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的確是發光了。
汪靜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然后,她就發現從灶洞里面,扔出了一張卡。
緊接著,這灶洞就恢復了正常。
汪靜:“……”
似乎因為重生,她的承受能力提高了。
所以從這個還冒著火的灶洞里,躥出一張卡來,她也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撿起那張卡,就確定這是一張銀行卡,卡的密碼在后面。
居然是她慣用的密碼。
這時候,汪靜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看著這熟悉的簡陋灶房,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形容。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如今看起來卻陰森森的。
這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一般。
“不、不要怕,我、我沒有惡意……”
汪靜聽到一聲斷斷續續的話,是一個女聲,卻仿佛受傷了一般。
“你是誰?你在哪兒?你為什么要幫我?”
汪靜嘴里雖然說著對方是幫忙,但是表情卻依舊帶著警惕。
她可不是真這么年輕,覺得別人給她錢,就是幫她。
她是慘死重回十七年前的汪靜。
在回來之前,她在大染缸一樣的娛樂圈待了十多年。
就連她自己,都是潛規則之下的產物。
如果這時候不警惕一點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重來一次,她更加珍惜這條命。
可是她的問題并沒有得到答案。
那個聲音就仿佛是她的錯覺一般,沒有再響起過。
汪靜回過神來,看著與平常無異的灶洞,長出了一口氣。
然后伸手一摸,額頭上全是汗水,而背心,也早就發涼。
看起鎮定,還是被這突然冒出的銀行卡和聲音嚇著了。
看著手上的銀行卡,喲西,還是農行的,汪靜幾乎沒帶猶豫的,租了個車,然后帶著汪治水去市里看腿。
“鎮上的醫院就行了吧。”
汪靜不聽他的:“市里看看,你這都拖了兩三天了,市里的醫院不靠譜。”
“浪費錢……”汪治水嘀咕了一聲,有些氣短。
畢竟他會摔成這樣,和他的愚蠢脫不開關系。
汪靜倒是沒給他面子:“你這腿要是不治好,那么以后家里的農活咋辦,莫非你還想讓我不讀書,天天在家干農活!”
“誰說的!這書肯定得讀!”
“那你這腿這樣,干不了活,你覺得我能安心讀書嗎?市里到鎮上的車程都得倆小時,從鎮上回家還得四十分鐘,前前后后加起來差不多三個小時。一來一回六個小時。你是想我每天花這么多時間往家里跑嗎?”
汪靜的聲音平靜,說話很有條理。
讓前面開車的司機看了她好幾眼。
司機是鎮上的,只覺得汪靜很眼熟。
這會兒聽到汪靜說在要去市里讀書,就驚訝的問:“你是不是中考全市第一的汪靜呀!”
汪靜看了一眼司機師傅,臉上沒什么表情。
下一刻卻笑了:“您是王藝璇同學的爸爸吧,叔叔好。”
王爸一愣,隨即驚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女兒是王藝璇,我們見過嗎?”
汪靜道:“我看過您的照片。”
王爸看汪靜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崇拜了。
看他那ps過度的照片都能夠準確的認出她,也是牛逼了。
接下來汪靜和王爸在路上聊了許多。
然后這時候汪靜才知道,那個總是高高冷冷的王藝璇,私底下居然很崇拜她。
每天幾乎把她掛在嘴上。
所以這一次中考她考了八百四十一分的事情,王爸簡直都不敢相信。
因為中考考了全市第一的緣故,她的照片并不是一個秘密。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王爸覺得小姑娘比照片上好看太多!
照片看上去很是呆板,而真人靈動的同時,還……還……還有氣質!
大概就是這么個說法。
總之是有照片,外加汪靜口中的話,他才認了這么一個人。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的,滿分才八百五吧,你就考了八百四十一,你這智商測過了嗎?我覺得恐怕愛因斯坦才能和你比了吧。”
汪靜嘴角抽搐了一下,仔細看了王爸幾眼,才能夠確定對方并不是在埋汰她,而是真心這么覺得。
汪靜道:“比不上愛因斯坦,另外滿分應該是八百六,因為數學還有十分加分題。”
“這么回事嗎?”王爸第一次知道,“那你肯定做對了。”
汪靜很淡定:“我沒做,睡著了。”
雖然記憶演員,但是汪靜記得自己當時是要做的。
可是頭頂的風扇和外面的微風太舒服,她在草稿紙上做了一大半后,睡著了。
起來的時候就得交卷了。
在汪靜下車之后,王爸就嗖的一下離開了。
他有點兒明白自家女兒沖杯汪靜,卻從沒想過和汪靜做朋友的原因了。
和這種人整天呆在一起,會懷疑自己的腦袋被門夾住吧。
汪靜給汪治水辦理了住院手續之后,就給他添置要用的生活用品。
看著一張張票子飛了,汪治水表示心好痛。
不過汪靜倒是沒這么覺得,她花的都是從那張看不到余額的卡上取來的。
不知為何,這張卡的來歷雖然奇葩了點兒,但是汪靜卻并不害怕。
因為給她這張卡的人,對她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
更何況,汪治水的腳,是真的拖不得。
添置好東西,等醫生給汪治水正了骨,上了石膏,汪治水睡過去后,她才出了醫院。
“桐華小區。”
熟練的上了一輛出租車,她就報了這么一個地名。
來出租車的司機看了一眼后面的汪靜。
奇了怪了,這小姑娘一出現,總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
這是自帶降溫功能嗎?
汪靜下了車,站在原處,看了一眼汪家的大門。
上輩子,在那里,她度過了高中時期的家庭生活。
高中呀。
一個對人性格形成有相當大形象的時期,她就不斷的在那里遭受這冷暴力。
如今再次看到,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種感覺。
怨恨嗎?
自然怨恨。
她又不是圣母,對曾經那么傷害過自己的一家人,她是真的很厭惡。
可是更多的,或許是平靜。
就如同她,平靜的接受自己重生了的事實,然后順其自然的生活下去。
“這些畜牲,搭窩都不知道找對地方,全部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