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的嘟囔聲音并不大,可出奇的李興山卻聽的分明,正因為是聽的分明,所以他才更加氣憤。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她都要反了天了都!
今日自己要是不把這死丫頭給打服了,將來這家里還能有自己一家的地位嗎還能有他的地位嗎他們大房還能有安生的日子過嗎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這都敢騎在自己頭上拉屎了啊!她是欺負他大房沒人吧
幸好此刻安羽寧不知道,此刻惡心大伯內心的腹誹,不然安羽寧肯定要笑掉了大牙。
她連掌家的老陰險跟老妖婆都不怕,還能怕他這個便宜大伯
切,到時候誰打誰還說不定呢!
就在安羽寧與便宜大伯交鋒的時候,精明的二丫見狀不好,忙拉扯著身邊弟弟的衣袖,偏頭跟他交代了一句,讓他好好的看著自家妹妹,保護好四丫后,二丫忙就悄默聲的遠離的戰場。
偷偷的摸出了院門,二丫直接拔腿就跑,朝著村子里何表叔家猛沖。
她得趕緊去找爹娘家來,不然自家老妹兒吃虧了可咋辦
大房夫妻倆正專注的想法要教訓安羽寧,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二丫的消失。
而察覺到姐姐偷跑的安羽寧,自然是不可能提醒眼前這大房眾人的。
安羽寧雙手抱胸,不動如山的看著懶貨大伯娘,心肝肉的扶起大郎,看著惡心大伯在面前囂張的噴口水……
可憐的李興山滿心以為,自己能站在大義的角度上壓服住安羽寧,可任憑他罵了半天,訓斥了半天,面前還沒自己腰身高的小丫頭片子,一點都沒有害怕認錯服軟的態度,這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李興山怒從心中來,耳邊聽著兒子不停叫囂著報仇,聽著自家婆娘口中那一聲聲的叫罵,他再也忍不住了,當即抬手,一巴掌就照著安羽寧的臉頰重重甩來。
李興田與妻子何念娘,會同老三李興林才將將跑到院門口,李興田夫妻就肝膽俱裂的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不要……”
李興田夫妻二人得了自家大閨女的報信后,都不顧上跟幫忙的何家人打招呼,當即甩了手上的工具,不要命的往家趕。
由于跑的太急,此刻何念娘的雙腳都跟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胸腔里的心臟,仿佛都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一樣。
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便看到了大伯子居然要打她的小閨女!
當即何念娘想都不想的驚呼出聲,人狼狽的就要往院子里撲,而李興田更焦急,也不吭聲,直接就往院子里猛沖,一心想要制止黑心眼的老大欺負自己的閨女。
可惜啊,由于院門跟安羽寧所站的距離太遠,這夫妻二人都沒能及時趕上。
當然,那本以為的一巴掌,也遲遲沒能落下。
開玩笑,她一個活了兩輩子的堂堂穿越女,一身的高超武藝,還能叫這么個惡心大伯給打嘍
想想都不能啊!
安羽寧抬起的右手,狠狠的捏住,惡心大伯沖著自己甩來的大掌,制止了對方落下的掌風不說,安羽寧還眼神冰冷的盯著對方看。
自己的右手被個小丫頭死死捏住了不說,被捏的手腕處還傳來刻骨的疼痛,這讓李興山面子不掛,心里還在不停的罵娘。
真他媽的疼啊!他的手腕,不會是被這死丫頭給捏斷了吧就如自己那大兒子一樣
心里雖然害怕,面上李興山卻還端著長輩的譜。
“死丫頭,你趕緊給我放開!哦,你一個晚輩,毆打了你大堂哥,把他胳膊都打斷了不說,眼下大伯教訓教訓你,你居然還敢還手你這是大不孝!”
李興山心里后悔自己莽撞動手,面上卻不肯服軟,嘴里還疾言厲色的訓斥著安羽寧,想讓安羽寧跟他低頭。
可惜他低估了安羽寧,脾氣左性的安羽寧就是不如他的愿,不如愿不說,那小手還在不斷的使勁收縮,疼的李興山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
不等他再說什么,已經沖到了安羽寧跟前,剛剛聽著他那些訓斥話的李興田就忍不住了。
“大哥,小孩子打架很正常,但是你一個堂堂長輩出面跟晚輩計較,甚至還要動人,那就不算個事了吧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嗎再說了,你弟弟我還沒死呢,我自己的閨女我自己教!”
“嘶……”
手腕真是太他媽的疼了,不由的讓李興山倒吸一口氣,在疼痛的刺激下,聽著自己混不吝的弟弟,居然還敢跟自己頂嘴,李興山當即叫囂著。
“老二你個混蛋!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你家這死丫頭,打斷了我兒子的胳膊哦,只興你家丫頭動手,還不興我給兒子討公道”
聽著老大的叫囂,李興田下意識的往黃蘭花懷里護著的,眼下還在像個娘們一樣哭唧唧的大郎看去。
果然,大郎此刻兩條胳膊都無力的耷拉著,一看就不好。
當即李興田也頭疼了,眼神卻是寵溺又無奈的看向安羽寧。
安羽寧見到自家老爹投過來的眼神,她無辜的聳了聳肩,嘴里嘟囔著:“不是還沒斷么興他欺負弟弟妹妹們,就不興我給他個小教訓啊”
“你個天殺的小蹄子,我家大郎的手臂都這樣了,根本都吃不上勁,這不是斷了還能是什么”
當邊上關心兒子的黃蘭花,聽到安羽寧嘴里的嘀咕后,滿心以為她這是在辯解,當即黃蘭花忍不住了,指著安羽寧就咒罵叫囂著。
已經走到院子里,站在自家孩子們跟前的何念娘,聽到黃蘭花的咒罵后,何念娘也跟著怒了。
這是娘的都不能忍啊!
哪個當娘的,愿意聽到自家的孩子被這般辱罵
當即何念娘沖到黃蘭花面前,直接上手的就要去撕黃蘭花。
“我讓你罵,我讓你罵!我要撕了你,我撕了你……”
黃蘭花看到二房的潑婦又開始撒潑,黃蘭花急了,忙喊:“孩他爹,你救我,救我啊……”
看著前面懶貨大伯娘的囧樣,聽著她那變了腔調的求救,安羽寧居然有些想笑。
可看著極力維護自己的爹娘,安羽寧覺得,眼前這一出該收一收,沒得讓爹娘受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