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紛紛擾擾,熊白洲卻巍然不動,甚至午飯后還頗有閑情的睡了一覺。
他休息的時候直接關機了,下午三點醒來剛開機就是無數條信息在“叮,叮,叮”的跳動。
總結來看就是兩點內容:
一、袁照龍真的只是喝了杯茶就安然無恙的出去了;
二、袁照龍放出風,海州沒有熊白洲和他家人的容身之地,限定一個月內撤離。
熊白洲看完后笑了笑,心想這大概也是沈正寧給我條件了。
不過,自己不答應就是了。
熊白洲來到家里的座機邊上,從手機里翻出一個香港號碼走國際專線撥了出去。
“鄭社長嗎,我是熊白洲啊。”
熊白洲居然把電話打到了新華社香港分社的副社長鄭克堅那里。
鄭克堅手里的事情很多,現在的香港忙亂的不可開交,既要保證社會正常運轉,還要提防港英政府撤離前的局勢混亂,鄭克堅現在每天只睡三個小時。
不過聽到這是熊白洲的電話,鄭克堅還是很重視:“白洲,燕京一別現在如何啊?”
“其他沒什么,甚是想念鄭社長。”熊白洲在電話里笑著說道。
“哈哈哈。”
鄭克堅大笑著附和,然后說道:“白洲,你有事就直接說,我這里忙的焦頭爛額,還在等著你趕緊過來幫我分擔任務呢,我收到信息下個月就有”
鄭克堅話都沒說完,熊白洲突然打斷道:“首長,我就是想和您匯報這個事,我可能沒時間去香港了。”
“什么意思?”
鄭克堅心里就是一驚。
熊白洲這個人并不是隨意指認的,而是綜合他的個人能力、做事風格、本身的影響力、愛國情懷還有和香港那邊的關系。
換句話說,熊白洲是仔仔細細精挑細選的人選,而且還經過更高級別的領導簽字同意才確定下來的。
他將在香港的回歸大業中承擔很關鍵的作用,最重要的是,暫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白洲啊,你可不能這樣撂挑子,到底是因為什么事呢?”鄭克堅一邊說話,一邊讓秘書把趕緊線接到社長俞昌文的辦公室。
“主要我在老家這邊遇到一些突發情況,處理完成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所以就和首長匯報一下,這副擔子我挑不動了。”熊白洲在電話里說道。
“什么樣的麻煩,居然要把你困這么久?”鄭克堅早就把熊白洲的資料熟記于心,直接說道:“你老家不是海州的嗎,市里的領導我不太熟悉,不過江東省的領導都有過幾次照面。”
“方不方便我去問一問?”鄭克堅試探著說道。
“即使省里出面,調查、研究、取證,這一系列的流程走下來,恐怕也得三個月到半年。”
聽到熊白洲居然對省里出面還不滿意,鄭克堅反而沉住了氣,緩緩問道:“白洲,那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江東省不夠,那咱們還可以尋求更高層的支持嘛。”
“總之,任何事都不會比香港回歸更重要!”
鄭克堅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為了安撫熊白洲。
接下來,熊白洲就在電話里將袁照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了,而且還有民間對袁照龍的評價。
不過他所不知道的是,電話的那一端其實有兩個人在接聽。
十分鐘以后,熊白洲將原委敘述清楚,然后坦然的說道:“袁照龍的行為已經過線太多,他這是取死之道,我雖然也不太干凈,不過總是在當前規則之下做事,相信這也是首長看中我的原因。”
鄭克堅暗暗的點點頭,熊白洲做事時的有禮有節是最令人欣賞的閃光點,很適合處理線頭較多的問題。
“所以我請個長假,清理掉袁照龍以后,我再趕去香港和你們匯合。”熊白洲開玩笑說道。
“那時你來香港,準備參加交接儀式嗎?”
電話里突然傳出另一個厚重的聲音:“我是新華社香港分社的社長俞昌文,一個大流氓和香港回歸孰輕孰重,熊白洲你心里就沒有數嗎?
熊白洲自然是有數的,決策層也都是有數的。
所以,袁照龍放出風聲要趕走熊白洲第二天早上,他就被帶走了。
最關鍵的是,不是當地抓捕,不是隔市抓捕,也不是省里抓捕,而是燕京來了一隊神秘人直接把袁照龍拷走了。
這次行動沒通知江東省、沒通知海州市,悄然無聲,但又的的確確存在。
很快就有形形色色消息傳出來,有人說袁照龍當時只穿著睡衣,有人反駁只穿著褲衩,有人卻說親眼所見袁照龍是光著腚出門的。
版本的種類很多,不過無一例外都顯示袁照龍是在突發情況下被抓捕的。
另外還有兩件有趣的事。
第一件就是當天上午的市委常委會上,一向被壓的很慘的市長陳軍突然精神抖擻,第一次占據了上分;
第二件事,陳慶云、盛元青、劉大祥在公安局監倉里吃了兩頓牢飯后,被一輛嶄新的轎車安穩的送回了伊山縣。
這個時候,熊白洲還在睡覺。
盛元青呆呆的站在床邊叫熊白洲起床:“大佬,起來吃早餐了。”
熊白洲揉揉眼睛:“幾點了?”
“九點了。”
“這么晚了。”
熊白洲穿衣、起床、洗漱,一切行動都沒有任何異常,然后坐到桌上:“把小陳和大祥叫過來陪我吃早飯。”
“喔。”
三個在牢里呆了一夜的年輕人,再次吃到了家里的味道。
家是讓人安穩的港灣,只是現在海州擔憂的大有人在,袁照龍知道太多的秘密了。
不過,明明應該最慌亂的沈正寧,卻在市委大院里的觀景湖邊安靜的抽著煙,面容平和的就像這個人工湖,靜謐從容。
“沈書記。”
一個走過去的辦事員恭敬的和沈正寧打招呼。
沈正寧和藹的點點頭作為回應。
辦事員心里無比的佩服,這就是臨危不亂的大人物啊,聽說今天的常委會上陳市長占據了主動權,不過風水輪流轉,這可能下次常委會就轉回來了。
“能夠這樣沉著應對的人,怎么可能會被暫時的困難壓倒。”
辦事員覺得從沈正寧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走著走著,辦事員突然聽到身后“咕咚”一聲,他扭頭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搖了搖頭繼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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