹皮笑肉不笑時,他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下意識啞了口,沒能說出話。
其他長老或許是因為年紀問題,反應能力略微遲緩,在開口的過程中,他們亦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險,可是想要說的話還是說出了口。
魏心妍淡笑了笑。
七個長老還沒明白她這笑是什么意思,只聽“撲哧”一聲,利刃刺穿皮肉的聲音,悶悶地響起,在他們聽來卻異常響亮,怔怔地低下頭去,這才現,原來利刃刺穿的是自己的皮肉,是自己的胸膛。
七個長老誰也沒想到魏心妍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殺他們,他們知道魏心妍心狠手辣,是一頭喂不熟的狼,所以他們才會在這個時候竭力去爭取自己的權利。假如現在不讓血陰教站穩腳跟,一旦魏心妍掌握大權,第一個被拿來祭刀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血陰教。因為魏心妍現在還依靠血陰教,她還需要血陰教的勢力,所以他們才敢在現在威脅她,為自己謀求利益。
他們哪里會想到,魏心妍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他們,而且一殺就是七個。殺掉血陰教的長老,血陰教會生海嘯般的震蕩。
直到他們倒在血泊之中,斷了氣息,他們還是難以相信。
同樣難以相信的還有站在魏心妍身旁的魏穆,他以為魏心妍會為了大局忍耐,他忘記了,魏心妍是個不會忍耐威脅的人。
八長老已經被突然出現的血腥驚呆了,兩股戰戰,嘴唇哆嗦著,不成言。
魏心妍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勾著紅唇,漫聲道:
“區區血陰教也敢與本座談條件,你們也配!”
八長老跪了下來,不是他甘心想要跪下來,他也是有骨氣有驕傲的,他可是一族的八長老,然而在魏心妍冷冽的氣勢下,他不得不跪下來,因為他預感到了生命危險,他并不想死。
“從現在起,你是血陰教的大長老。”魏心妍漫不經心地看著他,一字一頓,淡聲說,“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就是本座腳邊的一條狗,想要骨頭,就要替主子賣命,懂嗎?”
“是是。”八長老磕磕巴巴地回答。
“好好替本座賣命,本座自不會虧待你,否則,這些就是你的下場。”魏心妍冷笑著道。
八長老哆哆嗦嗦地應了,沒敢再去看地上被劈成兩半的尸體一眼,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瑟瑟地退了下去。
魏穆看著侍衛們將地上的尸體全部拖走,又很快將血跡打掃干凈,他勉強將心底的恐懼感拋開,有些擔心地對魏心妍道:
“妹妹,阿敏的事可如何是好?派去魯南的細作至今沒能查到阿敏的消息,阿敏他該不會、該不會被回味給這要是沒有阿敏,這可怎么是好!”
魏心妍不耐地皺了皺眉,瞥了他一眼,不悅地道:
“就算沒有他,姓梁的孩子多的是,你慌什么?”
“可是可是”
“現在不是尋他的時候,”魏心妍站起身,負了雙手立在窗前,望著外面黑沉的月色,沉默了良久,淡聲喚道,“擎蒼!”
仿佛背景一般的擎蒼上前,抱拳,無聲地施了一禮。
“讓丹櫻動手吧。”魏心妍說。
“是。”擎蒼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魏穆看了看擎蒼,又看了看一言不的魏心妍,即使他是魏心妍的兄長,即使他同樣處在叛軍的核心圈里,魏心妍在說什么,他卻一點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