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若是皮子不好,有財叔他們賣了這些年的皮子,也不會只留下這三張,一直放手里囤著不出手不是
眼下抵達滄州府,這三張皮毛若是找對了買家,一百兩銀子閉著眼睛的賣,若是以后到了京城,光這三張高質量的皮毛,那最少也可以換三百兩朝上。
此時有財叔跟妮嬸嬸,把好皮子硬塞給他們抵債這不是便宜他們了嗎
本來帶著他們上路,安羽寧心里考量的就是想拉攏他們,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至于路上花費這些個銀錢,安羽寧雖然肉疼,卻并不準備讓他們出的。
結果這夫妻倆還真是個實在人,雖然說手上沒銀子,卻也因覺得心虛理虧,硬是要拿珍貴到可傳家的好皮毛抵賬,這怎么能不讓安羽寧與顧長年動容。
這樣的亂世道,還是跟這樣的人上路來的安心啊,不是么
便只是為了這個原因,安羽寧小夫妻二人都覺得,這皮子他們不能收!
更何況只要他們愿意,這樣的皮子他們若有了時間,找對地方,費些功夫,自己也不是獵不到,而且此刻他們的空間中,這樣好的皮毛也有不少,也都不比這三張質量差,所以他們真的不缺這玩意。
他們不收,譚有財夫妻卻非不干,甚至還滿口威脅,若是他們不收,他們一家子就不跟他們一起上路了。
最后不得已,安羽寧與顧長年無奈收下了這三張皮子,并且掏了一百兩銀子遞給對方,權當買下。
哪知有財叔夫妻依然不肯要,只推說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金,眼下這樣的世道,連飯都吃不飽了,金子都不能救命,這些皮毛怎么會值錢
最后還是兩方推拒著,在安羽寧的堅持下,譚有財夫妻才勉強拿了五十兩銀子離開。
待到對方離開后,安羽寧與顧長年看著桌上的皮子苦笑,卻也揮手收了皮子拿到空間放好,只商量著,明日一大早在城中逛逛,順便打聽好安羽寧她要打聽的消息后,回來之時,他們多從空間帶些糧食出來,多分譚家夫妻一些才是,權當是填補人家三張皮子的虧空了。
次日一大早,安羽寧跟父母打過招呼后,便于顧長年出門去了。
至于今日要去干什么昨晚在空間的時候,安羽寧已經把李爺爺留在箱子里的劇本,拿來給了顧長年看了,當時就表示,今日自己就是要去找,這個所謂的滄州李家,去給李爺爺報仇。
對此顧長年表示支持,畢竟自己深有感觸,在面對同樣渣的渣爹繼母時,他也是很同仇敵愾的。
在生人地不熟的滄州府城,想要找到這所謂的豪強李氏家族,想來也并不難,所以二人在城中逛了逛后,直接尋了個消息傳遞快速的古代八卦場合——茶樓,進行打探。
進到茶樓中要上一壺好茶,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聽八卦,想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不過二人來得不巧,可能是因為外頭災民圍城的緣故,今日一上街他們就發現,今日在街上走動的人們,仿佛要比昨日傍晚他們進城的時候,看著少了不少,難不成今日城外的局勢又惡化啦所以這才導致了,城中的居民開始人心惶惶所以才導致,來茶樓喝茶消遣的人,才會這么稀稀拉拉的小貓兩三只
就因為這個,二人在茶樓中坐了半響,喝光了兩壺茶水混了個水飽,卻根本沒有聽到什么八卦,更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消息,最后只能是失望而歸。
出了茶樓,郁郁不樂的安羽寧才琢磨著,自己該去哪里打探消息呢,結果身邊的顧長年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安羽寧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直接看到了對面,那正窩在街角的兩個小乞丐。
安羽寧一拍腦門,也是,她怎么就給忘了,其實乞丐們的消息來源,也是很靈通的哇!
沖著身邊的家伙點點頭,二人相協往對面街角走去,等到了兩個小乞丐面前,安羽寧便看到,這兩小乞丐面露驚恐之色,不過在看到顧長年伸上前的手掌中,赫然躺著十來個銅板后,兩個小乞丐面色緩和了不少。
在銅板開道下,顧長年這廝很有技巧的,在小乞丐的嘴里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消息,對此兩人表示很滿意,把銅板丟給了小乞丐后,他們就朝著小乞丐所說的府城西大街走。
據說,滄州城鼎鼎有名的富豪李氏宗族,族長李淳厚,也就是李爺爺的弟弟就住在西大街。
至于別的消息,小乞丐自己也不清楚,如此只能等著他們悄悄進入打探過后,才能找到李爺爺的渣爹繼母了。
來到李家大宅外頭,安羽寧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攀爬上了一顆高聳的大樹,站在樹上遠眺,發現這李家占地面積不小,一眼望去根本無法囊括全局。
不過因為視力好,此間宅子里頭的大致布局,安羽寧倒也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此刻青天白日的,她能力再高也不打算白天來冒險,要想尋這家人的晦氣,還是黑燈瞎火的時候來最保險。
帶著這樣的心里,安羽寧打算跟顧長年先回去,順便多帶些糧食回去,也好安大家的心,省得娘親他們舍不得填飽肚子。
待到安羽寧與顧長年二人,推著個獨輪車,把一小車的糧食,避著人帶回客棧的小院子后,家里的幾個長輩看到車上的糧食,臉上俱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因著晚上要干大事情,下午的時候,安羽寧與顧長年也不忙著去幫助家人做干糧了,反而是美美的睡了一覺,只準備晚上還摸黑行動。
夜里天黑以后,安羽寧出發前跟爹娘交代了一聲,說自己與顧長年有事情要辦,便雙雙踏著夜色離開了客棧。
然而,身形瞬間沒入黑夜的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身后,因為知道閨女、女婿要出門辦事的李興田夫妻,在他們走后根本都不敢睡覺,一只點著油燈,在寂靜的黑夜,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著他們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