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是蛻變后,偽裝在單純之下的殺氣!你這個心狠又心硬的女人,怎么會有純愛?!”田老師直接爆發出來了。
這時候,我還忍什么?
冷冷的走上去,淡淡的看著她說:“老師,你錯了……”
“你還敢反駁我?”田老師冷瞪著我質問。在她眼里,她是不可侵犯的,更何況還有這么多學生在場。
可是,我不是個小孩子,也不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田老師,我上午表達的就是青春的蛻變,你所謂的殺氣,是這樣……”我說著,將內心里的那股狠、那股恨,都毫不掩飾的透過眼睛射了出來!
我經歷過什么,她怎么會知道!?
但是,她說的很對,我的心是狠!
如果不狠,我當你早就被欺負死了,如果不狠我也不會開槍打人、不會帶著一幫人打架、不會拿著棒球棍狠狠的挒向那些曾欺負過我的人!
我的心也確實硬,在這短短數年間,它承受了多少壓力,如果不硬我早就崩潰了!
這些是她所能理解的嗎?
我是誰?
我是宏仁縣的老大……
我是在漢江市的陰暗之中,慢慢崛起的一個黑老大!
殺氣?我比誰都足!
我冷笑著逼近她的臉龐,近在咫尺的距離,我看到她的嘴輕輕的抽搐了,“我身上各種氣息都有,你還想看什么?”
“莫菲!不,莫因子……”許老師激動的趕緊將我拉到一邊,順勢就拽著我的手往臺下走。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我……我還沒遇過這樣的女模呢!我…我……”田老師連嚇帶生氣的說話都不成溜了。
“你說你跟那個桶較什么勁啊……我跟林老師可是費了老大功夫,才做通了她的工作同意你進A檔呢!”許老師愁眉苦臉的低聲說。
“莫因子!!”田老師在臺上大喊一聲。
我本能的站住身子。
“別回頭!她說什么都別回頭!”許老師命令說。
“明天全體成員去婚紗店之前,先去一趟省立醫院!!”田老師忽然發話。
省立醫院?
許老師也不解的回過頭。
“去省立醫院做什么?”旁邊的林老師問。
“我要給他們一個個的做骨齡測試!我就不信這個莫因子只有十八歲!哼!”田老師生氣的說。
骨齡測驗?
“這田老師,怎么跟個孩子似的……”許老師搖了搖頭后,轉身問:“你沒有瞞報年齡吧?”
“沒有……”
“身份證都帶著嗎?是不是真的身份證?”
“是真的,上面的年齡就是十八歲……”我說。
“哦,那就好,走走走,不要理會她。”許老師說著便將我帶出了T臺大廳。
“呼……真冷。”許老師出去后,呼了冷氣說。
田森見我跟許老師在聊天,便走到了不遠處安靜的等著我。
“那人是你男朋友嗎?”許老師笑著問。
“哦,他叫田森,算是男朋友吧。”我笑著說。
“嗯……眼光不錯。這小子如果再高上五公分的話,我都想讓他當男模了。”許老師看著站在遠處冬青旁,不斷踢著腳下石子的田森說。
“你覺得我找他一起拍攝婚紗寫真行么?”我問。
“這個……”他看著我的眼睛盯了一會,頗有些懷疑的問:“你很愛他嗎?”
“……”我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算了,其實那些女模跟男模也沒有幾個是很早認識的,當然,除了那個蘇麗婭。那個蘇麗婭跟男模里的徐志是情侶關系。而且,他們兩個是圈子里小有名氣的模特了,田老師的心計也很重啊。”
我一聽,對田老師的印象就更差勁了。
自己手底下兩個學員都是情侶關系了,讓別人怎么贏啊?
“不過,你還是有機會的。我相信你能處理好。”許老師看著我說。
“嗯,我會盡量做到不給你丟臉。”
“呵呵,不不不,這是你自己的事,只是我沒達成自己的諾言,這一點我很抱歉,我真的沒有想到田老師會這么刁鉆。骨齡測試都出來了……真是,呵……”許老師苦笑著說。
“不過,骨齡測試到底是什么東西啊?”我好奇的問。
“骨齡測試就是通過你的骨頭,來測定你的年齡。這東西在模特上用的比較少,但是,在體育界用的比較多。比如,什么U13、U15的國家隊比賽,對比賽年齡有明確標定的時候,就會進行骨齡檢測。超齡的,自然是要推掉。可是,咱們的全模大賽,比賽年齡是限制在16歲以上22歲以下,這里的女孩都是十八歲左右的,不可能作假的。”
“哦……我就是十八歲,還是虛歲呢。戶口本上才十七歲。”
“可是,你剛才釋放出的殺氣,真不像是個十八歲的孩子,我差點都被你嚇到了。”
“你知道的,我就是這樣……”
“嗯,田老師肯定是多想了。她覺得你如此強勢,肯定不會是個學生,所以才讓你做骨齡測試。假如你超了22歲,她就有理由趕走你了。”
“那她肯定算錯賬了……”
“嗯,好了,你男朋友還在等你呢,快去吧。”許老師說著,便轉身要往回走。
“許老師,”我喊住他問:“您還沒說,我跟田森一起拍婚紗照行不行呢……”
許老師轉過身,看了看田森,“我看的出來,他很愛你,”許老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這里面滿滿的都是愛……我看到他經常在大廳里面看你訓練,就跟欣賞美景一般的看著你。”
“哦……您的意思是可以,對嗎?”
“他完全可以,不過,現在問題在你這里。”他很細小的說,仿佛生怕打擊了我的自信心。
“我……?”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靠近幾步,聲音細小的問:“你有深愛的人嗎?”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來的時候,我腦海中便迅速的想到了陸厲。想到陸厲小時候的守護,想著他那年給我戴上指圈項鏈時的情景,想著與他一起浪漫的雪夜……很想他,想念他所有的眼神和眉宇。
“你有……”他看著我的眼睛忽然說:“……不過,我想應該不是這個男孩。”他指了指田森說。
“對,我喜歡的那個男生,可能已經死了。”
“可能?”
“我不知道怎么解釋,警察說他死了。”
“原來如此……”他罕見的低下頭,頗有些失望的說:“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不幸,那你真的很難在短時間內愛上別人,唉……”他很是郁悶的呼出口氣說:“實在不行,拍照的時候,你腦海中就想著你曾經愛著的那個人吧…那樣或許會好點。”
“不可能……我覺得,不可能……”
“這……”許老師皺了皺眉頭。
“要不這次比賽我不參加吧?感覺田老師故意在針對我呢……”我說。
他聽后,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那會還說要給我爭氣呢,這就忘了?”
“可是——”
“——沒有可是,我相信你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好好努力。”他說著,便轉身走了。
我知道許老師很多話沒說出來,但是,我也明白什么意思。
他從我眼中看到了真實的愛意,只是那愛意是對陸厲的。
他也從田森眼中看到了愛意,那也是真實的。
唯獨我與田森,那怕對田森沒有了那種隔閡,彼此間也熟悉,可是這種熟悉更多的是一種相知。
那刻,才知道愛上一個人,并沒有那么容易。
忘掉一個人,則更太難……
田森見許老師走后,便走了過來,“許老師都走了,你怎么還站在這兒干嘛呢?”
我笑了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而后幻想著自己的眼睛是部攝像機,將他此刻的臉拍下來。
閉上眼,保留著“圖片”,仔細的看后,覺得確實如同許老師所說,只要我在他身邊,哪怕只是個眨眼,那神情都充滿了愛意。
“困了?”他笑著問。
我睜開眼,直接問:“跟我去拍婚紗吧?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