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柳義雨一家子卯時初摘金銀花,一直摘到辰時初,之后,柳義雨、柳義爽、柳義昊三人去內山耽擱了一會兒,回家時,已經是辰時末了,等柳義雨他們三人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柳義雨三人來到鎮上后,直奔香滿樓的酒樓后門行去。
“砰砰”。的幾聲響起。
后門不一會兒的打開,打開后門的竟然是香滿樓掌柜的。
起初張掌柜打開后面,見到是柳義雨后,人有些微微一愣,先前瞧見柳義雨帶著自家弟弟前來賣給酒樓野兔,沒有大人前來,便是曉得家中情況極為不好,至今過去,差不多有一個多月的功夫了,張掌柜差點忘記了這個女娃呢?。
“張掌柜的你好”。柳義雨笑著朝張掌柜躬身問好。
“恩,好,你們先進來”。張掌柜瞧見柳義雨目光清澈,不卑不亢朝自個問好,張掌柜目光露出贊賞之色的點了點頭。
人活著要有傲骨,柳義雨這個女娃,沒有被艱難的生活打到,沒有自卑懦弱,難得是眼前的女娃,腰挺著的筆直,像是和自個站在平等的位置。
那也是,人與人之間,那個不是平等的,但是如今的戰亂時代,這女娃怎么能夠如此傲骨,人與人之間,哪里還有平等可言,有的是貧賤和富貴,有吃和沒吃的境界。
“這是,我家三妹柳義爽”。柳義雨見張掌柜目光朝三妹柳義爽身上看了后,柳義雨連忙出聲介紹道。
“嗯”。張掌柜心中贊嘆柳義雨心思聰慧,察言觀色極佳,懂事審視適度。
“張掌柜好”。柳義爽像是有些緊張的,下擺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拉了拉衣服。
“嗯,好,有一段時間沒來香滿樓賣過野味了,我還以為你們找到了好的下一家呢?”。張掌柜有些打趣的道。
“張掌柜說哪里話的,一來,義雨家中有些事情耽擱,二來,上次和這次一樣,義雨能夠打來野味,還靠著運氣呢?”。柳義雨聽出張掌柜話中的打趣的意味,柳義雨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你家沒大人不成”。張掌柜抓住了柳義雨話中重點,這些野味竟然是眼前這個女娃無意中弄來。
“家中情況,一言難盡,不說也罷”。柳義雨笑了笑道。
自個只是一個賣家,賣到張掌柜這酒樓,自個還沒有和張掌柜熟到可以交待家底的交情,柳義雨回避這話兒道。
“倒是我唐突了”。張掌柜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又道“今日可是弄了什么好東西來了,讓我瞧瞧”。
柳義昊接到自家大姐示意的目光,卸下背簍,揭開背簍上蓋著的麻布袋,露出里頭綁著的狍子和一只野兔。
“這狍子倒是好東西呢?也比野兔值錢多了,虎子,你拿著狍子到后邊稱一稱,看看多重”。張掌柜朝后邊喊了一聲。
“哎!我來了掌柜的”。王虎一溜煙的跑來,先是朝柳義雨三姐弟笑了笑后,拿起放著的狍子和野兔的背簍,便朝里頭跑去。
一小會兒的功夫,王虎提著空背簍過來道“張掌柜的,這狍子有二十五斤,野兔也有三斤呢?”。
“嗯,狍子就收二十五個銅板一斤,野兔照舊,義雨姑娘瞧著可好”。
“就照著張掌柜說便是,義雨沒有問題”。
“狍子二十五斤,二十五個銅板一斤的話,一共六百二十五個銅板,野兔十五個銅板一斤,有三斤重,一共四十五個銅板,一起剛好,六百七十個銅板”。張掌柜遞給柳義雨六吊錢又七十五ge銅板道。
隨后,張掌柜瞧見柳義雨姐妹后背背著的背簍蓋著麻布袋,張掌柜又道“義雨姑娘,還有什么好東西一塊拿出來便是,只要是吃食,我這酒樓都收下”。
“多謝張掌柜照拂,這些東西只是義雨從上山采摘的金銀花,打算去賣給藥鋪瞧瞧,能不能夠換點銅板”。如今戰亂時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張掌柜不涂別的什么,沒有極力的壓低收購自個弄來的野味,柳義雨心中頗為感激張掌柜,隨即,柳義雨想到先前摘來送給張掌柜吃的枇杷,柳義雨提著手里頭的枇杷簍子,遞給張掌柜道“掌柜的,這是義雨在山上摘下的果子,這果子酸甜可口,給掌柜嘗嘗鮮”。
“義雨姑娘還懂醫理和藥理不成”。張掌柜見柳義雨掀開背上的背簍,露出里頭綠柔柔一片的棒槌狀的東西,張掌柜有些訝異的問道。
“張掌柜說笑,如若是義雨會藥理和醫理,這會兒也不會賣些野物給張掌柜酒樓糊口了,這東西還是上次我經過一家藥鋪的時候,瞧見一家藥鋪的小哥正給人配這藥材,正巧的是,昨日我見上山有這種藥材,便摘了些許這種藥材,去問問藥鋪收不收”。
“你倒是機靈,也是有心了”。張掌柜接過柳義雨遞過來裝有枇杷的背簍,如今枇杷正是下季的時候,柳義雨給自個嘗鮮的枇杷熟透了,如若是昨日晚上摘得,過了一夜的話,今早送來,怕是不新鮮,有一股子的水果爛味,瞧著這枇杷新鮮的模樣,怕這枇杷是今早摘下來,路途上保存的極好,沒有受到顛簸,枇杷也沒有撞爛的模樣,張掌柜深瞧了一眼眼前的三姐弟,心中不由得微微的嘆了一口,這世道.......。
“如果你們打算拿這些藥材去藥鋪問收不收的話,你們去德仁堂找尋老,就說我介紹過來”。
“多謝張掌柜,那我們先走了”。
“你們先等下,如今都午時了,怕你們中午也沒有吃飯,虎子,你去廚房包幾個饅頭出來”。
“是,掌柜的”。
“張掌柜,我們在路上吃過的,更何況,無功不受祿”。柳義雨擺了擺手,連忙拒絕道。
“既然義雨姑娘說了,無功不受祿,這枇杷怕也不能收下了,那這枇杷你拿回去吧!”。張掌柜說著,把手里頭裝有枇杷的簍子遞給柳義雨道。
“這......”。柳義雨瞧著張掌柜如此,頓時心里頭有些糾結了,這張掌柜擺明了是想要幫扶自個,到是自個一翻心意摘來的枇杷孝敬張掌柜,像是拿來交易,換取張掌柜的饅頭了。
“張掌柜這般,怕是下次來,義雨也不敢輕易拿來農家野果吃食給張掌柜吃了”。柳義雨有些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