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告下,今天有一章加更。另外,這幾章重點寫了傅珈,作者是想寫一個與女主相對應的人物,于是選了傅珈。在面對同樣的人生命題時,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女主選的是一種,傅珈選的是另一種,不能說哪一種選擇更好,只能說價值觀的相異帶來人生道路的迥然不同<"l"。當然,這幾章作者也埋了一條很隱蔽的線,接下來開始進入破案宅斗程序。
韓府出了件大事,傅珺當天晚上就聽說了。
這倒并非傅珺在韓府里埋了眼線,而是此事鬧得極大,不只京中高門盡知,市井百姓亦傳遍了。
原來,韓府的馬車離開國公府后沒多久,便有人瞧見韓府大爺韓嬴騎馬匆匆趕了過來。
據說,韓嬴過來的時候神情尚好,雖面色有些焦急,但行止還是很正常的。他攔下了韓夫人婆媳所乘的馬車,先是立在車下說了會兒話,旋即便也上了車。
待他上車后,馬車便又向前行去。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車子里漸漸傳來了一些響動,確切地說,是從車中傳來了比較輕微的爭執聲。
此時馬車已經將要拐上朱雀大街,街上行人如織,因此,聽見爭執聲的人并不止一個。
這倒并非說韓府的馬車板壁太薄,連說話聲也擋不住,實在是那爭執的聲音這時候已經有些響了,且這聲音還是一男一女。尤其是那女子的說話聲頗為尖亮,連哭帶說,時而便有一、兩句沖出車廂,落在行人耳中。
有那耳尖的便聽到,車中女子說的是:“……姨娘的事本是正妻處置才好,爺跑來管這檔子事算什么?你們韓家的規矩難道是正妻反倒要矮小妾一頭么……”
而此時,馬車恰好拐上了朱雀大街。車廂里的爭執聲亦越來越大。
據那些在現場的人說。那一男一女先還只是爭執,接著便成了大吵,到后來更是提聲互罵。那聲音之大,別說路過的人了,就算是呆在酒樓里的人都能聽得見。
先是那男人罵女人“不尊夫君,不敬婆母”。女人便斥男人“寵妾滅妻、枉讀詩書”,待那那人罵了一句“粗野無禮”后。車廂里便響起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
緊接著,最叫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便發生了。
眾人但聞“哐”地一聲巨響,車門居然被人撞開了,一個穿著大紅遍地錦衣裙、發上戴著金釵的女子。竟從車里直直跌出了車外,旋即一聲怒喝亦隨之響起:“傅珈,我韓嬴今兒不好生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姓韓!”
到得那時,眾人才知這車上男子便是兵部侍郎家的長孫韓嬴。而那個被踹出車外的女子,赫然便是韓家大太太、韓嬴的正妻傅珈。
所幸彼時馬車走得不快,傅珈跌出車外也沒受傷,那馬車也就此停了下來。
再接下來,一出驚掉眾人下巴的“小夫妻當街惡戰”的戲碼,便在朱雀大街上演了。
據說,傅珈怒吼了一聲便返身撲進車里,也不知怎么一來,竟將韓嬴也拉下了馬車,拽著他不要命似地又踢又打,一面還高聲哭罵,把韓家那點兒事全都抖摟了出來。
韓嬴臉色鐵青,偏臉上還帶著個清晰的巴掌印,讓人不免聯想起方才那個清脆的擊掌之聲,且又因傅珈撕扯個沒完,他不免也來了氣性,掄起了拳頭<"r"。而更要命的是,韓家的仆從還少,也就二、三人而已,據說是韓夫人討厭勛貴帶侍衛的作派,最喜溫雅懂禮的仆從,以彰顯世族教養。
如今這一開打,這幾個仆從哪里拉得開?且人手也不夠,
韓夫人又是氣又是哭,最后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那些“溫雅秀氣”的仆從又要忙著掐人中捶背,又要給小夫妻拉架,直是無所適從,哭天搶地聲不絕于耳,朱雀大街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這事兒最后還是定西伯府出面擺平的。
傅珺后來才知道,原來陸緗當時也在朱雀大街。因見韓家鬧得著實不像,她便使了兩個侍衛并兩個健婦過去,將韓嬴與傅珈分開,又派人往韓家報了信,這才算結束了這場鬧劇。
傅珈與韓嬴大鬧了這一場,根本不可能回韓家,當即便回了平南侯府。
據說,待韓府大隊人馬趕到時,韓夫人已經躲進了旁邊的酒樓,摟著韓嬴哭得肝腸寸斷,直罵傅珈“惡婦”,而韓家馬車之外,仍舊是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有了這出全武行,此事傅珺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不只是她,溫國公府上下皆知曉了此事,孟淵當晚回來后還問傅珺可需要他幫忙。
傅珺便搖頭道:“不用了,此事我就當不知便罷。我若是出面,二姐姐只怕要多氣一層。”
孟淵聽了便也未多言,只笑著摸了摸傅珺的頭發,夫妻二人自去安歇不提。
有了這件大八卦,次日壽宴傅珺便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若非有裴老夫人壓制著,裴氏與吳氏這婆媳倆準能說出半車的風涼話來。
饒是裴老夫人在前,在中午的酒宴上,傅珺還是接收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禮,只她并未將這些放在心間,仍是照常應酬,與孟沅姐妹幾人輕言笑語,一派的云淡風輕。
因今日只招待親戚,席面兒也只四、五桌而已,酒席便設在了垂花門外的“拖綠橫煙舍”,用一架煙波皓月紫檀面兒緙絲屏風分設男女席。此處臨湖,植了大片柳樹,棵棵皆有七、八十年的樹齡,尋常兩三小兒合抱不過來,春來看綠幕橫拖,秋時觀水煙凝翠,且此處房舍又皆是半敞的明軒,用來招待親戚極為相宜。
酒過三巡后,屏風后的男子席上便有了勸酒之聲,聽那聲音,倒有一多半兒是沖著傅庚去的。
身為孟鑄的姻親,今/日/的壽宴傅庚自是要參加的。傅庚現下正是如日中天,那些人專找他敬酒亦是自然,一時間只聽得觥籌交錯之聲不絕于耳,熱鬧到了十分。
男子席上勸酒聲一起,女眷這邊兒的席面便先散了。
裴氏安排了說書的女先兒,眾人便皆去了花廳。傅珺扶著涉江的手隨大流而行,方行至垂花門處,便聞身后有人喚“郡主娘娘留步”。
傅珺聽這聲音有兩分耳熟,回身望去,卻見行舟立在不遠處向她躬了躬身。他如今已是傅庚身邊的大管事了,蓄著胡須、穿著件石青繭綢長衫,行動很有幾分派頭。
“老爺請娘娘去白樺林里說話。”行舟說道。
傅珺含笑點了點頭,令白薇去向裴老夫人說一聲,她這廂便乘了軟轎,隨行舟來到了白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