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二的話,我便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在火哥的賭場里,魏子洲就經常抓老千。
“劉老板,您袖子里的牌剛才露出來了……”齊二見發玩牌之后,低聲在他耳邊說。
不過,發牌姑娘離得比較遠,并沒有聽見。
劉老板嚇得立刻轉頭看了一眼魏子洲,“你又想炸我嗎?”
“劉老板,您的牌分別是……”齊二說著,低身很小聲的將剛才魏子洲說的牌和花色都告訴了劉老板。
劉老板臉上頓時就抽搐起來,顫悠悠的說:“呵…呵呵……高興!今天真高興!我,我我我,我都上去!”話畢,將眼前的籌碼全都推了出去。
“謝謝劉老板……”魏子洲說著便跟上的推出籌碼,淡淡的說:“我開牌。”
“對對對,開牌!”劉老板笑著趕緊翻開牌,不等魏子洲亮牌便直接認慫的說:“我輸了!我輸了!”
劉老板說完之后,立刻起身,很是倉皇的離開了現場。
我知道,如果他不離開,被魏子洲揭發的話,賭場的人會斷了他的手。
“按規矩,我該跟你們賭場玩了吧?”魏子洲沖著女服務員說。
當一個賭桌上沒有人之后,如果客人想玩,賭場就是這個客人的對手。
“請稍等……”女服務員說著,便轉身走了。
“莫菲,”魏子洲轉身,看著我問:“接下來我們會贏很多錢,但是,你確定我們能帶著這筆錢離開嗎?”
“如果事情按計劃進行我們就可以……”我說著,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今晚一定要將雞哥叫到這里來。”
“只要我一直賭,雞哥很快就會現身的。”魏子洲一臉自信的說。
“咔噠”一聲,大廳的門開了,花少再一次進來,而身后還跟著十幾個人。
“哼……”花少冷瞪著魏子洲的,直接坐到了他的對面,“換撲克牌!”
女服務員聽后,直接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嶄新的未開封的撲克牌,給我們示意之后,便將撲克牌打開。
“魏子洲,我看你今晚到底想玩什么花樣……”花少說著,轉頭看著我說:“剛才問了才知道,原來你就是莫菲……看著挺漂亮的姑娘啊?心思怎么就那么狠呢?”
“狠嗎?那是你不了解我……”
“老生跟老鬼的地盤都被你占了,你還敢來城南?哼……今天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吧?”花少勾出道陰險的笑容說。
“走不走的先不說。今晚我過來,就是想見一見雞哥。讓他放心,我對城南沒什么興趣。”我說。
“看你年紀輕輕倒是挺能裝,哼……”花少輕哼一聲后,轉頭看著魏子洲面前的牌說:“怎么不下注啊?”
魏子洲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推出部分籌碼,“你知道我的脾氣,我不看牌。”
“哼……好。”花少說著,也推出了一部分,“跟,同樣黑牌。”
魏子洲見狀,又推出一部分。
兩人來來回回的賭,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兩個都是宏仁縣出了名的賭神,此刻,比的可不是什么老千之術,而是真真正正的賭運。
誰的賭運好,誰就贏。
而魏子洲的賭運,是相當強悍的……
一個小時之后,跟前的籌碼就堆成了小山,根據籌碼與錢幣的兌換,這些籌碼應該值幾百萬。
“還要賭?”花少冷眼盯著魏子洲。
“當然……”魏子洲說著,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女服務生。她怕是從來沒見過這么強悍的賭徒吧?
這會已經十二點半了,見他們又開始之后,我慢慢走向窗臺。
拿起手機剛要給阿龍打電話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的山道上開來兩輛警車。
那條山道只可能通向這里啊!
轉頭看向賭桌前的魏子洲,再看看輸了那么多錢卻一點兒都不慌張的花少,瞬間明白這些警察就是花少他們故意找來的!
只要警察來,那么這些賭資就全部被沒收!
如果這些賭資被沒收,那雞哥絕對就不會露面了!我就是靠這些巨額的賭資才能逼出雞哥來的!如果警察來,豈不是全泡湯了!?
趕忙走到齊二跟前,低聲在他耳邊說:“警察來了!你將車開出去,裝作拋錨堵在山道上!”
齊二一聽,立刻就慌張了,回過神后,直接跑了出去。
“去哪兒啊?”花少的人立刻擋住他的去路。
“滾開!”齊二一把推開他們!
“你給我站住!”旁邊的人,立刻抓住齊二。
魏子洲這邊的人見狀立刻沖上去,幫齊二脫身之后,齊二快速的跑了出去!
“都別動!”花少喊了一聲,而后,盯著魏子洲勾起那道招牌式的淫笑說:“來……繼續。”
魏子洲看了我一眼后,轉頭看著小姐說:“分牌。”
我重新走到窗口,便看到齊二快速的跑向自己的車,車開出來后,我才發現四個輪胎全扁了!
齊二顧不得的,開著扁了輪胎的車,咕嚕咕嚕的就奔到山道上,在五百米左右的地方,跟警車碰頭了!
我見警車停下后,立刻給黃毛打電話!
“菲姐?”黃毛很是警惕的接起電話。
我轉頭看了看賭桌周邊的人后,低聲道:“現在,你帶著城西的人,直接去攻城北!”
“什么?現在嗎?”
“對!佯攻!假裝攻!并且找十幾個人,立刻打電話報警,就說城北出人命了!死了十幾個人!”
“死了十幾個?報假警?”
“對!立刻行動!現在一邊往城北跑,一邊打電話!將警察招惹過去之后,立刻撤退!”我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而后,立刻撥通了阿龍的電話。
“菲姐?”
“阿龍,現在叫齊所有的兄弟,立刻到城南刑山賭場。”我說。
“今晚要打城南嗎?”
“不是,我和魏子洲來探風,但是,被他們困住了。來救我!”我說。
“好!馬上去!”阿龍說著,立刻掛斷了電話。
轉頭,便看到遠處的齊二正跟一幫警察糾纏。
于是趕緊走到魏子洲身后,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好了,子州,不早了,咱們該走了吧?”
魏子洲等這句話等很久了,笑笑說:“好了,這把算你贏了,我們要折現了吧。”魏子洲說著,看著眼前堆成小山的籌碼攤了攤雙手。
“怎么還沒來?”花少轉頭瞪著身邊的手下問。
那手下跑到窗戶邊看了看之后,立刻跑回來低頭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他罵罵咧咧的說:“趕緊派人過去把他的車給我掀了!!”
“服務員,折現!”魏子洲轉頭對服務員說。
女服務員剛要靠過去的時候,花少拿起煙灰缸,哐一下就砸在了女服務員身上:“你他媽的傻啊!滾!!”
“……”女服務員嚇得,趕緊溜走。
“花少!你什么意思?輸了就是輸了,不認賬了?”魏子洲身后的手下,很是生氣的質問。
“我他媽的說不認賬了嗎?操!”花少站起來,很是囂張的盯著我們說。
“那就給錢吧……”魏子洲坐在輪椅上冷盯著他說。
“哼……好!給魏爺點錢!”花少轉頭沖著自己的手下說。
“是!”那名手下應聲后,立刻跑向了柜臺。
“叫警察來查賭場,花少……你們城南的陰招真是越來越多了。”魏子洲一臉冷漠的說。
“呵呵,原來你發現了啊?呵呵……這手段屬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啊!我們其實也不想干的,但是,不這么辦也不行啊。”
我轉頭,看向窗外,好幾名警察已經丟下車,開始往賭場走來。
而賭場這邊的人也沖向了齊二的車,準備掀車。
這么短的距離,警察一分鐘應該就到了。
黃毛的報警電話還沒有打過去嗎?
這個時間點兒了,派出所里只會留幾個值班的!
前幾天費長青死了,現在警局里對這些突發的死亡事件異常敏感!
而且宏仁縣的警察數量并不多,又是大晚上的,只要黃毛手下的人報假警說城北死了十幾個人,警察接到電話之后,肯定會著急所有警力沖到城北!
“我剛才看了下這些籌碼,差不多五百二十萬。我去個零頭,只收你五百萬……”魏子洲勾起道冷笑說。
“急什么?這不是點著呢嘛……”花少笑著說。明顯是想等著警察進來。
“我看你就是不想給吧?”魏子洲冷聲說。
忽然,我看到那幫警察都停下了腳步,而后,立刻集體往回跑!
我知道,肯定是黃毛的電話起了作用。
見他們離開之后,我便站在靠窗的位置等著阿龍他們。
而魏子洲跟花少則坐在賭桌面前,互相瞪著眼……
花少見警察遲遲沒到,越等越急了。
他一個手下跑到窗邊看了看后,趕緊跑回去跟他接耳匯報……
“他媽的!”花少氣的一拍桌子!
“這都十幾分鐘了,錢還沒點好嗎?”魏子洲問。
“沒有!今天晚上都不可能點的完!你個死老千!”花少怒瞪著魏子洲說。
眼角忽然一亮,轉頭便看到七八量車遠遠的已經進了山道上。
于是,二話不說,摸出絲襪中的手槍,沖著天花板“砰”的就是一槍!
而后,直直的指著花少驚恐的臉說:“錢不給的話,就拿這個賭場抵賬吧!”
“呦……這是誰呢?還能帶槍來我的賭場啊?”正廳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陰陽怪氣的穿紅襯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