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老大打電話了啊?感覺老大滿血復活了啊?”阿龍站在一邊笑著說。
慶豐回頭,憨厚的大頭來回擺了擺,示意不要說話。
電話里的何百合也很興奮,同時又有些無奈的說:“哎呀,他現在就是睜開眼了,其他的都還不行呢!現在看著就跟個嬰兒似的,朦朦朧朧的,跟沒睡醒似的!瞅瞅這個、看看那個的,尿管都沒給他拔下來呢!”
“醫生怎么說呢?”
“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畢竟昏迷了那么久,肯定不可能馬上好的。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醒了。而且各項指標都比較正常,醫生還說大腦皮層的反應也都有,只是現在各種表達能力還不行,需要慢慢康復!哈哈!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哥就能回國幫我處理那些事兒了!莫菲啊!我的春天來了”何百合很是開心的說。
“嗯!”我簡單的應聲,內心里卻是非常開心,只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選擇。他曾說過他干完最后一單就回來找我,可是卻不曾想發生這種事……
當初他受傷的時候,何氏集團還在銀三角,那場激烈的大戰之后,他便沒有醒過來。如今過了這么長的時間,頭又受了如此重的傷,真不知道他還能記起多少事情來。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醒了。只要他醒了,他就會記起我,慢慢的所有一切都會好起來。
原本陰霾的心,隨著陸厲的醒來,立刻就晴朗了起來。
真后悔沒有親眼看著他醒來,如果他睜開眼就能看到我的話,或許能幫助他恢復記憶。
“好啦,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看他,他現在去做什么電療之類的的東西,我都不懂,先掛了!有什么情況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吧!”她說著,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放好手機之后,看著他們那幫人,瞪了瞪眼說:“你們一個個瞅什么呢?不是吃宵夜嗎?走啊!”
“哦哦哦……”他們應聲趕緊往前奏。
“老大一起嗎?”黃毛問。
“當然了,吃宵夜嘛!我也餓了!”我笑著眨了下眼說。
“呦!這一個電話過來,魂也跟著回來了啊?什么喜事兒啊?”黃毛笑著問。
“不該問的別問!”我輕輕的拍了下黃毛的頭說。
李善湊過來,表情微微有些凝重的問:“是田森嗎?他也要來吃夜宵嗎?”
李善一般問題上處理的都非常精細,但是,這種感情問題上的事情,他的想象力卻非常的不靠譜。
這都十點多了,田森怎么可能過來吃晚飯?而且,就算他要來,我也不可能讓他來的,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存在。
“你想多了,不是田森。”我一邊走一邊說。
“那是誰啊?”
“你別問啦,以后就知道了……”我笑著說。畢竟,何百合還是不愿意讓過多的人知道陸厲還活著的事情。
吃完夜宵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他們幾個都喝的高聲歌唱,而我喝的紅酒,雖然沒他們喝的多,可是也是有醉意了。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了。
這個點兒一般少有人給我電話,拿起電話來看了一眼,竟然是省會的號碼?
“喂?”我接起電話。
“好久不見……”徐志峰的聲音從另一邊傳過來,我第一聲就聽了出來。畢竟他的聲音很特別,說低沉卻又時不時的透出聲高音。
“這么晚了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來?”我問。
“我覺得再不給你打電話的話,你可能會把你這個男人給忘了。”他說。
“咱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肉麻?我跟你沒有那層關系……”我說。
他聽后,低笑了一聲,像是冷笑,“莫因子,你一個小模特時不時又有了靠山啊?今兒說話怎么這么犟了?”
“我喝酒了。”聽到他說我小模特時,才想到我在他眼中只是一個模特而已。于是,趕忙說自己喝酒,以證“清白”。
“哦,難怪……不過,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當初可是我幫著你朋友解決危機的。過幾天,我會去漢江調查一些事情,希望你能抽出時間來陪我。”
“我還上學。”
“晚上。”他說。
“晚上還有晚自習呢。”我說。
“你就這個整天跟道兒上人玩的小社會,還上晚自習?哼……不要拒絕我,懂嗎?”他冷聲說。
“……”我聽后,沒有說話。我是拒絕回應,可是在他那邊可能會理解為默認吧?
“好了,早點兒回去吧……我不喜歡我的女人總是在外面野。”他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還“我的女人”?
誰要是成了徐志峰的女人,那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就他那自以為霸道有魅力的男人,在我眼里簡直形如垃圾。
眾人見我臉色忽然一沉,不解的問:“老大,咋啦?”
“行了,回家啦!”我說著,直接站起身。
慶豐喝了酒,便讓李善送我。李善不喜歡喝酒,后來漸漸的也沒人勸他喝。
車上,李善問我誰打來的電話。
他總是這么關心,只是,前面那次沒告訴他,這次還是要告訴他的,“徐志峰。”
“金門那個徐志峰?他打電話干什么,我們不都沒事兒了嗎?打他弟弟的是鄭徐寅,讓他去監獄找鄭徐寅去啊!給你打啥電話啊?”李善頓時有些激動了。他對任何對我圖謀不軌的人都很激動,比黃毛和阿龍他們都激動。
“你激動什么啊……”我故作不知的看著他,其實他心里想什么我也明白。
李善死死的攥著方向盤說:“我,我能激動什么啊,他來干什么?說了嗎?”
“沒說來干什么,不過,我聽著那口氣像是有什么急事兒。”我說。
“什么事兒啊?能猜到嗎?”
“不知道,你不要問了,頭疼。送我去賓館吧……這會太晚了,回家也不好。”我說。
其實,我知道徐志峰來找我是干什么,無非是調查當年金門在漢江的事情。
那次談話中,我知道他跟陸鳳玲關系很熟,但是,他并沒有說跟陸鳳玲什么關系。而且,對于陸鳳玲讓鄭徐寅當漢江老大這件事情,他不止是好奇,更像是想去解開那些謎團。
其實,我也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我不知道陸鳳玲究竟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楚云天是干什么的,現在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對我生母和我懷著怎樣的心態。
他們真的會相信鄭徐寅的話,認為我已經死了嗎?
父親當年說過,我生母是生過孩子的女人,那么我究竟還有沒有那么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
賓館醒來之后,便接到張亮給我的電話。
“喂?”我有些慵懶的問。
“你還在睡覺啊?明天就上學了,你還不回來!?咱媽天天念叨你說,姑娘大了不中留了,你這一個月了,去了宏仁就沒回來過。你說你的心是多狠啊你……你說你不惦記咱媽也就罷了,你怎么不想想你這個弟弟呢?我是多想你啊?啊?”
“你是覺得沒人給你輔導,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你是覺得沒讓我幫著你寫作業,心里不爽吧……?”我打著哈欠說。
我也是有作業的,不過,我安排別人給我做了。雖然我比不上鄭田森聰明,但是,感覺學習對我來說的話,也并不是特別費力的事情。我也沒想爭第一第二的,能考上個大學就行。
“咱媽今天不上班,問你啥時候回來!”張亮生氣的問。
“今天就回去。好了,掛了,待會就回去了,這會是在車上迷糊呢。拜拜。”我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為付香芹大人送上我從美國帶回來的化妝品,別說,美國的化妝品比國內的還真是便宜。
“你,你這是去哪兒弄的啊?出國啦?”付香芹一臉高興的拎到茶幾上,坐到沙發上一邊拆一邊說。那興奮的樣子,讓我看著特別開心。
這些化妝品是我跟何百合去逛商場買的,但是,不能讓她知道的騙她說:“我出什么國啊?是張揚前一陣回宏仁縣時帶回來的,讓我給你的。”
“哎呀!”她聽后,一臉“哀怨”的說:“也不知道你爸哪根筋不對,怎么就不讓你去當模特呢!你要是去當了模特的話,說不定比張揚還要火呢!到時候,我說不準有更多更多的化妝品呢!”
“我也沒說不當模特啊!年底我再去趟省會培訓,明年好好參加一次全模大賽!拿了名次之后,我說不準也能出名呢!”我笑著說。在美國看了那次秀之后,我就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也下定決心,不管如何,這個夢一定要努力一次,否則,未來肯定是會后悔的!
“好啦,看你表現這么好,我去給你把排骨燉上!張亮,愣著干什么!?趕緊給你姐買豬蹄子吃去!”付香芹吆喝著說。她永遠都忘不了我的最愛是豬蹄兒呀。
上午田森就給我發信息幾點去監獄。我推遲到了下午。
于是,下午剛過兩點,他就給我發信息說已經到我家門口了。
我找理由說同學約著去學校看新教室之后,便出去找他。
他這次是開車來的,而且是輛嶄新的兩廂大眾。
“新買的?”
“不是,在車庫里放著一直沒開出來過。”他說著,輕踩油門便開了出去。
“水平行嗎?”
“我十二歲的時候,拿過全省的卡丁車冠軍,你說呢?”他笑著說。
對于田森身上有多少不可能,我是不知道的,總感覺他就像是個無所不能的人似的。就像庫博醫生說的一樣,他是個善與創造奇跡的人。他從沒見過比田森恢復更快的人。
田森做事很細致,監獄的位置他已經打聽好了,半個多小時之后就到了。而且,今天恰好正是監獄的開放日。
各種證明材料交上后,約半個多小時之后,便去了會面室。
我也有四個月沒見鄭徐寅了,不知道他這四個月的時間在監獄里有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但是,相比于他身體的變化,我更擔心的是他心理上的變化。
萬一在監獄里面遭遇了挫折的話,他會不會將先前的事情告訴田森?
還有我生母與金門的事情,那些可千萬不能說出來。尤其,好不容易讓金門的人知道我“死”了,現在可不要再“活”過來了。
“咔咔”對面的鐵門忽然響了兩聲,田森第一時間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個男的!坐下!”旁邊的一名獄警大聲警告說。
我趕忙拉住田森的腰帶,直接將他拽了下來。
而后,便看到門緩緩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