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考察？不記入檔案？”我詫異的看著他。
“唉……你進去就知道了，具體他們要怎么你，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放心，我察言觀色水平還行，我覺得你進去肯定有好事兒！今天秦科長的臉色，那是很好看的！呵呵！快去，快去！”他催促著說。
看著那辦公室的門口，感覺就像是要參加面試似的。
回頭看了眼學長，他一臉微笑的看著我。
“我自己進去？”我問。
“嗯，對。”他說著，慢慢的開始摘自己身上那些監聽的東西。
我見狀，便慢慢的推開了門。
一進門，便看到辦公室里只剩下的三個人，兩個老師剛才已經見過，而中間那個瘦瘦的中年人，自然就是秦科長了。
“來，莫菲，”趙主任走過來，攥著我的胳膊將我領過去，“這是咱們京都公安局的特派員，秦科長，這可是副廳級呢……”趙主任不忘夸上一句。
不過，我打小就研究過張爸的警服，看著秦科長警服上的警銜，就是三朵小花，一級警督而已。也就是個處級，還到不了副廳呢。
“什么副廳正廳的，這些廳級干部在京都還不是一抓一大把！莫菲，”秦科長很是客氣的看著我說：“快坐快坐，你的檔案我都看過了，非常好！”
我坐下后，頓時有點兒懵了。我最怕這些人笑呵呵的，初次見面就這么友好，指定是沒什么好事兒吧？
這會，也就是旁邊那個女老師比較正常。
“趙主任，剛才我看見學長帶了監聽器了，你們偷聽我們說話是什么目的啊？”我直接問。
趙主任臉一熱，當即又一瞪眼的說：“厲害啊……秦主任，瞧見沒，她竟然觀察的那么仔細，知道我們按了監聽？”
“哈哈！你是不知道莫菲的厲害，”秦主任拿著手中的資料，沖著趙主任說：“你以為這莫菲只是個那么簡單嗎？她可是漢東省警界里面出了名的人物！當初在漢江市，以模特的身份配合漢江警方掃黑掃的非常成功！這事兒在部里都有記錄呢！”
我一聽，心里那個不爽啊……
這劉鑫剛！說好給我保密的，竟然弄的人盡皆知！還好金門那邊的人不知道莫菲這個名字，要是用這個名字一查，我絕對死翹翹！
“當然，這都是警方的保密內容，你們可別外傳啊！”秦科長笑著轉過頭看著我說：“好了，我們長話短說……”
“哦。”我趕忙坐好，聚精會神的聽。
“是這樣的……因為這警校是我們公安部直屬，也是為我們公安部門輸送專業人才的基地，所以，我們會在一開始就注重你們這些有特殊表現的人才。因為你現在是一個，起初我們擔心你來當警察是因為被逼的，但是，剛才我們通過監聽了解到，你是真心實意的想當一名警察。”秦科長一臉親切的看著我說。
“呃……對。呵。”我尷尬的笑了笑。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的警察苗子！我們呢，給你準備了一份協議……”秦科長說著，從旁邊的檔案袋里拿出了一份協議。
我看到上面的四個大字——保密協議。
這幫人，我真是服了。剛進學校門口的，就要跟我簽保密協議？
“這保密協議的內容很簡單……”秦科長說著，眼神忽然一變，很是認真的看著我說：“……就是你對外不能宣稱自己是我們中央警校的學生，更不能說自己是個警察。”
“什么？”我問。那刻，感覺自己的臉都驚訝的變形了。
旁邊的女老師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秦科長，人家今天剛來警校報到，你就告訴人家不讓說是警校學生，這不知情的還以為人家莫菲讓咱警校開除了呢……”
“不是開除，這個比開除還厲害。”秦科長點著保密協議說。
“還厲害？”旁邊的趙主任也是一臉驚訝。
“對，因為警校的入學檔案都刪除了，在外界看來，莫菲就沒有上過中央警校。”
“那我的學籍呢？”我詫異的問。
“學籍和檔案之類的，都不用你管，我們已經給你處理好了。你就安心的聽我們安排就好……”秦科長笑著說。那眼神看似和藹可親，但是，這秦科長骨子里絕對是個狠角色。
“秦科長，這……你們這是要對我做什么啊？讓我來了警校，還不給我學籍，這是不讓我讀警校了嗎？”我問。
但是，他們顯然是要讓我讀警校的，否則這會說話根本就不會是這種口氣。
“讀，但是，不是在咱們國家。”秦科長笑著說。
“呵呵，秦科長，您快別賣關子了。”女老師說著，轉頭看著我說：“其實，秦科長給你安排了加拿大警校的交換生。”
“交換生？”我皺眉。
“對，因為考慮到你有國外的模特經歷，在英語方面肯定是及格的！所以，我們安排你去加拿大為期兩年半的學習！對了，是公費……”秦科長笑著說，只是那笑意讓我心里一陣陣的冷縮。
我的成長告訴我，這天上可真是不可能掉餡兒餅的！
不說這交換生的名額少之又少，就是這公費上學也足夠我三思的了！
“怎么？這么好的事兒，你怎么一點兒也不高興似的？”趙主任問。
“我，我能不去嗎？我就是想安安穩穩的上個大學而已……”我訕笑著說。
秦科長表情微微一冷，而后又緩和過來的說：“這個機會可是少之又少的寶貴，我們就是看你曾經有那么好的表現才給你的。怎么？難道你不想當警察嗎？”
“想啊……我的理想就是當個警察后勤，然后找個好老公，過上平平淡淡的日子。呵呵，這什么加拿大交換生啊……我，我沒那么大的志氣，也不想跑那么遠的。”
“莫菲！”趙主任聲調忽然變大，“你怎么回事兒？這么好的事兒是害你嗎？這是為了你的未來著想！上級領導這么看重你，想要培養你，你怎么還退縮呢？趕緊簽了保密合約，拿上你的行李去加拿大！”
“誒誒誒，你怎么說話呢……”秦科長轉頭瞪了他一眼，但是表情顯然是沒有責怪的意思，而后，笑著轉回來看著我說：“……這個機會非常寶貴，我再問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去？”
“我……”
“……你可要慎重考慮。如果你不去的話——”
“——她要是不去，就給她安排到安全防范系！讓她拆！”趙主任插話的嚇唬我說。
女老師聽后，笑著說：“呵呵……趙主任，我是看出來了，這個莫菲不僅人小鬼大，腦子還真是聰明的很呢！你是嚇不到她的！你看我這心理犯罪學的教授，都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呢？你能唬住他？據我觀察，從開始到現在，她自我保護的都很好，而且，從她的話語、眼神、動作上，都很難發現她真實的想法……可以說，這個小妮子跟她學長說的一模一樣，很會演戲啊！是個干偵查、搜情報的好苗子！”
干偵查？
搜情報？
這是打算讓我當臥底嗎？
那我更不能同意了！
可是，秦科長聽女教授這么說之后，臉上都樂開花了，笑著說：“你說的很對啊！我感覺莫菲也是非常好的苗子！再說了，我們楚部長的眼光怎么會錯呢？”
楚部長？
“呦！這人選是楚部長定的啊？”趙主任一臉驚訝的問。
“咳咳，瞧我這張嘴……不能多說，不能多說。”秦科長擺著手的說。
“哎呀！莫菲！楚部長定的人選啊！你好好珍惜，要是學好了，警校一畢業，你就能混個三級警司！”
三級警司？
呵，張爸混了那么多年，才混了個一級警司，我這上來就是三級警司。那不得把他樂壞了？
“三級警司？呵呵，你真是……這莫菲出國回來的話，我們楚部長至少會給她個二級警司！”秦科長一臉自信的說。
呵呵……
二級警司，那不得饞死張亮了？
但是，這么好的事兒，絕對不簡單！
“二級警司？呦！”女教授也在旁邊饞我的說：“這就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都撈不著的好事兒呢！莫菲，你還在猶豫什么啊？兩年半換個二級警司，你這會要是出去吆喝一下，咱們這辦公室的門都會被擠破的。”
“莫菲，怎么樣？考慮好了嗎？”秦科長一臉期待的問。
“我想問一下，這個楚部長是誰？”我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問。
秦科長聽到這個問題后，確實忽然一臉謹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
“楚云天啊！楚部長都不認識！？”趙主任說。
秦科長聽到趙主任說出來之后，臉色有些難堪，但是也忍了，轉頭問：“這個…莫菲啊……楚部長讓我來的時候，也問你件事兒，就是你爸叫張磊，你媽叫付香芹，你怎么就姓莫呢？”
“當時不是計劃生育嘛……隨我姥姥長的！跟我姥姥姓的！”我說。當初，因為怕我警校政審不通過，直接將我的戶口移到了張家。當初來的時候，就考慮好理由了，這會自然一句話就說出來了。
“哦……這么回事兒我就放心了，好了，你現在可以簽字了嗎？”他將保密協議推過來問。
旁邊的趙主任和女教師也轉過頭來看著我，一臉的好奇。
他們可能覺得我面對所謂的二級警司、三級警司的會很動心，但是，我知道誘惑越大，危險也越大。
可是，當他們說出楚云天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里就發生了變化。
說實話，我挺想見見楚云天的。鄭田森說，他打聽過楚云天，還說他的職位調整了，原先是負責緝毒，現在則上調了。但具體的職務我并不了解。
鄭田森還說此次楚云天一上調之后，他離成功就更進一步。這說明，楚云天上調后，會對金門形成威脅。
那么，楚云天讓這個秦科長來找我，會不會跟金門有關。
“莫菲？”秦科長見我有些走神的時候，問了一聲。
“哦，秦科長……”我往前探了探身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問。”
“趙主任和這位女老師能回避一下嗎？”我看著他們兩人說。
“哦，你倆先出去一下吧……”秦科長擺了擺手。
兩人有些不悅，但是，也都聽話的走了出去。
門在最后要關上時，我觀察到他們的腳步移動的方向并不是樓梯，而是原地回旋，便知道他們在偷聽。
于是，挪動自己的板凳，直接靠到秦科長的桌前，探過身去低聲問：“秦科長，你們是不是知道……我是金門杜躍升的干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