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小土丘。
“老不死弄了塊邊角料改做秘境之門，真寒酸。”
山雖然塌陷，但石門仍高掛天空，沒得金色祥云襯托只有白霧，化龍的功能應該沒了，可能被改成秘境之門，真實之眼只能看出內有乾坤，沒法測量究竟有多大。
清風徐徐，草地土丘上一高一矮倆身影遙望天空之門發呆。
“吱，現在咋辦？把那玩意敲下來？”
“有點難，能從那年月活到現在沒死的，不是特別茍就是特別賊，例如囂，例如上一任北天門鎮守老龜。”
真動手的話某白其實有點兒發虛，心里沒底。
不是不打而是時機未到，咱白某龍雖然不懼動刀子，但那是建立在有可能打贏的前提下，少數幾次拼命屬被迫無奈，活了三千多歲，早已過了頭腦一熱就上去拼命的年代。
“眼下弄垮神龍殿就成，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說，我們不缺時間。”
“吱吱，把它耗死可能有點兒難度，萬事皆有可能，或許最近就到大限要死了呢，猴也說不準。”
“眼下就這樣吧。”
弄沉了神龍殿老巢，成群半龍妖獸嗚嗷亂叫。
獸類表達各種情緒最佳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吼大叫。
某白和猴子不會跳出去干架。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那么多各類半龍妖獸真沖起來仙君也得發怵，其中不乏玄仙天仙，更別提還有幾個真仙級別的半龍，龍族血脈在神獸當中也是出了名的霸道。
捕獵時，挑落單目標下手最合適。
剛要離開。
忽然，殘破天空之門開啟。
之前那道石門這邊能望見那邊天空，仿佛忽然出現另一個世界，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翻涌濃郁龍氣……
白雨珺眨眨眼，確認自己已經被囂注意到，臉色如常聳聳肩。
“看來得耽誤一會兒時間了。”
猴子一聽，知曉要和敵人碰面，趕緊挺直萬年羅鍋腰，夾了夾羅圈腿，努力裝作威武霸氣模樣，可惜堅持不到三秒作罷，嘴里嘟囔彎腰駝背最舒服。
罕見的沒拔刀，就那么站在土丘上等著。
云霧上石門流光如水，走出個人影，周圍仍聚集未散的半龍妖獸們呼啦啦全部恭敬低頭，魔龍王欲言又止。
人影揮揮手，徑直飛向城外小土丘。
白雨珺看著那身影形象，秀眉緊皺覺得哪里不對。
神獸化人形很常見。
但……
總覺得并非化形，而是本體就那樣，難道走出來的不是囂？
沒道理啊。
那么純正濃郁甚至帶點兒邪性的龍氣，絕非尋常普通神魔妖怪，可龍啥樣白雨珺很清楚，就算獨立特行也有基本特征，眼下這個真的很難去定義。
身高七尺，俊姿儀，面至白，長須，仙履玉冠錦繡長袍，在凡間算是受人追捧美男子。
唯獨眼神陰險與相貌不符，且威壓極重。
白雨珺沒看到龍族特征，或許是同為龍族，真實之眼難以看穿。
自己化作人形時其實特征仍在，例如頭頂龍角，即便以法術隱匿實際仍在，另外還有些其它細節，可這位并非變化之術，白雨珺肯定眼前是一條龍。
唔，它身上有種讓龍不安的特殊氣息……
再仔細看看。
“呵，也是個分身虛影。”
某白抱起胳膊靜等，猴子也有樣學樣抱猴爪，滿眼好奇。
很快，囂來到草地土丘上，看清面前只是一個分身和一根猴毛，雙方謹慎的沒有當面交談。
微微一笑，向龍女拱手施禮。
“囂，見過白姑娘，我們終于見面了。”
語氣溫和，甚至禮儀比天庭里神仙更嚴謹。
某白回以虛假笑容。
“白雨珺，我不知道該稱你前輩呢還是其它。”
很詭異，猴子也看得出看似和風細雨實則烏云壓頂，世上仍活著的龍不多，為世人所熟知就那么幾條，但每次互相見面都沒啥好事。
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囂會是如此場景，畢竟剛剛毀掉對方老巢。
見面開始，之前回溯鏡像里囂模糊的面部被填補，依舊無法使用預知推算，也看不清它未來。
囂面帶微笑并未提及神龍城塌陷一事，亦不在乎稱呼。
“白姑娘此行目的我清楚，我的目的白姑娘可能明白幾分。”
聞言，白雨珺抬抬眼皮。
“不，我沒有一丁點兒興趣，真的。”
若非囂具有高度威脅，真的對它沒任何興趣，它的目標是它自己的事。
面白長須美男子形象的囂忽略冷言冷語，保持和煦微笑，只是眼神里透著危險，雖然只是分身，隱有本體幾分危險氣息。
“有些話直說了，兩龍相爭必有一傷，但目前不宜爭斗，久聞白姑娘以商販自居，既然是商販，不如做筆交易，如何？”
“哦？我忽然有了點興趣，說說看，也許可以談談。”
雙方沒有多余廢話。
都明白除非抓住對方死穴，否則很難尋找鎖定對方行蹤，真想隱藏，哪怕在眼皮子底下走過也看不到。
囂手指捏胡須，看白雨珺的目光像看一座寶庫。
“如果有可能，我愿用所有珍寶換龍槍，當然，你肯定不同意，某對龍槍實在很感興趣，假如有機會，我一定會動手搶奪。”
“至少很真實，不虛偽。”
白雨珺覺得這是囂僅有的優點。
自從進化擁有天仙修為，白雨珺敢拿出龍槍，既然現世肯定會被某些有心人得知，沒動心是假的，只不過無奈于潛伏本事以及越階挑戰的神獸兇性，靜靜等待機會罷了。
“遠古時期，龍族最強兵器，消失前為皇后所擁有，消失萬萬年……”
提起遠古唏噓不已，眼神里滿是回憶。
又看了眼白雨珺。
“曾經，有人言下界會有真龍誕生，吾不信，直到天庭多了位龍將軍，白姑娘氣運非同尋常，蛇蛟化龍萬古罕見，或許，能找到答案……”
白雨珺眼睛微瞇，那個知道小世界有龍誕生的人，很可能是龍門劍之主。
“談交易。”
“是囂絮叨了，交易很簡單，白姑娘幫我帶來一個人，我用一件寶物交換，用白姑娘的話說就是公平交易。”
“什么寶物，先讓我看一眼再決定。”
能被囂拿來做交易，無論人或寶物絕非凡品。
“這是自然。”
以法術模擬寶物虛影。
雖然是虛影但看一眼便知真假，確實是罕見寶物，能讓神仙妖魔或神獸蠢蠢欲動，一朵含苞待放的圣潔仙蓮。
白雨珺嘆口氣，如此神物，或許干掉囂搶仙蓮來的更現實一些。
“這買賣恐怕不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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