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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牛村。
日暮一童歸,橫吹臥牛背。
夕陽西下日落黃昏后,草木鍍上一層金黃,輕風徐徐,狗尾草搖響一曲斜陽歌謠,民夫扛農具走過田埂返家,戶戶炊煙起,孩童奔跑,身后歡快大黃狗搖尾跟隨。
一輛馬車停在臥牛村村口。
華服老者望寧靜安逸村落搖頭苦笑。
“良田瓦舍雞犬相聞,奈何兮,紛亂四起英雄不等閑。”
“走吧,進村。”
村內,正教導張起武藝的司鐵游心有所感抬頭,搖頭嘆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只是奢望,亂災四起哪有安身之地,罷了,希望這殘軀對天下還有用處。
“張起。”
“師父。”
張起更顯健壯,手持鐵槍威風凜凜。
“你回去與家里人說明日與為師一起離村,多帶些行禮,北地天寒地凍,要做好準備。”
聽說要出遠門,張起興奮大叫一溜煙往家跑去,村里太過平靜讓張起不習慣,自從說書人那里聽了外面世界精彩和諸多英雄事跡后成天想著闖蕩江湖,臥牛村裝不下他,村民也受不了他成天帶領一群孩子呼嘯來去,稱其為童霸。
村民飯后閑聊,說司家來了一位大人物,布料比鎮里胡員外的衣服還要好,高頭大馬華麗馬車,遠遠能聞到司老爺子家里傳出酒味兒,饞的一眾漢子咽口水。
第二天。
司鐵游領徒弟張起和那個華服老人走了。
獨臂漢子也走了,好像說什么天下大亂烽煙四起朝局混亂,小小年紀的張起肩扛鐵槍意氣風發,他娘親在村口站了好久,兒遠游,母擔憂。
張起注定要在外闖蕩打拼,臥牛村只是一處小小之地,容不下巨人。
朝堂詭譎,皇帝不求進取整日琢磨殺龍吃龍,勾結魔道任用來歷不明奸臣,幾位名臣遭罷免,政令昏聵激民憤。
西方教只顧借機傳播信仰廣建神廟,香火鼎盛,并未取代純陽宮真正的作用。
曾經約束天下修行界的巨無霸自最后綻放便不再過問世事,修行界也說不出什么,西方教崛起擠壓純陽宮,皇室廢掉純陽護國神宗之名,弟子愈來愈少,在某些人合謀對付純陽之前果斷撤回華山。
神華山依舊是神華山,邪魔敢攻擊駐地卻不敢去華山撒野,撤退之舉保全了純陽實力。
世間沒了約束震懾,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
皇帝勾結魔教之事不知被誰泄露出去,天下動蕩,政令不出長安城,也許魔門永遠也搞不懂為何兩次控制大明宮都無法掌控天下。
北地數家巨豪以皇帝昏聵勾結魔道為借口舉兵造反,原本屏蔽荒原異族的北地各州混亂不堪,荒原各族躍躍欲試。
知兵者不多,司鐵游算是名將,只得出山燃燒殘軀。
某深山荒廢野徑。
夜幕降臨,淡藍色月光照亮山野,荒草萋萋山路難行。
咕咕咕
夜梟叫聲為夜色增添詭異氣氛,樹林里影影綽綽不知是風吹草動還是走獸暗藏,遠方黑洞洞的建筑就是那個當地人傳聞鬧鬼的別府。
老惠賢有些后悔跟蛇妖一起接什么驅鬼活計,當地人都說山里的莊園鬧鬼,花費五兩銀子招募降魔師驅邪,單子被蛇妖接了,算是達成契約,銀子就在惠賢那破布袋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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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很燙手,感化惡鬼這種事兒老惠賢做過,可現在是深更半夜啊!
白雨還在催促老惠賢趕緊走,小石頭走的都比他快。
“白施主,你又急躁了,淡然,要淡然。”
“老頭,你可別想著跑啊,錢都拿了,跑了的話以后當地人戳脊梁骨戳死你,天天蹲灶坑罵你,有損修行。”
“貧僧并未說話”
“那又怎樣,他們認為你才是說了算的那位,再說,錢在兜里放著,還是老老實實驅邪度化惡鬼罷。”
“苦也”
白雨很滿意,這次是來這荒廢莊園除邪修,邪魔歪道,邪修與魔修蛇鼠一窩,呸呸,不關蛇的事兒,總之沒一樣好東西。
但是白雨怕,怕被人發現行蹤惹來抓捕,最好辦法就是尋個幌子掩藏身形。
老惠賢是一位高僧,降妖除魔是本分,到時候讓他吸引所有人注意,咱偷偷藏在其背后洗劫邪修魔修發大財,老惠賢也能賺到錢修繕廟宇,合作的非常完美。
距離荒廢莊園還有一段路,經過一片亂葬崗。
荒墳枯樹影蕭蕭。
小石頭緊緊抓著老惠賢破僧袍,荒墳遍山坡,雜草叢生磷火閃爍,隱隱可聞鬼祟藏在暗處竊竊私語。
正欲穿過亂墳崗,徒然傳來鑼鼓聲
“咦?那邊有人唱大戲,走,咱們去看看熱鬧。”
白雨轉身往鑼鼓聲方向走去,惠賢腿肚子哆嗦欲逃,深夜荒墳,還有什么鑼鼓呼聲,莫不是鬼物聚集看戲,生人勿近,弄不好被困住失了性命。
沒想到小石頭興沖沖跟在白蛇妖身邊去看戲,對他來說看戲真的很有趣。
老惠賢無奈只好跟過去。
“白施主你又急躁了”
眼鏡蛇傻乎乎跟在老和尚身后,對它來說鬼魅不可怕,它氣血旺盛足以嚇退那些荒山野鬼,說不定某天心情不好吸食鬼物也說不定。
某蛇優哉游哉走過荒草小徑來到林中一片開闊地,就見熙熙攘攘幾十人圍坐戲臺前,戲臺花花綠綠裝扮妖艷,碩大紅色白色黑色紙花惹眼,四個抹著大紅臉蛋的戲子咿咿呀呀唱戲。
漆黑夜晚,荒山野嶺,孤墳荒草,還有這么個泛著綠光的戲臺。
白雨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下,掏出小板凳乖巧看戲,看見惠賢和小石頭站著不方便干脆又掏出倆小板凳。
“坐,在這看戲不花錢,過日子嘛,能省則省。”
老惠賢剛要念經卻被白雨一把拉住。
“莫念經,你不覺得不花錢看戲很劃算嗎?不然下次進城你請客看戲?”
“老衲無銀錢”
“那不就得了么,老老實實坐下看戲。”
老和尚感嘆世風日下,為了錢財居然連鬼戲都看,臺上那些戲子臉上倆圓圓紅粉,聲音顫悠悠分明是鬼哭,
左右人群紛紛看向這個神奇組合,一張張蒼白的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戲臺正在演一出迎親戲,忽然停了,臺上戲子根本不是人也不是鬼,分明是抹大紅臉蛋的紙人,細長僵硬面帶微笑。
某蛇很生氣。
“看什么看?給我繼續唱!不然砍死你們!”
巨獸氣息微微泄露一絲,諸鬼不敢直視,戲臺上的紙人再次咿咿呀呀唱戲m.shenPIN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