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什么?說!”我厲聲問。
我懷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中的結合,但是,卻少不了薛小桐在從中作梗!
從一開始我們去就蘇煙的時候,她就派人跟蹤著我們,當我們把蘇煙救出來后,她依舊跟蹤著我們來到了費長青這里!
而費長青是誰?
他是宏仁縣道兒上的一號人物!
他經歷過那么多年的磨練,在這種事情上非常明白——他不可能得罪薛家——只可能讓我們受傷!
可憐的是我們當初竟然還那么的相信他!
“說啊!今天晚上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提前跟薛小桐聯系好了?”我拿槍指著他問。
在一條腿報廢、胳膊受傷之后,他總算是有所收斂了,
捂著腿說:“你別激動,今天晚上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你們小孩子的事情,真的沒有興趣!在我眼中,你們就是一群孩子而已,我以為你們就是過家家的打打架而已,沒想到……”
“說正經事兒!我不要聽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你當年出來混的時候,也是個孩子而已……”我冷盯著他說。不帶一絲感彩的威脅。
“今天你們來之前,薛小桐忽然給我打電話,讓我配合她!其實,如果不是薛小桐打電話的話,我會很高興蘇晴來找我的,我很喜歡她的!長的漂亮,而且又有女人味!如果不是薛小桐給我打電話,我真的會幫助你們!我跟薛萬慶很熟的!我跟她爸真的很熟!”
費長青很詳細的解釋,他此刻是真的怕了,而且臉越來越白,肯定是失血過多。
看著他的腿持續的冒血,我后退一步沖著保姆說:“你去把門打開!”
保姆聽后,嚇的從地上爬起來,趕忙去開門。
將門打開后,畏縮在一邊,不敢看我。
我轉頭看著費長青說:“我知道你肯定會報復我對嗎?”
“不不不,我不報復,你走好!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聽薛小桐的,是我不對……我有錯在先,你打了我一槍,現在我們扯平了,扯平了……”
“哼……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但是,如果你要真的報復我,我也不會害怕。”我說著,看了一眼桌上摔碎的手機。
從碎片中找到自己的手機卡塞進口袋之后,轉身走向門口。
在門口回頭,看到他依舊躺在沙發前,面色蒼白。
“你還有話對我說嗎?”我冷眼瞪著他。
他抿了下干澀的嘴唇,一臉虛弱的看著我說:“我…我現在只好奇一件事情。”
“什么?”
“你究竟是真的狠,還是裝的這么狠?”他看著我問。
“這個問題,你以后會得到答案的……記住,”我正過身,死死的瞪著他說:“……你記住,永遠不要傷害我的朋友!如果你以后要報復的話,沖我一個人來!”
當我說完之后,他竟然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說:“你還是太年輕……朋友,呵呵……”
“……”我沒有回話的轉身便踏出了門外。
大門口的側門,能從里面開,我打開出去后,發現那兩個保安卻在保安亭子里睡著了。
看看手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手機已經廢了,這會完全無法跟他們取得聯系。
想到離薛小桐家最近的醫院是縣人民醫院,便跑到路口,打上車之后,直奔醫院。
出租車司機看到我身上有血時,透過后視鏡頻頻看我。
“你…你是從東山花園出來的嗎?”他半路上忍不住的問。
“嗯……”我冷寂的回應。
“東山花園就住著四戶吧?”他問。
我將裙子上帶血的地方故意亮了亮,透過后視鏡很冷的看了他一眼說:“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問我今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呵呵……呵呵……”他干笑著,不知道怎么說話了。
“我告訴你,我把費長青捅了一刀你信嗎?”我很冷靜的說。
我今晚拿到槍之后就一直很冷靜。
不,真正的冷靜應該是從何百合打過那個電話來之后。
當我知道陸厲跟何百合已經是未婚夫妻關系的時候,我的心忽然就有了一種冷寂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對“生”忽然沒有了曾經的執念。
對生活,也忽然沒有了那么大的光芒。
就像這黑夜一樣,看著一切都沒有了生氣,灰蒙蒙、死皺皺的一片。
“你…你別開玩笑好嗎?姑娘,我看你年紀也就二十吧?”
“十七。”我說。
“哈哈……”他聽到我年齡后忽然放松了下來。
那刻,我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趕忙問:“師傅知道費長青?”
“當然了,宏仁縣不認識縣長也得認識費長青啊!”師傅拍了一把方向盤說:“那家伙就是個傳奇,在咱們宏仁縣,政府擺不平的事情,他都能拍平,你說他多了不起!呵呵,你還說你捅了他?你怕是連他家門都進不去呢!”
“他真的那么厲害?”我問。
“我有必要撒謊嗎?”
“那如果我真的把他捅了,他如果報復我的話,你覺得他會怎么報復?”
“呵呵,你要真惹了她,我勸你早點離開宏仁縣……他明面兒上有宏仁礦業,是宏仁礦業的老總!你聽過那礦業集團嗎?那是在市里都能排上名的!當年,他就是從一個礦工一步步干上來的,手底下養了一大批小弟!四大金剛!這四大金剛你肯定沒聽過吧?城東、城西、城南、城北、那可是坐著他的四大金剛!嘿嘿……光聽著就牛逼吧?”
“四大金剛……?”我費解的皺了皺眉,感覺那名字取得倒是挺有意思。
但是,我知道我肯定沒有好下場之后,便也沒多想。現在只想知道魏子洲他們的情況。
“那四大金剛就是跟著他打天下的!二十多年了,在宏仁縣根本就沒人能撼動他費長青的位置!”
“那豹爺呢?”我問。
“開KTV那個豹子?切,那家伙跟費長青不能比,不過聽說那個豹子挺狠的,只是得罪了很大的一個人物,躲在宏仁不敢出去。如果那家伙能出去的,說不定也是個人物。不過,聽說最近進監獄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呢!”
“……”我沒有在應聲,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醫院門口。心里又一次的沉重起來。
“小姑娘,大哥問你句實話,你真把費長青捅了?”他將車慢慢的減速后問。
“嗯……還打了他一槍。”我直接說。
他聽后,眼睛突兀的瞪了一下,“你……你開玩笑吧?你要打他除非你傻了!”
“我不傻。我知道他會報復我。”
“那你還不躲起來?他知道你今晚會來醫院嗎?他要知道的話,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司機一句話喚醒了我!
如果換做我是費長青,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的手下讓他們抓人!
“謝謝你師傅,我到了……”我說著從口袋里翻找錢,忽然發現我沒帶錢。
師傅將車停下后,回過頭看著我在翻口袋的時候,一臉難看的說:“沒帶錢嗎?你可別跟我開玩笑啊?我這大半夜開車不容易的……”
“應該有的……”我又翻找了一邊,發現沒有后,又翻另一邊的口袋,結果口袋不夠深,那把槍突兀的露了出來。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錢了!大姐,你下車!你下車!”他忽然慌張的往后躲。
“不要了?”我將槍慢慢的收好問。
“不不不,不要了……你慢走……”他一臉驚恐的瞪著我。
“謝謝。”我說著打開了門。
“妹子!”他忽然喊住我。
我不解的扭頭看他。
他咽了口唾液說:“你,你小心點兒……我,我勸你還是不要去醫院……”
“謝謝,我清楚。”我說著,便下了車。
醫院的急診室里躺了好幾年輕人。都是阿龍的手下。
那刻,我并沒有多么沖動的撲上去,只是冷靜的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身影。
當我看到蹲在一邊角落里的蘇煙時,疾步走過去。
“蘇煙。”我喊了一聲。
她聽后,嗖一下站起來,上下打量著我說:“你怎么樣?你沒事兒吧?我姐說你有危險!你沒事兒吧?血,你身上怎么有血?”
“我沒事兒,他們人呢?”
“魏子洲在搶救,張揚和我姐撞的輕,但是也安排了床位打上吊瓶了!”她說著,看了看四周還在等待縫扎的人說:“他們都是阿龍的手下,那會被薛小桐的人追著打,都受傷了!”
“魏子洲脫離生命危險了嗎?”我焦急的問。
“不知道……不知道……”她說著,眼神忽然暗淡下去,“你不知道,薛小桐開車撞過來的時候,魏子洲一把將張揚推了出去!結果自己被撞的很遠很遠!但是,那一刻薛小桐還沒有算完,她開著車直接碾壓了上去,我就那么看著魏子洲的腿被壓扁了!壓扁了……”
蘇煙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
我聽后,心頭猛的一痛!
那是模特的腿啊!
那是許老師口中多年才能遇到一個能跟歐美男模媲美的雙腿啊!
薛小桐怎么可以那么狠!!
“城東老生!”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忽然喊了一聲。
“老生?他怎么來了?”另一個阿龍的手下問。
我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急診室門外忽然開來了三輛黑色的商務車,一幫人下車之后,急匆匆的往里面跑來!
那些人上身白色半袖,下身黑色西褲,手中都攥著一個報紙卷!想必那些報紙卷著的不是刀就是棍了!
“城東老生?那是費長青的人!”蘇煙反應過來后,一把攥住我的問:“他們是來找你的嗎?你身上的血?躲!你快躲起來!”
蘇煙說著,推著我進了急診室的病床底下!
“站住!”我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透過床底,看到他采住了一個醫生的衣服!
“你干什么?”男醫生很是慌張的問。
那人將報紙掀開,拿刀逼在醫生脖子上問:“今晚有個叫魏子洲的來急診了,見過沒有?”
“見過,在搶救……”
“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個子很高的女生來看他?叫莫菲!!”他問。
醫生顫悠悠的說:“見到一個,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就,就是她……”
醫生抬手指著蘇煙說。
那人松開醫生后,拖著刀的慢慢走進急診室。
蘇煙站在原地,腿不自覺的一步步的往后退……
“莫菲……?”男人一步步逼近的問。
“你,你找我干什么!?”蘇煙說。她,她竟然默認了!?她竟然想代替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嗎?竟然敢動我們老大?你究竟有幾層皮?哼……”他站在蘇煙面前說。
“動了就是動了,你們想怎么樣!?”蘇煙大膽的說。
“怎么樣你跟我們走一趟不就知道了!走!”男人說著一把采住了蘇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