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霧氣蕩漾于周身,隱隱仿佛聚合成骷髏形態,扭曲身軀前撲,因濃霧構造,那副猙獰獠牙與前肢利爪顯得即蓬松又詭異。
它靜靜被封印在卡牌內,一雙猩紅色眼眸緊盯夏爾,仿佛仍舊活著,散發著陣陣兇惡之色。
封印著一頭千年地獄犬靈體的通靈卡牌
卡牌內同時封印著一道凈化魔法,釋放地獄犬后,你可以同時釋放該法術
請注意,該地獄犬只受特定惡魔控制,同時,它對你的敵意很高
金屬質感的銀邊卡牌內,黑灰色的地獄犬被刻畫的栩栩如生,而下方那一行行解釋性文字更是令夏爾知曉了這東西為什么那么難搞,甚至他反而覺得有點簡單。
“雖說也很難纏,可……千年時間,這可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夏爾獲得力量的總體時間不到一年,甚至還不足半年,所以對于這種動輒千年百年的“弱雞”存在實際有點看不大上眼,也頗覺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其實也正常,要說壽命的話,被他干掉的光之王怎么也得有萬年以上了。
“時間不是衡量實力的標準……”喃喃著這句話,他復又嘆了口氣。
整體上說,雖然不怎么難纏,但那也只是“不怎么”。
他雖說沒有受到傷害,但損失卻并非沒有。
比如靈體內的怨靈戒指,儲存的怨氣就因此而消耗不少。
奪舍與替死方面依舊如故,但對靈體攻擊的防御方面,卻從原本的可以阻擋高于自身靈體一個級別的攻擊,轉變成了抵擋與自身靈體相同級別的攻擊。
要知道,原本相同級別是可以無視的。
“再被撓一次,估計會被教做人。”
坐在吧臺椅子處的夏爾喃喃著,不由自主開始考慮起了補充怨氣這件事情。不過看了看卡牌中那記載著的千年字樣,他倒也算是有所釋懷。
不論怎么說,弄到一頭千年老古董也多少是個收獲。
“只是我能用它來干嘛?”
夏爾沉思。
冒風險費力氣的弄到這張卡,瞧這意思似乎還用不上……
想著,他不由看向一旁的身旁的喬。
“有那種能夠指揮地獄犬的咒語嗎?”
此刻喬正靠在吧臺內擦拭自己的霰彈槍,聞言聳了聳肩:“也許你可以問問我媽媽。”
顯然夏爾問錯人了,就算是個本地獵人,菜鳥喬對這些也根本不懂。
對此,夏爾張嘴正想再說些什么,身旁卻突然傳來一道招呼。
“嘿,夏爾。”
他轉頭一看,一位名叫倫斯斐的中年獵人正坐在他身旁椅子上。
“你好,倫斯。”夏爾點頭回應。
這位名叫倫斯斐的獵人之前在地獄犬進攻時是有跑過來幫他抵抗的,結果被撞飛,所以夏爾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我從沒遇到過你這種神奇的獵人。”坐在身側椅子上,一臉絡腮胡的倫斯斐感慨道:“怪物,鬼魂,甚至邪神,總是很難殺,可我覺得那些根本無法阻擋你。地獄犬!那可是地獄犬啊,惡魔的走狗,結果它連傷到你都沒辦法做到。”
倫斯斐說著,看著夏爾滿臉認真地道:“我認為你是我們的救星。”
“一個偷渡而來的救星?”夏爾半開玩笑地說道:“沒準什么時候被你們政府發現,然后被遣送回國呢。”
“相信我,他們都是一些蠢貨。”中年獵人聳了聳肩,隨后正色道:“可以給個電話號碼嗎?夏爾,也許以后我們可以保持聯絡。”
“我還沒有。”夏爾回答。“你應該知道,我沒來多久。”
倫斯斐其實對此倒也不算意外,于是他從錢包中掏出一張名片。
“好吧,這是我的號碼,如果你需要幫手的話,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謝謝。”
夏爾朝其點了點頭,隨后這位干練的獵人很干脆的起身離去。
地獄犬之事暫時算是解決了,這些人在酒吧內小小的慶賀一番后,自然是需要各走各的。
隨手將名片揣入兜口,夏爾轉頭看向喬,正想繼續剛剛的話題,結果另一位女性獵魔人又走了過來。
“嗨,小帥哥……”
留在酒吧內幫忙的獵人們有十多個,他們長相各異,年齡各異,甚至膚色也各異,但每個人在離開之前,都給夏爾留了張名片,態度更是客氣得很。
“看來你很受歡迎。”望著最后一位獵魔人推門離去,喬忍不住看向夏爾。
“我想是的。”年輕人挑了挑眉。
“半個月之前你還被他們用槍指著。”
“昨天不也還是這樣。”夏爾不以為意地道:“人們對新事物總要有個接受過程。”
他說著,耳邊隱隱聽到一陣交談聲,于是轉頭看了看,溫徹斯特兄弟倆正與那位求助者面對面詢問著什么。
“還沒結束?”夏爾若有所思。
“我剛剛去聽了一下,他們覺得單純阻擋地獄犬不會停止契約執行。所以他們想要詢問肖恩是怎么召喚出契約惡魔的。”喬說著,壓低聲音道:“然后他們希望召喚出那頭惡魔來叫他收回契約。”
“當然,他們召喚惡魔主要其實是想打聽另一頭惡魔的情況。”
夏爾問道:“阿瑟那還沒有信息?”
“一直在盯著。”喬回答。
夏爾點了點頭。
盡管那位邋遢年輕人電腦技術很強,但想要追蹤這種超自然怪物可不是那么簡單——這還多虧惡魔現身時必有異象,不然普通人根本發覺不到丁點苗頭。
“電閃雷鳴也就罷了,為什么惡魔出現會死牛?”
嘀嘀咕咕著,身旁椅子復又坐下來一人,夏爾轉頭看去,身穿深藍外套的迪恩映入眼中。
“嘿,夏爾,我們。”坐定后,對方語氣稍顯吞吐:“我們,額,需要你的幫助。”
他看起來不大好意思。
“惡魔?”夏爾其實對此有所預料。
“沒錯,惡魔,我們想要召喚出惡魔來解除契約,但我不確定正常手段能不能脅迫的了那東西,所以……”
“沒問題。”夏爾回答很干脆。
“什么時候出發”
似乎沒想到這位答應的這么痛快,迪恩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隨后忙道:“明天一早就出發,我們準備去鮑比那里干這個。鮑比辛格,一個值得信賴的退休老獵人,也是我和薩姆的好朋友。”
“記得叫我就好。”夏爾點了點頭。于是迪恩松了口氣,在他們的計劃當中,夏爾差不多算是不可缺的一環了,所以迪恩自然沒辦法不重視。
復又閑聊了幾句,迪恩匆匆離去——明天趕路,現在他得抓緊時間找地方休息。
注視對方背影消失,夏爾收回視線。
盡管對他們現在做的事情不感興趣,但夏爾原本的計劃里也是需要接觸惡魔。
而與其自己瞎捅咕,倒不如跟在這些人屁股后,這樣更加保險一些,所以他很樂意幫這個忙。
“然后就應當考慮“單干”的事情了,還有死神,墊腳石,紙條……”
思索著,身旁突然又坐下來一個人。夏爾對此有點無奈,抬眼看了看,發現這次是老板娘埃倫。
“多虧了你,夏爾。”坐下后,她拍了拍夏爾胳膊,道:“我為我曾經的懷疑而道歉。”
“你已經道過歉了,埃倫。”夏爾回答。暗暗則補充了一句“況且你也沒懷疑錯。”
“怕你們年輕人小心眼,所以再說一次。”埃倫說著,朝夏爾爽朗一笑。
“還有,得謝謝你幫我照顧喬。”
“你是說費城?”
夏爾邊說邊瞄了一眼正在不遠處掃地的金發女孩——所有人都走了,自然需要收拾衛生。
“當然,你知道的,她就是個菜鳥。”埃倫說著,同樣瞥了喬一眼,冷哼道:“想要拍翅膀飛走,可惜看不清自己毛還沒長齊。”
夏爾聞言眨了眨眼。
顯然,這母女兩人又在鬧矛盾了。
而原因不言而喻。
“事實上喬的表現很不錯。”他發表自己意見:“而且我認為你管得越嚴,喬就越不甘心被束縛在這里,你這么干只會適得其反。”
“看出來了。”埃倫聞言嘆氣,臉上稍顯愁容:“她父親走后,喬已經是我的全部了,我可不想再失去她。”
說著,她搖了搖頭,撇開這個話題,轉而挑眉問道:“要走了?”
夏爾聞言驚訝:“你怎么知道?”
“喬和我說的,她有發現你在谷歌搜索地圖。”
夏爾聞言有所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睡在倉庫的確不好受。”埃倫嘆氣。倒也沒假客套的挽留什么。
酒吧比較小,樓上閣樓是兩母女的住處,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合適的住地——阿瑟可是一直睡在臺球桌上的。
所以夏爾之前一直在這里湊合住,環境相對很惡劣。不過他精力充沛,并不需要多少睡眠就是了。
“準備去哪?”
“想先四處走走,然后再說,我也許應該好好逛逛這個國家,它很陌生。”
“那么,證件方面?”
“和你們這些人混在一起,哪還需要煩心這個。”
埃倫聞言不由笑了笑,隨后抬手遞給夏爾一個盒子。
“這個給你。”
“這是……”夏爾接過來一看,挑了挑眉:“手機?”
“沒錯。”埃倫點了點頭:“沒有電話怎么行?你走后可別找人都找不到。”
說罷,她也不待夏爾回應,就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說的冰與火之歌,真的會被拍成電視劇?”
“當然,我的消息渠道很準。”夏爾回答。
埃倫聞言頗顯振奮:“那太好了,我比較喜歡珊莎,單純,漂亮、而且還有禮貌,真期待,不知道會是誰扮演她。”
“她的確很漂亮。”夏爾聳了聳肩:“就是比較蠢。”
“拜托,孩子,所有人都要有一個成長過程的好嗎。”
“比如喬?”夏爾意有所指的問。
埃倫聞言愕然,沉默片刻,隨即復雜地嘆了口氣:“沒錯,比如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