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華缺錢嗎?肯定是不缺的!
那個時候的報社記者為什么身份尊貴,有兩個原因:一是當時報紙作為主要的信息傳媒,擁有的能量很大;其次,比如蕭城日報的編輯,如果文字功底很好,有可能會被調任給某位領導做秘書。
所以吳啟華出差一趟,相機里拍好了照片,筆記本里記錄了信息,口袋里塞滿了紅包,這些錢都是堵住“無冕之王”嘴巴的,吳啟華跟著潮流拿的也心安。
不過,周美電器干干凈凈的家底,吳啟華心里不太理解。
吳啟華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熊白洲也只能透露一點真實原因:“吳哥,周美電器剛剛起步,不敢奢求遇到什么貴人,但也希望能多認識幾個朋友,吳哥這種身份做中間人,能讓小弟很有面子。”
吳啟華聽了這才覺得有譜,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憑空送禮卻沒有訴求,這東西總是收的不安心。
現在熊白洲提了要求,吳啟華反倒覺得一切都能解釋通了,而且并不反感。
“我也看出來熊老弟有能耐,這么年輕就能開一個店鋪,而且這營銷也做的好,這兩天有不少讀者寄信過來詢問周美電器的來頭。”吳啟華笑著說道。
“那多虧了吳哥在背后指點。”雖然這廣告設計都是熊白洲自己想的,但不妨礙隨意給吳啟華戴一頂帽子。
吳啟華客氣兩句,最后還是推辭道:“介紹幾個朋友認識,那就沒必要把彩電往我家里搬了,我家里有彩電了,就裝在客廳。”
“那沒關系,這臺可以放在臥室,這樣你和嫂子看電視都不用搶遙控了。”熊白洲總有辦法應付。
“這的確是個好提議,以后也不需要和老婆為看電視吵架了。”吳啟華心里想到。
吳啟華臉上的猶豫一閃而逝,卻被熊白洲捕捉到,他立馬催促:“吳哥,現在都快8點了,改天再加班吧。”
“那干脆我就收下,大不了以后有應酬,叫上這個小老弟。”吳啟華下定主意。
“行,那就不客氣了,我去收拾下包。”
“別急,這里還有點小事麻煩吳哥,明天周美電器的廣告我想換成這張圖片,標題就改成蕭城老伯歡天喜地的購買周美電器的彩電。”
這時候肖像權什么的還是空談,熊白洲也不擔心別人來告他侵權。
吳啟華接過照片,看了兩眼:“沒問題,不過要在下午那一版,明天上午的新聞已經出好了。”
“行,哪一版都可以,這版放完了,再換成原來的廣告。”熊白洲只要能見報就行。
吳啟華家里離報社不遠,劉大祥吭哧吭哧把彩電搬到他家,熊白洲正要告辭時,吳啟華和他老婆卻挽留熊白洲吃飯,而且神色很堅決。
本來晚上熊明委打算和“小弟們”吃飯的,檢查一下他們思想上有沒有進步,順便再欣賞下王大美人的風姿,不過這些都要往后推一下了。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抽個空,熊白洲悄悄對劉大祥說道:“一會只要酒沒了,你就倒酒,不用說話。”
吳啟華老婆好像是個教師,做菜的手藝也不錯,做好了菜就自己去旁邊看電視了,看樣是一個很傳統的女性,但熊白洲還是要做個樣子,很客氣的叫道:“嫂子,一起吃飯吧,讓我敬您一杯酒。”
吳啟華擺擺手說道:“別管她,我們喝我們的。”
劉大祥這人很憨直,熊白洲說的話他都會百分百聽進去,完全貫徹“酒沒了就倒”的原則,一瓶白酒幾下喝光了,熊白洲都有了點醉意,吳啟華也差不多了。
“老弟,雖然我的工作很多人羨慕,其實這不是我想要的事業。”吳啟華說了點心事,這種談話中適當的說點無關緊要的心事,能夠快速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吳哥到底想做什么?”熊白洲順著話問下去。
“我想做的是廣告設計這一類的,文字工作還是太乏味······”
本來吳啟華只是隨意說點小煩惱,增加一點談話的樂趣,但耐不住劉大祥拼命倒酒,最后居然醉倒在桌上了。
熊白洲和劉大祥于是告辭離開。
“熊哥,這個四眼仔喝醉酒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生活無憂后,開始追求理想的文藝青年吧。”
“什么是文藝青年。”劉大祥發現了一個新名詞。
熊白洲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皎潔無暇:“像我這樣的也是。”
“熊哥是文藝青年,那我劉大祥也必須是。”
·······
回到工地,已經快到10點了,但熊白洲還是讓劉大祥把那些人都叫出來再喝一次,包括還在養傷的魏武。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只是熊白洲覺得腦海里的酒意更重了,趁著一絲清明,熊白洲安排道:“明天陳慶云和盛元青陪我去玉春省出差,大祥你去接元青的任務。”
說完,熊白洲晃晃悠悠站起來。
“熊哥你要去哪里,我扶你一下。”小弟們紛紛關心。
“你們都坐下,老子去找王連翹,你們跟著做啥。”熊白洲罵了一句。
這些少年人聽了,才嘻嘻哈哈哈的又做下,這里面盛元青最興奮,他長這么大,除了打工來明城,還沒去過別的地方。
雖然酒醉,但熊白洲還是摸到了王連翹的小區,保安自然不敢讓他進。
“我是這個小區最漂亮女人的男人,你去驗證下。”帶著醉意,熊白洲斷斷續續說出這句話。
一刻鐘后,王連翹穿著拖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看樣保安居然通知到位了,這說明人對美心鑒別能力都是一樣的啊。
“你要死啊,喝這么多。”王連翹有點心疼。
“扶我進去。”熊白洲擺擺手。
王連翹小心的扶起熊白洲,邊走邊提醒:“慢點,有臺階。”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這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有對象了。
王連翹的床上,熊白洲不顧形象的躺著。
熊白洲體重不輕,王連翹是扶的一頭香汗,不得不找了件睡衣換掉。
王連翹剛要脫衣服時,突然想起來這屋里還有一個人,不過熊白洲已經在床上輕微的打鼾,王連翹吐了吐舌頭,就在屋里換上了睡衣,不過這羊脂一般的身材,熊白洲今晚卻沒有看到了。
緊接著王連翹坐到熊白洲身后,把他的頭放到自己大腿上,白蔥一般的手指輕輕按壓,給熊白洲醒酒。
熊白洲半醉半醒之間,覺得體香撲鼻,額頭處細膩嫩滑,頸下一片柔軟,他心里清楚是什么情況,但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想做點壞事都抬不起手。
“熊白洲,你出差時有沒有想過我?”王連翹突然問道。
“嗯。”熊白洲迷迷糊糊的嗯了一下。
王連翹不滿意,輕輕的掐了一下熊白洲的臉,繼續呢喃道:“我挺想你的,還夢到過你,經常盼著你回來,可惜總不是你······”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但我永遠是你的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