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走了，帶著憋屈走的。
也是活的夠久，城府夠深，否則換一個人，早就氣炸了。
周凱則滿意這一波操作。
懟泰山神，只是一個信號，就是要告訴那滿天神佛，老子要掀桌子了，一個個的都跑不掉。
小女孩一走，周凱也駕馭神刀，飛快離去。
一路往前，一個多小時后，周凱看到了城市。
這一片區域沒有被天變影響太大，人們依然在忙碌著自己的生活。
而在這區域內，異類，修行者，卻少的可憐，顯然大部分都被天變影響了，剩下的也都躲起來，舔傷口，等機會。
周凱開啟洞徹之眼，巡視大地。
天地在他眼中，本質顯化，所有異常信息全部暴露，沒有一點兒能夠隱瞞。
突然，周凱目光一頓，鎖定了一處。
這是一處復古建筑，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看起來像是一處園林。
而在這園林之內，有神光潛伏。
注視片刻，周凱笑了。
又找到一個。
御刀而下，在神光潛伏處落地，周凱還未開口，一個老頭兒就主動冒了出來。
“上仙，給小老兒一條活路。”
老頭兒看著年紀不小了，須發皆白，身形枯瘦，看到周凱，直接一稽到底，開口哀求。
周凱：“……”
“我是……”
“一言天動周上仙，小老兒已知曉您的來歷，久仰大名，如雷貫耳。”老頭兒快速回答。
周凱怔怔看它片刻，咧嘴笑了：“這么說，你認慫了？”
老頭兒苦澀道：“上仙，小老兒只是區區小神，神名不顯，世人皆忘，僅此一處神廟供奉，還望上仙行個方便，給條活路。”
“活路都是自己爭取的，如果誰賣賣慘就能高枕無憂，是不是全天下的罪犯都可以既往不咎了？”周凱不為所動，淡然開口。
老頭兒頓時面露苦澀，可憐兮兮的道：“小老兒認輸，上仙手下留情。”
“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態度是不錯的，來，自我介紹一下吧。”周凱滿意的問道。
老頭兒道：“估計世人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小老兒，名為灶神。”
周凱一愣：“灶王爺啊！”
“小老兒不敢當，不敢當。”老頭兒連忙擺手。
周凱聽到這名字都覺得親切，直接把神刀收了起來。笑道：“既然是灶王爺，那就沒得說了，冒昧拜訪，別見怪，別見怪。”
老頭兒看周凱變得如此好說話，頓時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認得自己的。
“不過灶王爺你這話就不對了，灶神為廚房之神，家家戶戶都供你的，怎么能說自己沒名氣呢，我看你比大多數神靈都出名。”周凱笑道。
老頭兒嘆息道：“上仙你是有所不知啊，如今的人間，哪里還有什么人生火起灶，都是現代化產品，用不著灶神了。小老兒司命年節，那幾日就是小老兒出行之日，可是如今的人間，多不在家用餐，廚房冷清，沒有為我擺臺位，敬神香，就連一張灶神神像紙花都沒有，小老兒舉目無去處。到了現在小老兒為數不多的神廟，也被拆遷了個干凈，只剩下這一個。”
周凱一臉無語。
這灶神混的，忒差了吧！
不過想想，好像也是，如今這個世道，過年放鞭都不允許了，那還有什么年味，那些年節習俗自然也被簡略了許多，敬灶神這個，早沒見過很久了，即便此刻想起，周凱也忘記了，這敬灶神的步驟。
看著老頭兒，周凱有些嘆息。
這個陪伴了童年的神靈啊，有過許多美好的傳說故事。
即便對滿天神靈都不服，看到這個，卻恨不起來。
這是個和人族生活息息相關的神，代表了人族對美好，對未來的祈福和向往。
看著一臉悲傷無奈的老頭兒，周凱心思一動，看著老頭兒道：“灶王爺，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想成為熱門神靈嗎？”
老頭兒一愣，錯愕的看著周凱道：“上仙，這，這怎么說？”
周凱笑道：“成為食神。”
“啊？這怎么能成，神位不可亂用，而且食神為天宮正神，位列品級，可不是小老兒敢奢望的。”老頭兒連忙搖頭拒絕。
周凱幽幽開口：“灶王爺，我這不是商量，是給你機會。”
老頭兒：“……我的上仙喲，你這不是把小老兒架在火堆上烤嘛，這是萬萬不可的，天宮降罪，小老兒承擔不起啊。”嘴里說著，老頭兒一臉為難。
周凱果斷道：“現在沒命，還是以后沒命，老灶，選一個吧？”
老頭兒：“……”
“反正我這灶神，也是名存實亡了，上仙要如何都隨你。”老頭兒認慫了。
早死晚死，自然是選擇晚死，這也能多存在幾日不是。
周凱笑了：“這才對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食神的灶神不是好灶神，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食神了，回頭我給你弄個證書，以后你就是第一代食神有限公司董事長。”
“啊？你說啥？”老頭兒愣住。
周凱道：“開公司啊，不然你以為直接就讓你當食神，然后就沒事了？那這樣和以前有什么區別？我費這心思干嘛？”
“那這開公司，怎么搞？”老頭兒有些迷，不知道周凱的套路。
周凱笑道：“很簡單啊，食神的老招牌，和吃的相關的事情，都屬于你負責，改良新的食用種類，研究新的吃法菜譜，宣傳食物健康小知識，拯救食物中毒者，監管天下從事非法有毒食物的從業者，等等等等，你只要記住，你的存在，就是保證人族吃喝拉撒這一塊的，這是你成為食神的基礎，只要干的多，干的好，就能兌積分，用積分購買神廟建筑權，神像使用權。”
“這管的是不是有點多啊？？”老頭兒茫然問道。
以前的它，只管灶臺一處，一下子多了這么多事，感覺好不適應。
“這還多？你可是神啊，再不濟去招一批公務員輔佐，還能干不了嗎？要知道，只有干的多，才能賺得多，你不想成為神廟滿天下，人人敬重愛戴的食神？”
“干是干的了，只是，我成了食神，那天宮正牌……”老頭兒弱弱開口。
周凱詭異一笑：“人族有一句話，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人族，只需要一位在食物方面給與輔佐幫助的神，多的，都是異端。”
老頭兒嘴角一抽。
“上仙，您是敢說，小老兒，害怕。”
“不怕，不干事的當然要一擼到底，你好好干，我罩你，如果有人弄死你，我就去找食神給你陪葬，保證讓你黃泉路上不寂寞。”周凱獰笑，一臉期待。
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