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基地產都有周一上午開會的習慣,會議結束后郭孝勝突然把蘇漢津留了下來。
“蘇總對阿洲的感官怎么樣?”郭孝勝突然問道。
蘇漢津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阿洲”是熊白洲。
“熊老板在商業上的布局手腕舉世罕見,野心勃勃,精力充沛,胸懷有容人之量。”蘇漢津推崇的稱贊道。
“這樣看來,你對于在阿洲的領導下做事沒有抵觸羅。”郭孝勝點點頭。
“沒有一點抵觸。”蘇漢津馬上搖頭回答,而且還頗為興奮:“都不知道郭老板把熊白洲拉進恒基了,這個難度可不小。”
“這么說,我是被郭總賣給了你?”一輛去往元朗的轎車上,蘇漢津神情有點憂郁。
“也不能說賣,這樣太不尊重蘇總了。”熊白洲笑呵呵的。
聽到熊白洲這樣說,蘇漢津心里才好過一點。
沒想到熊白洲話鋒一轉:“算是半賣半送吧。”
蘇漢津:“”
“蘇總,其實跟著我干,比跟著郭子嫻做有前途多了,恒基這個公司基本框架已經定型,思路和方法只能在創新中尋求突破,而且歸根到底這是一個家族企業,你能發揮的空間有限,恒基總不會給你股份吧。”
熊白洲終于開始正經安慰了,在郭子嫻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悄悄的把家族企業的弊端給講出來。
這些都是客觀情況,蘇漢津心里也是知道的。
香港面積并不大,只是人口密集度很高,從中環到元朗只有五十分鐘車程,走出了堵塞的中環,去元朗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熊白洲看著在沉浸思考中的蘇漢津,繼續勸說道:“一個人存在于世界上,無非是生存和發展兩點。蘇總的財富積累已經實現了部分財務自由,早就過了生存的階段,現在要追求的是如何把個人屬性與時代發展結合起來。”
如果不是蘇漢津對熊白洲的崛起之路早有了解,如果不是對熊白洲的領導力的認同,如果不是郭孝勝這一家和熊白洲的關系如此親密,蘇漢津根本不可能坐在車里聽熊白洲上政治課。
相比較劉慶鋒,熊白洲花了很多精力才把他挖過來。
這些高級綜合管理人才都是現在市場上的搶手資源,所以不僅是企業在選擇他們,他們也有資格選擇企業。
就連郭孝勝仍然把選擇交給蘇漢津,如果不愿意就回來當恒基總部的副總經理。
“蘇總,如果把一個小企業做到行業里的翹楚,最后全國甚至世界聞名,最后在時代的發展和行業的歷史上留下痕跡,我覺得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而且還有股份激勵,收益不會比你在恒基的百萬年薪要少。”
熊白洲從“名、利、價值”等角度一路勸說,快到元朗了才停下。
“熊老板說話很有誘惑力啊,難怪周美電器的員工那么有活力。”蘇漢津長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其實我在恒基還是在周美工都差不多。”
“此話怎講?”
“熊老板和兩位郭小姐的關系,我最終還是為熊老板打工罷了。”
車廂里安靜了一下,熊白洲的聲音打破平靜:“元朗這個地方風景還是挺優美的,沒有高樓大廈的桎梏,在這里建廠很貼近自然。
“熊老板,你說我剛才說的對不對。”蘇漢津不依不饒。
“小盛你開車慢一點,這里路面不好,揚起灰塵會影響街坊走路的。”
熊白洲顧左右而言他。
熊白洲來元朗自然是有建廠打算,而且基礎已經奠定。
香港的社會體制延續西方政府,在“自由民主”的口號下,其實根本目的只是讓資本家甚至大資本家生活的更舒服,從而創造更多經濟價值。
在“自由”的大前提下,西方提倡政府不干涉商業行為,所以很多香港有社會組織承擔了部分政府職能。
比如熊白洲想在元朗開設電子廠,就繞不開兩個組織,元朗商事委員會和元朗民事委員會。
當然也很巧,元朗商會的榮譽會長是郭子嫻的舅舅趙懷謙,他還是元朗區的議會會員,也是香港立法委的常務委員。
至于元朗民事委員會的會長則是擔任過兩任和記坐館,江湖地位很高,綽號“本叔”的徐宏本。
在這兩個關系的關照下,熊白洲連定金都沒給,就輕松把一家廢舊工廠的廠房要了過來。
當然,沒給錢的主要原因是熊白洲仍然在準備中,等正式入駐的時候就要交租金了。
“拿去用好啦,唔會有事,村民哪個有意見,我替你擺平哪一個。”徐宏本霸氣的客氣兩句,他已經從大d榮那里得知熊白洲的事跡。
其實如果不是和記最近太跳脫,大d榮被差佬拉去喝咖啡,他也會陪著過來的。
不過現在和記的扎fit人拳王勇和刀仔鴻也都陪在身邊,刀仔鴻沒有看到陳慶云,心里稍微放松一點。
連續輕松解決兩個雙花紅棍,刀仔鴻最近都覺得雙花成一盤菜了。
“熊老板,民委這邊我們能搞掂,商會那邊我們就冇法。”本叔很敬佩熊白洲這種亦正亦邪的人,覺得這是混字頭最大的出息。
“謝謝本叔,商會那邊我能解決。”熊白洲和他們吃完午飯,又給每個人塞個紅包,在一片“歡迎下次返來”的“祝福聲”中離開。
趙懷謙不會像和記那么熱情,和記那是合作伙伴,趙懷謙的表情淡淡的,不過辦事卻很利索,一壺茶都沒有喝光,他的下屬就把“愛聲電子(香港)分廠”登記造冊表打印出來。
“他媽的,在香港開廠手續真復雜。”熊白洲心里吐槽一句。
又喝了會茶,熊白洲才客氣的道別:“趙會長,多謝幫忙,再會。”
“一點心意。”熊白洲又照例送上紅包。
趙懷謙也沒有推辭,注視著熊白洲離開辦公室后,他才打開紅包看了一眼,拿起電話撥過去:“這個年輕仔好大方,也知道禮節,只是野心太大,我怕子嫻揾不住他啊。”
電話里傳來趙亞茜的聲音:“唔開玩笑啦,幾千個人的公司她都管得住。”
“這個男人就未必。”掛了電話,趙懷謙自言道。
剛才熊白洲在談話里,居然了解在香港“借殼上市”的法律步驟。
蘇漢津一路上就這么注視著熊白洲先和社團稱兄道弟,又和律師會長喝茶閑聊,兩種身份在自如的切換。
晚上,熊白洲邀請蘇漢津在一家路邊攤吃飯。
“知不知道我今天帶著你的意圖是什么?”熊白洲一邊吃著牛雜粉,一邊問道。
“我真不知。”熊白洲上午和下午的作風太反常了,蘇漢津一時也不能適應。
“因為你以后的職位,可能多多少少都要和這些人打交道。”熊白洲用筷子指了指蘇漢津的身后:“這是你以后最大的敵人。”
蘇漢津轉過頭:“順豐?”
“它是周美電器的敵人嗎?”蘇漢津皺著眉頭問道。
“誰說你要去周美電器任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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