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姜榕覺得自己和韓泠很9渣渣。
就算韓泠和梁如當初沒有什么感情，但是到底梁如才剛剛過世。
他們兩個就搞在一起。
這被任何人看到，恐怕都會說渣吧。
“看來太子殿下的確喜歡我。”姜榕可不是那些作女，會糾結讓韓泠動心的不是她，而是原主。
就算動心的是原主，以后和他相處的人可是她。
過于糾結這些，而讓原本成倍的快樂變成痛苦的，都是沙雕。
“嗯。”或許是姜榕的主動，讓一向內斂的韓泠也難得騷一次。
姜榕湊近他，道：“太子殿下，你說我們這算不算狗—男女呀！”
韓泠道：“我是，你不是。”
姜榕很喜歡韓泠的臉，也喜歡他的故事。
想到這里，她笑了。
“太子殿下，我想要當皇后呀。”
韓泠沉默。
半晌才道：“你看出來了。”
這句話好似沒有什么理由，但是姜榕卻明白。
“是的，太子殿下并不想要那個位置是吧。明明皇上已經在克制自己的脾氣，可是你卻故意刺激他。以至于讓你當面出丑。不管是對皇上，還是對其他人，你都是無所謂。這不像是一個太子，反而像一個局外人。”
韓泠聽到姜榕一番話，只覺得心頭仿佛有一股熱流。
他是這樣的人。
可是很少人能夠看出來。
他的父皇，對他寄予厚望，所以讓他來當這大越江山未來的皇。
他的母后，更是做夢都想要當上太后，讓家族的輝煌持續下去。
他的屬下，也是期待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給予他們應得的榮耀，渴望光宗耀祖。
一直以來，很少人想過，他到底愿不愿意當太子。
愿不愿意將這大好河山的責任扛在自己的肩上！
韓泠覺得，自從自己出生那一刻，好像未來的人生就已經被安排了。
越長大，這種感覺越強烈。
姜榕的手撫上他的臉，讓他看著她的雙眼。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你。因為我們最開始見面，就是在桃花林。那個你，才是最真實的你。”
“你記得！”
韓泠的聲音有些激動，攬住姜榕腰的手緊了緊。
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
仿佛一種來自心靈的悸動。
那種終于有人懂他了。
“嗯，我記得。”
姜榕躺進他的懷抱，聲音帶著某種蠱惑。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不想當皇帝，不想坐擁天下，你想要過屬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安排好的。”
“你要的并不多，你那些皇弟們夢寐以求的，反而是你想要擺脫的。”
“沒錯。”
韓泠將自己的臉埋在姜榕的脖頸處。
他有些崩潰，但是又帶著某種解脫。
他從來不敢將自己的這些想法表現出來。
那樣，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人，會很失望吧。
可是，這又像是千斤重擔，壓在他的心頭。
皇位，究竟有什么好？
他真的不知道。
子不子，父不父，夫不夫。
為了那皇權，這些太不值得了！
姜榕道：“我理解你的痛苦，明白你的絕望。但是，你不能這樣。什么是自由？”
“自由，就是不用被困在這個皇宮，不用在背負別人的期望。”
姜榕委屈：“那我想當皇后不行嗎？”
韓泠：“……”
原本還很悲傷的事情，不知道為何，聽到這句話就想要笑。
“沒有。”
女孩子渴盼母儀天下，本身就沒有什么錯。
尤其是姜榕這么漂亮的，出身好的女子。
他這么想著，突然就愣住了。
既然姜榕渴望母儀天下沒有錯，那么他的母后，這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為何不能夠想當太后？
其他人的期盼，也是同理。
韓泠眼神有些恍惚，一時之間，只覺得別人都沒有錯，仿佛是自己錯了！
他錯了嗎？
“你沒有錯。”
原來韓泠想著，居然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你沒有錯。”
姜榕再次強調：“可是，你對自由的理解錯誤了。”
“權利，對于出身皇室的你來說，才是自由。如果你沒有登基，那么登基的那位，就會時時刻刻看著你。甚至會讓你意外死亡！”
“就算沒有那么狠，那么你將失去自由！你甚至沒辦法保護自己愛的人。比如說，如果那一位想要我，你就保不住我！”
韓泠皺眉，眉宇之間有戾氣浮現！
“不會。”
姜榕微笑，卻仿佛帶刀，刺穿了韓泠自以為的美好。
“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你覺得趙軒是一個怎樣的人？”
韓泠皺眉：“為何提他？”
“我猜你知道你的太子妃心懷不軌，但是肯定沒有想到這幕后之人是趙軒吧。”
韓泠雙眸寒冷：“原來是他！”
姜榕剛要說什么，突然就吐了一口鮮血，然后暈過去了！
韓泠急了。
他急，99更急！
媽蛋，這冥冥之中的主角光環實在是太恐怖了。
按理來說，姜榕也算是女主。
可是女主透露了男主的事兒，居然也不行！
還吐血了。
99呼叫華榮：怎么辦呀？我就說不該瞞著她！
華榮皺了皺眉：“她不可能沒猜到，這么做，說不定有自己的理由。”
莫名的，它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沙雕。
那邊姜榕和韓泠搞上了，甚至姜榕為了給韓泠透露消息，自己都吐血了。
這邊華榮等的人也已經到遙斷關了。
華榮一大早就和晴空在寧子軒的護送下出了遙斷城。
她走出馬車，跟著寧子軒上了城。
遙斷關作為邊塞，四面的城墻都修葺得格外的厚。
也很高。
站在上面，雖然沒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但是也很舒服。
“寧將軍，你做好準備了嗎？”
寧子軒看著遠方，整個人表情非常平靜。
“與其說他是為了你而來，還不如說，是為了我們寧家。”
寧家的權勢，終究是礙著那些上位者的。
華榮微笑：“寧將軍知道這個，看來接下來就不用我擔心了。”
“你不害怕嗎？”寧子軒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當初華榮被發配到這邊疆的原因，并不是秘密。
或者說，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當然，更深一層的，才是關鍵。
寧子軒在知道的時候，都沉默了許久。
很心疼華榮。
華榮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該糾結的不是我。”
寧子軒明白，華榮的意思是該糾結的是沉睡在她身體里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