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白洲這種就屬于強行秀恩愛了,尤其還當著孫明軍的面。
蜀葵妹妹卻聽得熱淚盈眶的,熊白洲當初也是崛起于草莽之間,宋世豪的經歷何其相似,既然王連翹能夠等來花開,那自己的堅守也是有意義的。
至于盧紅蓼還有其他已婚婦女卻覺得這種形式有點“矯情”,情情愛愛對這些人來說已經很遙遠了,明天的菜價才是她們最關心的問題。
盡管她們也年輕過,也憧憬過,也希冀過。
熊白洲買下了這座竹韻婚房,而且以高出預期的價格,倒是讓孫明軍家里人心里好受一點。
“什么時候給錢?”
孫明軍母親覺得拿到錢這“買賣”才算成。
熊白洲灑然一笑:“我今天和張紅衛進山打獵,錢沒有帶在身邊。”
“那你到時拿著錢去我們家換鑰匙。”孫明軍母親不客氣的說道。
“可以。”熊白洲點點頭。
不過他又突然看著哀戚的孫明軍:“明軍有沒有想過去粵城闖一闖?”
熊白洲這句話拋出來,滿場皆驚。
熊白洲具體多有錢,這里所有人都不能說個大概,不過只要看張紅衛對他的態度就能明白一下。
洪雅縣不是沒有百萬富翁,但張紅衛有正眼瞧過嗎?
張紅衛要的是能夠影響洪雅經濟結構的企業,不是那種只知道聚財,卻不知道布局的鄉村土財主。
熊白洲卻可以,他也有這個影響力。
張紅衛這幾天一直和粵城的黨校同學聯系,聽說熊白洲即將成為的粵城政協委員了,張紅衛就知道熊白洲還有隱藏的經濟產業。
熊白洲主動開口招攬孫明軍,這就是一種變相的賞識啊。
“我,我”孫明軍沒想到還有這個急轉彎,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反而是他母親反應的最快。
“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謝謝熊老板的機會。”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人生會面臨很多十字路口,熊白洲的邀請對于孫明軍來說就是改變一生的重要機會。
把握住了就是脫離小城鎮的約束,來到粵城見見大世面,就如王松柏一樣,他現在已經把小孩都接去了粵城,這說明一家人的命運已經在改變。
90年代還沒有“逃離北上廣”這個說法,這時的粵城是改革開放的發源地,遍地都是發財機會的存在,孫明軍母親看著還在猶豫不決的孫明軍,有點恨鐵不成鋼。
“你還在猶豫什么,人家熊老板難得愿意提攜你?”
“可我離開家,你和爸怎么辦?”孫明軍雖然不是獨子,但是很孝順。
“哎呦,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傻兒子,你要真能出息跟著熊老板混出頭,就像王家老大一樣定局粵城,我不也就去了大城市嗎?”
不得不說,孫明軍能有這樣的基本素質,應該和他母親平時雖然粗魯但卻非常正確的三觀有關系。
孫明軍聽到母親這句責備,突然覺得腦袋里有些東西被打通了,原來一直有的困惑全部消失,這種感覺很突然,不過卻好像人生重新找到了目標。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親人,看了看對面的王家人,又看了看悔婚的王楓香,突然大踏步走到熊白洲身前。
“謝謝熊老板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不給您丟臉!”
“明軍不錯,有很大發展潛力,男人就要抬起胸膛。”熊白洲看著孫明軍:“永遠不要被困難挫敗。
其實,熊白洲做事情從來都是做一步想十步,他招攬孫明軍除了因為他基本素質不錯,還一個原因就是擔心兩個家族因為退婚事情,不斷的發生爭吵甚至出手。
現在有了“人質”孫明軍,兩家人是肯定打不起來的,這樣王連翹在粵城也能放心。
這個目的到現在還沒有人能看透,也許等孫家的人想吵架的時候,才會想起來孫明軍還在別人手里了。
“熊老板,既然您肯看得上明軍,這房子我不要錢”孫明軍母親還沒說完,熊白洲就擺擺斷。
“一碼歸一碼,這筆生意是我和你做的,不是和明軍做的。”
熊白洲說的很嚴肅,所以這個生活里有點智慧的女人也就沒有再勸,她雖然不能理解熊白洲的層次,但卻知道他們這類人肯定不會占小便宜的。
不過,熊白洲接著笑道:“不過晚上我就不過去了,到時讓明軍拿著鑰匙來取錢。”
熊白洲把這個順序調換一下,本來應該熊白洲去孫明軍家的,現在換成孫明軍來找熊白洲。
“應該的,應該的。”孫明軍母親連連點頭。
本來應該鬧得非常嚴重的一件事,可在熊白洲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雙方都覺得似乎沒有吃大虧。
王楓香收獲了“自由”;
孫明軍收獲了“未來”;
熊白洲的身份讓孫明軍母親低了頭,幫助王氏家族挽回一點面子;
孫明軍家里則要回了彩禮,本該燒掉的竹屋也賣了一個好價錢。
甚至,熊白洲還悄無聲息幫助兩家人解決了以后可能發生的沖突。
于無聲處聽驚雷,于細微處見真章,說的就是熊白洲這種做事方式。
晚上,孫明軍果然拿著鑰匙過來了,熊白洲把錢給他,孫明軍還不好意思要。
本來孫明軍對熊白洲的態度還算不卑不亢,不過現在身份發生了改變,突然拘束起來。
熊白洲也不介意,這是人之常情,這也印證了那句話“無欲則剛”。
一個人沒有才會剛強自立,一旦有了,必然會受到世俗規則的約束。
不過,盧紅蓼看到熊白洲居然幫助提攜一個外人,她就有想法了,回到家里她先泡了壺茶,熊白洲比較喜歡喝當地的峨眉毛峰。
盧紅蓼一邊倒茶,一邊看著熊白洲:“妹夫,你安排了孫明軍,二哥要不要也幫一下啊?”
熊白洲答應的很爽快:“小事情,厚樸二哥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帶他去粵城。”
“啊,帶去粵城啊?”盧紅蓼怔了一下。
“二嫂不是這個意思嗎?”
“對,對,對。”盧紅蓼趕緊點點頭,不過馬上又搖搖頭:“不對,不對,不對。”
盧紅蓼的確想王厚樸發財,但似乎沒準備讓他出遠門。
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沒有自己在身邊,萬一被人欺負怎么辦?
熊白洲假裝沒看出來,繼續說道:“我可能很快就離開眉山了,二嫂可以幫厚樸二哥準備衣服了。”
“等一等,我回去和你二哥商量下,他這人有點憨,未必想出去。”
盧紅蓼神情有點慌張。
“回去和二哥商量下,這是大事,離家幾千公里呢。”熊白洲一臉認真的說道。
“一定,一定。”盧紅蓼出門時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下。
“你逗我二嫂做什么?”盧紅蓼走后,王連翹埋怨道。
“我是幫二哥提高家庭地位,讓二嫂認識到二哥的重要性。”熊白洲笑吟吟的。
“就你貧。”王美人輕輕打了熊白洲一下:“我燒水給你洗澡休息吧。”
“我們今晚不在這里休息。”熊白洲看著滿天的繁星掛在銀河,璀璨明珠。
“那去哪兒?”王連翹心突然“咚咚”跳動起來。
“去竹樓。”
熊白洲看著嬌羞的王連翹,忍不住心滿意足的嘆道。
“人間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