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難得吉日。
廣場周圍全是人,只要還在山上的無論年紀大小全都結束閉關圍觀看熱鬧,數千人同時出現,演武廣場依舊空曠,可見其寬廣。
幾天前報名統計結束,分為煉氣期區域以及筑基期區域和遠在論劍峰的金丹期場地。
分別設置三個第一名。
煉氣期的比試很簡單比賽場地也很小,都是些入門的年輕弟子,許多道童圍在周圍嘰嘰喳喳加油鼓勁兒,倒也熱鬧非凡。
筑基期比武場。
比試已經開始,白雨珺對手是一個筑基初期師兄。
是個用劍的小子,貌似是玉虛一脈弟子,掌門李相言門下,溫文爾雅淡泊如水倒是很符合李相言特色,奉行君子劍性格寬厚。
如果是個金虛弟子恐怕脾氣火爆的性格早就揮舞重劍沖上來,玉虛一脈就禮貌的多了。
“玉虛呂巖,見過白師妹。”
玉虛弟子彬彬有禮,白雨珺不認識他但他認識白雨珺,誰讓山上就一條化了形的妖蛇,想不認識都難。
“清虛白雨珺。”
“請。”
無數個比試場同時進行比武,白雨珺一身白色勁裝甩著馬尾揮舞重尺狠砸,那玉虛弟子本以為能夠輕松獲勝沒想到竟然被壓制。
一時間法術劍招精彩紛呈,前些日子的特訓和觀摩很成功,將白雨珺目前應該有的戰斗力激發出來,只見場中纖細白色身影揮舞巨大重尺虎虎生風,嬌弱身軀擁有無窮力量,令呂巖不得不感嘆妖孽就是妖孽,恐怕這還只是妖獸優點之一。
最后一招。
白雨珺猛地爆發瞬間出現在呂巖面前,重尺落下瞬間拔出后背橫刀身體扭到一旁刀面拍向呂巖肋骨。
呂巖肋骨刺痛飛出四米遠,嗤牙咧嘴吞下一顆丹藥又彬彬有禮作揖淡然離開。
白雨珺感嘆李相言的玉虛一脈弟子果然有掌門風范。
遠處巨大告示牌密密麻麻名字當中出現白雨珺三個字,字寫的很漂亮,公布出來為的就是讓一眾弟子知曉有誰成功晉級,那是某個不務正業鉆研書法的長老筆跡,也許知曉自己修為不會再提升所以全部身心投入到了書法方面,在修仙界可是鼎鼎有名。
每次比試之后有半天休息時間,白雨珺直接在太極廣場附近找了個空地打坐冥想。
沒一會兒徐靈走來坐旁邊,她早就勝了,剛剛覺得饑餓跑去那些擺攤賣小吃弟子那里買了點甜點和油炸糕,還友好的分給白雨珺幾塊。
下午,繼續比賽。
這次遇到的是個紫虛弟子,紫虛一脈心中沒有丹藥沒有法寶更不在乎什么洞府靈氣充裕與否,他們心中只有劍,全都是紫虛峰主祁云那個性子,管你千法萬術我只有劍破之,戰斗力乃純陽宮第一。
站在場上,那個紫虛弟子一言不發,懷里抱著一把劍鞘陳舊的寶劍。
白雨珺不敢輕視,這人往那一站就好似一把劍矗立在眼前,劍氣已經到了隨心而發的地步,對手是個紫虛女弟子,沒有其他各脈女弟子那種清秀柔美,有的只是無限劍意。
與高手對決總是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拿出重尺,腳掌用力猛蹬地面沖向那紫虛師姐……
紫虛師姐出劍了,沒有炫目劍氣也沒有華麗招式,只是一件刺出,白雨珺心里一緊急忙將重尺附著妖靈擋在身前,手掌一震擋住無形劍氣。
微弱劍氣從臉龐擦過,幾根青絲無聲飄落……
暗嘆紫虛一脈果然不簡單,快速拔出橫刀變換戰斗方式,刀氣縱橫猛砍猛劈總算和這位紫虛師姐打了個平手,心想怪不得平時很少見到紫虛弟子,感情成天練劍忙的走不開。
紫虛,純陽宮對外真正的武力。
無論是某些修仙宗門作惡害人還是魔物肆虐,只要看見紫虛弟子就會面色發苦,這些紫虛弟子不吃丹藥不求法寶一心修劍,管你什么法寶還是諸多法術,一劍破萬法,當專心某件事到極致就會變成高手,這一點絕對沒錯,邪魔和邪修對紫虛一脈深有體會。
當對方使出真正的無我無劍后白雨珺差點主動投降,太厲害了,那真是無我無劍。
這時,白雨珺總算明白為何那些負責療傷賣丹藥的靈虛弟子為何總是站在紫虛弟子比武場外了……
這次比試時間很長,長到楊沐和徐靈勝利之后過來觀戰。
其他比試場基本完事兒只剩不多還在互相攻伐,其實換做別的弟子此時基本差不多該結束了,打的累了見沒希望沒人愿意打到底,可紫虛這幫劍癡腦袋里壓根沒有放棄這倆字,什么也不想,心中只有劍意和永不放棄。
終于,當快要吃晚飯時白雨珺終于將刀橫在那個紫虛師姐腰上,勝了。
點點頭,那位紫虛師姐轉身離開。
白雨珺估計在她看來世上沒有輸贏,世上有劍便足矣,輸贏不重要,這種劍癡將來要是修為低了那才是奇怪。
一個路過的紫虛弟子告訴了白雨珺那位師姐為何這么強。
“那是我們紫虛的宮師姐,同齡人中修為最高劍意最厲害的一個,峰主夸她是第二個甘武,不過師姐覺得她就是她自己,有劍足矣,哦對了,她是煉氣期圓滿,峰主安排她來筑基期試試手。”
“…………”
累得夠嗆的白雨珺哀嘆自己運氣不好第二場就碰到個高手,境界雖低戰斗力可不低。
聽聽人家那覺悟,只做自己,有劍足矣。
甘武,純陽宮甚至修行界名人,祁云親傳大弟子,如果說那位宮師姐是劍癡那么他就是個劍瘋,連楚哲都要感到頭疼的瘋子。
告示板上,白雨珺的名字又往前提升一段。
夜幕降臨。
回到清虛宮累的往床上一扔不想動彈,尤其下午那一場簡直要蛇命,比賽是同一修為抽簽,無論初期還是圓滿隨機上場,白雨珺不奢望打進冠軍也不奢望什么前十,能夠混進五百名以內就足夠高興。
躺床上伸手從旁邊玉瓶里倒出一把廢丹塞嘴里。
窗外就是清虛宮別院,住著皇帝一對兒女,這么晚了還在那之乎者也背書,小皇子陰陽頓挫讀書,偶爾香菱公主還要糾正錯誤。
靈虛宮趕快把那孩子病治好吧,只好趕緊送回皇宮,成天在后院讀書吵的蛇頭都變大許多。
越來越困,蜷成一團沉沉睡著,窗外月光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