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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王真靈的月輪天宮又壯大了不少。
盡管這段時間,王真靈十分忙碌,然而卻因為王真靈現在主掌一縣氣運,就算是不怎么專心修行,修煉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迅速之極。
這就是作為一縣縣令的好處了,沒有絲毫制衡,整個下及縣中,王真靈都能夠為所欲為!
卻在這時候,外面傳來輕響。
王真靈嘆了一口氣,收功而起。
好不容偷得浮生半日閑,卻也修煉沒有多久,又有公事找上門來。
他收功而起,轉出門來。
如今的王真靈雖然年輕,然而卻已經是頭戴高冠,銅印黑綬的假縣令,再加上內修得法,舉動之間,自然有著一股沉凝如山的氣度,讓人心折!
便是那王祜,也都覺著似乎一夜沒有見到王真靈,那王真靈身上的光彩就又強盛了幾分,讓他幾乎不敢抬頭去看。
一直聽到王真靈那熟悉的聲音傳來:“何事?”
那王祜這才反應過來,知道王真靈最討厭別人打擾其看書,急忙說道:“縣君,是郡府派來了使者。已經在偏廳等候!”
原來如此,王真靈微微點頭,道:“帶路!”
“是!”
下及縣新修,這縣廷卻也并不如何大。就算是王真靈這縣令所居,規模也是一般。
不過那天井游廊,卻是一個不缺。
走過并不太長的游廊,來到那偏廳,便見著一個掛著半通印的百石小吏正跪坐于其中等候。
見到王真靈立刻前行幾步,再次拜倒:“下吏拜見下及縣君!”
“你是郡府使者,不是本縣下屬,不用太客氣了!”
王真靈一邊說著,一邊走入偏廳之中坐下。
偏廳規模不大,采光卻是頗好,裝飾雖然簡單。但是卻只是大方古樸!
尤其是那地板打磨的光滑如鏡,幾乎能夠照出人影來,半點毛刺也無。
這是用著一種無及之山附近特有的黑木所打造,天然帶著一層彷佛油蠟一般的光華。
自古以來,便是皇宮營造,也都是要用此木為地板!
地上鋪著席子,王真靈走過去坐下。
那郡府使者一邊說著:“尊卑有別,禮不可廢。”
心中卻道我見過的官吏也不少了,這位王縣君雖然年紀不大,然而風采照人。
簡直就好像是那種名門世家所培養的子弟,一點也不像是丹陵王氏這種出身……
丹陵王氏雖然是丹陵大族,然而卻也不過只是影響力限制在一縣之地的土豪,除了丹陵縣,又哪里還有什么影響力?
這等家族,按理說,是不應該能夠培養出王真靈這樣的子弟來。
那小吏心中想著,一邊道:“下吏這次來,是奉了郡府的命令,通知各縣卻是隔壁的庾州流民大起,有可能流竄入我梁州各郡縣境內。
我下密郡雖然和庾州各郡并不接壤,但是卻要提前做好準備!”
流民?
王真靈心中一動,問道:“庾州流民?朝廷抵報上提了幾句,語焉不詳。卻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小吏見到王真靈發問,不知道為何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來,急忙回答。
說起來庾州卻也倒霉,本來是天下有數的富裕之地。
所謂的庾州,本就是膏腴之地,膏腴之州的意思!
然而舊歲天子以老丈人楊挺為庾州刺史,正好碰上庾州大疫,死者數十萬。
那楊挺身為持節的全權刺史,卻在瘟疫來臨時候,拋下全州百姓而逃,開了一個壞頭。
以至于,整個庾州各郡縣的官吏們面臨瘟疫,紛紛拋棄百姓職責,絲毫沒有準備半點防疫之事,以至于瘟疫大興,死者不可勝數!
再后來為了責罰和保住這位楊挺,外朝百官和天子之劍爭斗不休。
以至于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那庾州善后的事宜,直接耽誤了春耕。
然后那庾州自去歲大疫之后,今年又遇上大旱。
很多郡縣本就耽誤了春耕,再遇到大旱,以至于無數莊稼絕收,無數百姓沒有糧食可吃,變成流民聚集一起,四處乞活討生。
朝廷賑濟不及時,根本沒有人重視。以至于發展到現在,那些流民就開始組織起來,攻略郡縣,甚至向著周圍的幾個州擴散開來!
梁州和庾州交界,此時自然要做好戒備,免得那些如同蝗蟲一般的流民們涌入過來,導致局面不可收拾。
傳遞過消息,那信使告退,不敢久留,他還要往其他縣城傳遞吃消息。
郡府之中一共派出了三隊信使,每個信使都要跑兩三個縣,卻也頗為辛苦!
“大成王朝基層組織完善,下級官吏,敬畏王法,循吏居多。
只是朝廷上層,卻未免太過烏煙瘴氣了!可惜,可惜……”
在王真靈看來,這次庾州之事,哪里算得上天災?分明是人禍!
朝廷上層只顧權力斗爭,絲毫不顧下面百姓死活。
那當今天子卻又猜忌刻薄……便是沒有那五百年的輪轉治世,怕是這大成天下也已經到了王朝末世,很難再維持下去了。
想到這里,不由得長長嘆息!
郡府之中的消息傳遞過來不久,下及縣就已經可以見到三三兩兩的流民而來。
得到消息,王真靈不敢怠慢,親自帶人前去探查情況。
那些流民如果不能妥善安排,就是禍亂之源!
下及縣畢竟偏遠,流竄到此地的流民數量并不太多。
也讓王真靈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帶著一隊人馬,到各處鄉里間看看情況,看有沒有流民蹤跡。
王真靈這次沒有坐車,而是騎馬走在最前,走到半路,忽然就有著一支中箭的狐貍慌不擇路,逃跑之間,撞到了王真靈的馬蹄上。
“咦……”
王真靈輕咦一聲,將那受傷的狐貍給抓了起來,卻見著那狐貍背上插著一根利箭。
因為那三個小狐貍的原因,王真靈多少有些愛屋及烏。
眼見著這支狐貍活不了了,不由得微微搖頭。
拔出了射在狐貍背上的箭支查看起來。
這根利箭看起來制作的十分簡陋,就連箭頭,也都是骨頭打磨出來的。
不管箭桿還算筆直,箭羽用著野雞毛,還算合乎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