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會娶我,我想知道這需要等多久?”我問。其實,也是變向的想知道他要當線人當到什么時候。
“這個……”他輕輕松開我的手,將傘遞給了我后,思索著走向一邊的木屋。
我收起傘跟他走了進去,一同坐在了木屋的木椅上。靜靜地等他思考這一切。
“我不能確定,如果沒有發生當初那些事情,如果何鴻梟沒有懷疑我的話,我現在或許已經成功了。可是,你知道的,現在何鴻梟不信任我,我需要贏得他的信任。可是,要取得他的信任比較難,時間真不好說。所以,我們……”他說著,轉頭看向了我。
他就是這樣,哪怕再郁悶都不會露出絕望的眼神,只有淡淡的憂愁。還是,因我而起的憂愁。
我輕輕握住他的手,怕他覺得我轉變太大的說:“那會我喝醉了,也想通了很多的事情,我忽然發現我失去了最初的本心。原本,我就是為你才來到這座城市的,也是為了你才那么努力的想要超越何百合。可是,現在這種結果,至少現在我們面對的情況,并不是我想要的。”
“也不是我想要的。”魏顧海輕輕的嘆了口氣之后,輕輕的靠到椅背上,看著外面紛紛的雨,看著檐上嘀嘀而落的雨珠,卻又微笑著說:“現在這種狀態,倒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
我靠到椅背上,將頭輕輕的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看著陰沉卻別有浪漫意境的天氣,輕輕閉上眼說:“哥,讓我們快點兒結束這一切吧。”
“我也想……我真的受夠了這種日子。”他低聲說。換做以前,我聽不出他內心里想要表達什么,但是,此刻我知道他是真的受夠了跟警方合作的現狀。
曾經我幫著劉鑫剛在漢江搞過很多事兒,事成之后劉鑫剛還提拔了,我的不良檔案也消除了。但是,那段時間總是被劉鑫剛指揮著、命令著,當真不舒服。
所以,我能感受到他的不爽。
“哥,我幫你吧……我長大了。曾經很多事情都是你幫我處理,現在我已經夠成熟了,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對未來所有的事情。我不要權利,我也不要名利,我只想早日結束這一切跟你在一起。”我閉著眼說。手,攥的他更緊了一分。
“我還是希望你能早些退出。”他有些固執的看著我說:“你現在的處境就是一個工具,哪天教父利用完了,可能就什么都沒有了。”
“已經晚了,退不出去了。進了這個圈子,想抽身那是說的那么輕巧。不過,天道集團之所以能發展的這么好,也是因為教父的幫忙。哪怕有一天,天道集團破產了、失敗了,我也沒什么損失。所以,哥,如果要結束,咱們就合作,我和你一起扳倒何氏集團。”
他聽后,手微微一緊,“不行,太危險了。你別看現在風輕云淡的,其實這都是假象,真實內地里已經殺機四伏了。”
“我不擔心。倒是…倒是希望那天早點兒來,然后早點兒結束。”我說。
“或許到時候,你又不希望那么早結束了。”他略有清冷的說。
我沒有回應,因為我不知道他話語中真實的意義究竟是什么。是對這一切的人與事的不舍,還是擔心我知道他是警方線人后產生距離?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何百合。
魏顧海在旁邊看了一眼,也皺了皺眉頭。
“喂,百合?”我接起電話。
“你跟你哥在哪兒呢?”何百合有些煩躁似的問。
“在鎮江啊。”
“鎮江好玩嗎?我也好想去啊!我想你哥了!我在這兒跟他倆好沒勁啊!徐志峰動不動就跟李善討論投票的事兒,人家李善聽你的又不聽他的,還一個勁兒的磨,煩死了!我去找你們吧!”
“這……不太好吧。”我說:“畢竟是教父安排的,我們還是暫時按照他說的做吧。”
“好吧好吧……無聊死了!真是的!我都想回家了!什么狗屁教父啊,我哥都想辦他了!”何百合任性的說。
“百合,這種話不要說。”我提醒。
“哎呀,知道了,你跟你哥一個樣,都喜歡教育人。好了好了,我不玩了,我回賓館睡覺去!”何百合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魏顧海竟在旁邊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問。
“哦,何百合打電話,你不生氣啊?”他皺了皺眉問。
“沒有啊……我倆打電話挺正常。”我笑著說。
“嘶……”他眼神更加疑惑了,“……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上午還跟母老虎似的,這會竟然變成小仙女了?”
“呵……女人都這樣。需要男人哄的。”我挑了挑眉毛說。總不能告訴他,我現在已經知道他身份了吧?
“行了,走,去逛逛吧。平時那么少的機會出來,這次出來,就好好陪陪你。”他說著,站起來伸出了手。
我握住他的手,感覺,從沒像今天這般舒適過。
但是,也知道我們過了這兩天,或許就不再那么舒服了。
當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后,也愈發的擔心他的安全,可是,至少不會再擔心他誤入歧途了。
鎮江比想象中的小,但是,我卻感受到了多年都沒有感受到的快樂。
情緒是會感染他人的,我的開心和放松,感染了魏顧海,他不在疑惑我的轉變,懂了我的認真。
曾經我就懷疑過他的身份,但那都只是懷疑,沒有經過確認。
就像是一種期盼,期盼著他是一個無罪的人,期盼著他會脫離那種組織,一直都在期盼。
當我經歷過加拿大的訓練,知道法律對于罪惡的懲罰是多么的嚴厲,知道正義的達摩斯之劍是多么的鋒利后,我就怕自己的愛情會被腰斬,怕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成為一去不回的流水。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一切的負擔都卸了下來。我又如何不輕松愉悅?
余下的時光,我會隱藏好自己的身份,然后,好好的跟他共同努力。
晚飯后,回到古街旁的旅館,老板見我兩人回來時的狀態都不一樣了,瞪眼瞅著我們一臉的不解。
上了樓,我倆是對門。
拿著各自的房卡,站在門前的時候,背身一對的誰都沒有動。
我回頭的時候,恰好他也回頭,我趕忙回過頭來,他也回過頭去。
“嘀”的一聲,我知道他開門了。但是,并沒有將門打開。
心里莫名其妙的有股失落感,“嘀”的一聲打開自己的門后,伸手推開。
門影忽然一暗,我便知道身后來人。
慌不及的轉身時,魏顧海直接將我抱住,整個人摟抱著便進了房間。
“砰”的一聲,門反鎖之后,不等我要掙脫的時候,直接就吻了上來!
我手上掙扎了一小會,就一小會,便不再掙扎的淪陷了。
這次開始的雖然激烈,但是,當他感受到我并沒有拒絕他的時候,我們便開始放慢了節奏。
微弱的墻地燈,讓整個房間都有種曖昧的感覺。我們吻著褪去彼此的衣服,躺去床上的時候,忽然都安靜了很多。
適應了昏暗的眼睛,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的相貌,我甚至能看到他微微上翹的睫毛,和眉毛邊際的舒展。
他的眼神有些緊張,但是,當我湊上去的時候,那緊張就消失了很多很多。
“你很美……”他說,“……我總有種錯覺,覺得自己配不上如此優秀的你。”
“我不美……”我輕輕的湊近他,鼻尖碰觸到他的鼻尖,手環過他那雄壯的腰肢,“……我不覺得自己多優秀,也不覺得自己美。”
“我真相把你按進我的骨頭里。”他環抱住我,將我拉近了他的身體。
我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燃燒,但是,這種淡淡的靠近又像是杯輕輕品嘗的美酒,有種漸醉的感覺。我也喜歡這種漸漸升溫的感覺。
“不用你按…我自己都想鉆進你的骨頭里。”我微笑著說。
話音一落,他便吻住了我,而后,空調讓整個房間的溫度升高,溫度高的讓被子都顯得礙手礙腳。
我們有了很多次的經驗之后,彼此間的動作已不再保守……
我自覺還是個比較害羞的女人,但是,在一個強悍的男人面前,所有的害羞都已經四散殆盡。
他是一個能用能力挑起我骨頭縫間欲望的男人。
我從來不覺得哪個正常的女人,能經受起這等的“沖撞”和“勇猛”。
或許,也是因為我們太年輕,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身體中的本性煥發出來,不知死的一次次,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那種迷幻中。
有那么幾個瞬間,我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那個樣子的狀態。
想到他們是一體的時候,我的愛便又濃了幾分!
那種愛是有毒的,越深愛越想愛,比上癮還上癮,欲罷不能。
第二天的時候,在賓館瘋了一上午。
中午吃飯時的力氣都跟沒了似的,可他卻仍舊如狼似虎的有精神。難不成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嗎?
他見我一臉疲憊,“怎么了?不會是病了吧?”
“哦,沒事兒。”我擠出絲笑說。畢竟,整場“比賽”都是人家在上面活動,我這會也不好意思說自己那個什么啊。
當天晚上,我們幾人又聚在了一起。
當我再次看到何百合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了。
她見到魏顧海的時候,徑直走上去抓著他的手,像個小妹妹般的“控訴”這幾天的無聊。說明天不管怎樣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在旁邊聽著那些話,內心中有微波起伏,但是,想到魏顧海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她的時候。那刻起伏不定的心,便又安穩了很多。
“今兒的面色怎么這么紅潤啊?”徐志峰湊過來端詳著我說。
說來也奇怪,中午的時候渾身累癱了似的,可是,坐了半天車竟然莫名其妙的又好了。而且,渾身確實也挺有精神挺有勁。
“沒什么啊……”我看著他那斜視著魏顧海的眼神,便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你看什么呢?”
我說著,轉頭看了眼魏顧海,卻發現他雙眼很是大膽的帶著那種感彩在看我,也當即明白徐志峰此刻微微發白了臉。
徐志峰醋意大發的盯著魏顧海說:“莫因子……你可別忘了教父跟你說過的話。跟他走近了,可沒你好果子吃。”
剛剛整理好的心情,被他這句話瞬間刺破。當然,讓我心里不痛快的,主要是教父那張不信任的臉……
想到何鴻梟那么不信任魏顧海,再想到教父那么不信任我,
壓力,瞬間又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