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所以我也不和你廢話。這些是我現在為止能搜集到的線索。”
落座之后，歷史老師拿出手機和一個文件夾。手機里是歷史老師根據教師群聊天記錄截下來的圖，例如誰是首發人，最激進的言論來自于誰，誰在煽風點火。
晨蕊小姑娘接過手機后，先發了個好友申請給歷史老師，通過之后這才認真看了起來。
十幾分鐘后，趙學霸對這些聊天記錄有了大概的分析。
“和我男朋友出國玩的這些日子，我專門沒帶手機。”歷史老師解釋了一下，為什么她到今天才知道這件事兒。
“早上從機場回家，一看手機群，群信息多到爆炸。”
歷史老師最不喜歡群聊了，明明是一個學校的人，卻有無數個群。
平日里她都是潛水并且選擇屏蔽教師群，要不是有人專門艾特她，詢問她關于沈老師的事兒，她可能還是不會注意群消息。
“我們家想想老師明顯是被誰給惦記上了。”
看到了更多所謂證據的圖片后，趙晨蕊覺得，給沈老師潑臟水的人并不是一般討厭沈老師。
那種嫉妒和憤恨，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
“這些資料你也看看，如果能用上，那就再好不過了。”說著，歷史老師遞來了文件夾。
打開來，里面先是和沈老師幾乎同一時間進入學校的教職工簡歷。
緊接著，是在緋聞傳出來第一時間，非常活躍的校園公共網絡IP。
緊接著，是監控錄像的截圖。看似無關的線索，經過串聯之后，直指那個妄圖用悠悠眾口毀掉沈老師事業和家庭的人。
看了看那個往校長室門口塞東西的人的背影，晨蕊笑了。
原來是你啊。
沈老師進入學校之后，辦公室的老師仍舊帶著嫌隙不愿意理她。
到達班級之后，同學們也對沈老師的課沒什么興趣。他們交頭接耳，一副絲毫不在意上課與否的樣子，這讓沈老師格外生氣。
沈念想突然覺得，這樣的課程繼續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于是她把精心準備的課件關上了，然后把教輔資料隨手扔在了桌子上。
“我一直很奇怪，作為師生的我們，明明之前相處良好，但最近開始，你們不但不尊重我辛苦的勞動成果，還在面對我的時候帶著明顯的抵觸。那么請問各位少年，我把你們怎么了？”
沈老師一改平日里溫柔的形象，此刻的她格外嚴肅，是同學們完全沒見過的樣子。
起初，學生們什么話都沒說。到底是有大膽的，一位性格格外大大咧咧的女同學發問了。
“沈老師，被人包養的感覺，怎么樣啊？”
包養兩個字刺痛了沈老師的心。原來問題出在這里。這些天的刻意隔離和針對，原來和這個方面有關。
沈老師自從被父母遺棄后，大多時候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和小部分的幸運，才走到了今天。
聽見別人因為莫須有的事質疑她，她是難過的。
“來，你上來。”
說著，沈老師打開了投影儀的藍牙連接，她示意那個首位發言的小姑娘把手機連上。
“給我這個不知情的當事人展示一下，這些天你們這些祖國的花朵都是怎么樣被洗腦的。”
見到沈老師沒有生氣，反而格外坦然。沒什么壞心的同學們瞬間對這件熱傳的緋聞有點質疑了。
從教師群或者教工群流到學生群里的圖片被放大在投影幕布上。
圖片上的沈老師穿著精致的禮服，畫著精美的妝。當鏡頭有針對性的對準她和那位老者時，連沈老師自己都產生了錯覺。
“那天圣誕節，我陪我男朋友去參加聚會。感謝拍照片的人，連偷拍都把我拍的這么美。”
聽到她這么說，大家的關注點被轉移了。老師的男朋友是誰？是圖片上的老頭么？
“我知道你們好奇，等我們把這件事捋清楚，我倒是不介意把我男朋友的照片拿給你們看。”
臺下的學生只是這件事的圍觀者，他們本沒有錯。在這個缺乏獨立判斷能力的年歲，面對封閉的校園生活，他們難免會被煽動性十足的言語所蠱惑。
“下一張。”
沈老師覺得事情這么大，不可能單憑這一張照片。酷愛吃瓜的女生見她不介意，便也翻看手機，點開了下一張圖片。
圖片是沈老師的大學畢業證。單從沈老師的畢業學校來看，她似乎并不具備進入這個學校的資格。
這間學校一開始就以精英教職員工和針對性十足的補習課程吸引了好多學生和家長。
一般來說，不是一本重點院校畢業的老師，應該不能進入這所學校工作。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別人質疑因為學校一般而沒有能力了。
看到這里，沈老師忍不住打開了自己的郵箱，使勁向前翻，翻到了當時的求職簡歷。簡歷的附件里，是沈老師大學四年的成績單。
“學校這件事，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沈老師十五歲之后就自力更生，各種打工侵占了她所有時間。
為了生存，她只能把學習放在第二位。沒考上好的學校，沈老師自己也一直很遺憾。
“不過學校不好，并不影響大學四年個人的努力和提升，你們說對么？”
聽見她這么說，學生們心里雖然存疑，卻還是覺得有些道理。而且沈老師為大家提高分數的技能都是有目共睹的。在教學上，沈老師的能力是不能被輕易忽略的。
“繼續吧。”沈老師示意女生下一張。
下一張圖片是沈老師和趙晨蕊肩并肩走在校園里的圖。
有指向性的話主要針對兩點：沈老師的教學資歷根本不可能接到一對一特別輔導，并且被人包養的沈老師還特別喜歡抱家境好的學生的大腿。
圖片還詳細列舉了趙晨蕊全身衣物配件的具體品牌和價格。
“這位學生，的確是我的一對一學生。而且我也不否認我很喜歡她。”
聽見她這么說，有學生忍不住唏噓出了聲音。
“我喜歡她，所以對她好；她喜歡我，所以選擇我來當她的一對一老師。”
“喜歡和好意都是相互的。那么你們呢？”
“我們相處了這么久，發生這樣的事，被我精心愛護的你們，第一時間卻是瞞著我質疑我議論我，而非相信我支持我告訴我，你們這樣，是會讓人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