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板堯不明白。
為什么自己前一刻才脫光光,羞澀的躺在媳婦兒的床上,下一刻醒來后,就看到搖晃的馬車車頂。
“媳婦兒,我們要去哪兒呀?”吳板堯只能求救一般看著旁邊在看書的華榮。
華榮也沒有糾結他的稱呼,抬頭看了他一眼后,又接著看書,嘴里淡淡道。
“你不是一直吵著要離開南溪到處走走嗎?我們現在已經要進入南承的地域了。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吳板堯瞪大眼睛,猛地站起身。
“砰”的一聲后,撞到車頂,又跌坐下來:“哎喲!疼死我了!”
華榮扶額,這傻孩子,多笨呀!
“你這么激動,是不想離開嗎?”
華榮一邊說著,一邊讓坐在外面的翠柳到市集后找個酒樓。
“不是不是。”
吳板堯搖頭,然后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華榮,委屈巴巴的。
“都到南承了,肯定過了好幾天了吧,媳婦兒你及笄禮還沒辦呢。”
華榮挑眉,有些驚訝。
沒想到對方驚訝成這個樣,是因為她的及笄禮。
不過想來也對,這個時代的女子對及笄禮好像挺看重的。
她低下頭,不在意的道:“沒事兒,我不在乎。”
他在乎呀!
吳板堯在心里吶喊。
他捂著自己的小胸口,他都準備把自己送給華榮了,結果現在沒戲了。
不過——
吳板堯又打起精神了,他擠到華榮身邊:“媳婦兒,那你現在可真是我媳婦兒了。”
華榮挑眉,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后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像一個瑰麗的夢,讓華榮那張姝色天成的面容,顯得勾魂奪魄了起來。
“對呀。”
吳板堯愣住了,咽了一口唾沫后,又縮在馬車角落,羞羞澀澀嘀咕著什么。
華榮看到他這樣,低下頭看書時,唇角微揚。
嫁人嗎?
她可不愿意。
養個蠢萌的小弟弟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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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幾家是在一個多月后才發現吳板堯消失了。
無影無蹤的。
不過他們也并不在意,只因為王家的老夫人要舉辦七十大壽了!
說起來這王家老夫人,在南溪也是挺有名的。
只不過這名聲,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王家當代家主是王老夫人的嫡子,另外她還生了一個女兒。
除此之外,那時候還在世的王老太爺沒有一個庶出子女。
這可不是因為王老太爺多么守身如玉,相反,那時候的王府后宅里鶯鶯燕燕可不少。
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王家后宅的那些女人,硬是沒有下一個蛋。
一直到王老太爺死,也只有王老夫人生的兩個親生子女。
后來有知情人傳出,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王老夫人給王老太爺下了絕子藥。
雖然這謠言沒有得到證實,但是聽到的人都覺得真相就是如此。
而后來王老夫人養的兒子耳根子軟,險些讓外室上門奪去家產時,王老夫人親自帶人打殺了外室。
就這樣,她將王家的權利徹底籠絡在了自己手上。
有人說,那外室是她的人……
總之,細思極恐!
二十多年來,她在整個南溪積威極深,沒人敢輕易招惹她。
一直到三年前王老爺親子王梓弱冠,王老夫人才漸漸將手上的權利移交給他。
可是多年來,不少如今南溪有頭有臉的人,都是聽王老夫人的故事長大的,多少對她有些敬畏。
故而這一次她的七十大壽,可謂是隆重異常。
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多少人去關注吳板堯的行蹤。
畢竟,與其關注吳板堯這個紈绔子,還不如關注吳家前任家主吳林遇的庶弟吳林連——吳二老爺在一夜之間,就被吳家趕了出來這件事呢。
不過,到底是吳家內部的事情,也沒多少人刨根究底。
大家只需要記住現在的家主吳板濤不好惹就是了,另外就是他還沒有娶妻。
曹婉跟著鄭裴瑜來王家參加宴會的時候,在路上遇到過吳家的馬車。
那個時候她還感嘆了一下,可惜見不到吳板堯和華榮了。
不過很快她又釋然,前世事已然是往事。
寄情于前世,不如惜取眼前人。
她隱晦的看了一眼鄭裴瑜,再抬頭時,眼神明亮卻沒有多余的情緒。
她是一個商人,更是一個穿越者。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
沒有任何資本,她就根本不可能和鄭裴瑜有以后。
這是一個女子地位低賤的時代,亦是權勢地位重要的時代。
沒有足夠的地位與資本的人,沒有資格談愛情。
而如今她愛的鄭裴瑜,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
甚至他還在想,要如何打開心悅女子的心扉。
就這樣,兩個思路不同的相愛男女,還試探著對方的心。
曹婉在見到王家人的時候,忍不住皺眉。
說起來,鄭家人都是一些大好人。
至于她見過的吳家人,也沒有什么不好。
可是王家人卻給了曹婉另一種感受——假。
無論是壽星王家老夫人,還是故作恩愛的王老爺王夫人,又或者是那個看似溫和如陌上公子的王梓,都很假。
如果曹婉身體里沒有裝一個在商場多年的精英靈魂,或許她發現不了。
可是正因為裝了,她才能夠看明白別人看不明白的事。
她私底下提醒鄭裴瑜:“公子要小心王梓,他……很危險。”
鄭裴瑜聽了,眼眸加深。
他并沒有如同其他人一樣,不把女子的話放在心上,相反,他一向喜歡聽取旁人的意見。
“明白了。”
鄭裴瑜目光落在王梓身上,比以往看得更認真了一些。
然后,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他太溫和了。
不像一個精明的商家,反而像不經世事的書生。
如果對方真是這樣,那么那個精明的王老夫人不可能選他。
畢竟王老爺什么不多,就是子女多。
能夠被王老夫人看重的王梓,會是良善人嗎?
鄭裴瑜一直都知道,這不可能。
然而在此時,他心里才覺得后怕。
裝的。
能裝的像真的,那才真正的可怕。
他以往居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好在此時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么妹妹給她提過的她和王梓的婚事,自然不能成了。
鄭裴瑜又想深了一些,自家妹妹一個閨閣女子,為何會心悅沒有見過幾次的王梓?
是王梓使了什么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