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佳佳,你可別胡言。”
紅拂假意訓斥了鐘琴佳,隨即面色也古怪起來。
“不過這風丞相年近不惑,除了一個未過門就過逝的未婚妻外,的確沒有任何親近的姑娘。”
鐘琴佳來了興趣,也八卦起來。
“沒錯,我還聽說,他府中都是小廝,除了奶娘,無一女子。”
鐘琴佳又賺頭看向念歡:“念歡如此姿色,他都不愿親近。還當真……讓人懷疑。”
紅拂也陷入思索。
關于風蔚斷袖之癖之傳言,早就不稀奇。
“莫非,不是斷袖,而是其他隱疾?”
念歡也嘀咕了一句。
這句話,卻讓紅拂想到了什么一般。
“砰砰”
她剛要說什么,房門就被人敲了兩下。
紅拂提聲:“何人?”
她的貼身丫頭拂衣傳來:“媽媽讓姐姐去去。”
紅拂聞言,對念歡二人道:“你們在此處先喝杯茶,我去去就來。”
待紅拂離開,鐘琴佳就湊到念歡身邊。
“你說這風丞相不是斷袖,還能是什么?”
她摸了摸念歡的臉,被念歡避開。
她也不惱,深色如常:“要不你我二人換一換?”
念歡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鐘琴佳此話之意。
她想了想沈郝,又想了想風蔚。
最后搖了搖頭。
“為何?”鐘琴佳有些驚訝。
念歡垂眸:“我還挺喜歡老男人的。”
鐘琴佳:“……”
她竟無言以對。
叢堯拆穿念歡的心思:“你分明就是別扭秦華榮曾經和沈郝有關聯。”
念歡在心里對叢堯道:“我只有她一個朋友。”
叢堯不說話了。
念歡靠在窗邊,看著人來人往的名仕閣大廳。
此時夜幕初臨,名仕閣卻已熱鬧起來。
念歡想起她曾寫給華榮的那封信。
在信中,她將自己的身份和救她所圖都告訴了她。
直到今日收到她的回信,她才松了一口氣。
秦華榮,果然很聰明呀。
不用她多說,她就猜到了一切。
而她,并沒有怪她。
既如此,她就認這個朋友。
就算不知她未來成就,她想她也會如此。
就在念歡沉默,鐘琴佳在一旁發呆的時候。
紅拂回來了。
她笑容滿面:“念歡、佳佳,今天有幾位貴客要來。媽媽給你們一個機會,擇其一接近!”
鐘琴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早就受夠沈郝那一副性冷淡的模樣。
如果能有別的選擇,自然更好!
鐘琴佳走到紅拂身邊,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兩個招牌似的酒窩也在這時候露了出來。
“紅拂姐姐,快跟我們說說,今夜都有哪些客人?”
紅拂道:“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們,今夜有……”
香幃風動花入樓,高調鳴箏緩夜愁。
晝寂寂,梳勻又懶。
乍聽得,鴉啼鶯弄,惹起新愁無限。
記年時,偷擲春心,花間隔霧遙相見。
便角枕題詩,寶釵貰酒,共醉青苔深院。[注3]
念歡行走在其中,面上了無笑意。
在她身邊,鐘琴佳黃衣飄飛。
在她身后,還有老鴇選中的八位美人。
她們今夜,都即將是那些貴人的所有物。
念歡已經做好了付出更多的準備。
為了報仇!
更為了那人……
與紅拂齊名的沈紅月在最前面。
和一個護衛模樣的男子說著話。
與紅拂笑意盈盈不同的是,沈紅月一向很嚴肅。
不過和這個英俊護衛說話的時候,還是有幾分恭敬的。
“此人未曾見過,看來是第一次來名仕閣那位的護衛。”
鐘琴佳的聲音很低,正好讓念歡聽到。
念歡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手緊緊握了一下。
眼簾微垂。
那一位呀……
可是她的目標!
“好,我明白……”
沈紅月和那英俊侍衛的話說完話,他們一行人正好來到一處包廂前。
那侍衛先進去稟報,還不忘把門關上。
沈紅月顯然經常見到這樣的大場面。
面上并沒有別的表情。
她轉過頭,囑咐眾人。
“里面貴客的身份,你們想來都知道了。好好伺候,明白了嗎?”
“明白,紅月姐姐。”
念歡、鐘琴佳在內的十位美人齊聲道。
沈紅月滿意點頭。
此時大門也重新被打開。
念歡側頭,隱約聽到內室傳來談話聲。
聲音皆是不疾不徐。
有著獨屬于貴族的悠閑與高傲。
念歡跟著紅月踏進包廂中,眼神越加冰冷。
因為是貴族——
所以能夠操縱無辜人的人生?!
所以能夠讓無辜人跌入深淵而轉眼忘記?!
所以能夠在干盡惡事后依舊高高在上?!
不服!
念歡不服!
曲窕何錯之有?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恪守本分的活著。
可是依舊被陷害,然后永墜深淵!
念歡心緒翻涌,所以并沒有注意到一旁鐘琴佳的面色。
鐘琴佳此時的眼神。
很冷!
兩人都沒有注意對方。
卻在沈紅月撩開珠簾后,同時收斂了神色。
“各位爺,姑娘們來了。”
之前一直冷著臉的沈紅月,此時笑容滿面。
不過面容美麗,諂媚得別有風味。
念歡垂眸,和美人們一起俯身請安:“給各位爺請安。”
秦世恭揮手,“月娘你先下去吧。”
還不等沈紅月開口,一個面色冷淡。
著簡單青衫的男子對著在坐一位,長發未束的男子道:
“國師怎么就不打聽一下拂娘在何處?”
百里真抬眸,那雙眸子如星空般璀璨。
白衣潔凈,如瓊枝一樹。
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
又似昆侖美玉,落于東南一隅。
散發著淡淡華彩,惹人注目。
“拂娘自有她的所在,我何必發問?沈翰林多慮了。”
沈郝冷笑,不再言語。
與喜著白衣的百里真相反,他穿一身玄衣。
月色長衫,墨染般的發絲垂在頰邊。
眸子狹長,冷淡中暗藏鋒芒。
一張俊逸至極的臉龐毫無笑意。
沈紅月面色不變,對念歡招手:“念歡,你們好好伺候著。”
“是。”
念歡上前,走到了風蔚身邊。
風蔚年近不惑,面容陰柔。
和在場其余幾人相比,顯得平庸。
但作為一國之相,氣度也極為不凡。
他看了念歡一眼,二人這是第二次見面。
在這名仕閣,也算是熟人了。
他想起此時在坐都是人精,干脆攬住念歡的腰。
讓她坐在自己懷中:“美人,好久不見,可想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