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會議室里,表情各異的眾人,張凡輕輕的,把準備了許久的演講稿慢慢的捏成了一團!不用了,人家就沒把他當個菜。
原本張凡還想讓自己的匯報從淺到深、從窄到廣、從特異到非特異,而且還準備了許多準備讓對方提問的各種答案和講解。
對于專家組,張凡也挑了幾個自己有疑問的問題,當初張凡還尋思著,既要有理念又有思考,應該會不錯。
現在用不上了。今天要是張凡實力不濟,掛在這個地方。絕對的就是一個反面教材,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要多難堪有多難堪,既然你們不把我當盤菜,哪我就弄個滿漢全席,吃撐你們。
也沒什么開場白,更不用客氣了。
“戰傷研究,世界排名前十的科研單位和醫院,沒有一個是亞洲國家。大家都是在一個圈子里面沾沾自喜自我繁殖,一些科研機構連最簡單的基本原理都沒搞通透,也談不上什么研究。”
這話一說,下面的學員們激動了。“內幕,內幕!快打開錄音!”
已經上班許久的醫生們一臉的鄙視,“行不行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專家組,“生氣了,呵呵,小家伙脾氣不小啊。”
“哈哈!看看他能說點什么。要是光是靠這種賴皮子話,生氣就生氣,能奈我何!”
張凡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戰傷,決定傷情的因素是什么?是速度、投射物的穩定性、投射物的重量、種類、還有人體組織特性。
M193,撞擊速度大于140M/S的時候,會產生瞬時空腔。”說著話,張凡在幾幅圖中開始畫子彈進入人體各個地方的差別。
“頭顱中可分為兩大類,第一類穿透性,這一類又可以按照受傷情況,大體可分為四種,盲管傷、貫通傷、切線傷、反跳傷。
盲道傷,首先要對傷員做一個簡明扼要的神經系統和全身的查體,包括意識轉臺、生命體征、雙側瞳孔、肢體活動,在處理局部傷口的時候,同事必須進行一系列的緊急處理。
對于嚴重腦水腫者,可靜脈內快速滴注20的甘露醇,對于已經產生腦疝的患者,應從靜脈靜推甘露醇,同時應用呋塞米4080mg,必須迅速降低顱內壓,使腦疝復位。
對于這種損傷的空腔效應,在顱腦和硬腦膜的時候……”
張凡雖然平時很少生氣,幾乎不和別人發生沖突,這只能說明張凡素質高,不代表他不生氣,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對方是專家組,要是說起來也沒錯,也就是有點不尊重人,等于讓張凡吃了一個悶虧。張凡也不跳著罵,也不委屈的去求情。
沒用!水里來的水里去,火中來的火中去。你給我來個悶虧,我不表示一下,你還以為我是傻子。
什么要大度、什么化干戈為玉帛,都是扯的,你不展示一下肌肉,憑什么讓人家大度,憑什么讓人家化干戈為玉帛呢!
張凡原本把創傷彈道學精煉了許多,幾乎都是自己思考和總結的精華,還有就是一些非常有疑問的地方,現在用不到了。
張凡蔫壞開始,從人體組織開始,從子彈能量開始。非常仔細非常詳細的開始講解,各種數據,各種能量公式,遇上一些能體現醫生經驗的地方,張凡更是不放過,大講特講。
一個小時后,“當戰斗發生在高原地域的時候,子彈通過人體的時候,能量是大步提高的,造成的損傷直接就是翻倍的,例如:創傷的深度及其廣度是成倍的,傷口容積是平原地區的1.7倍,壞死組織清除量是平原地區的1.8倍。
高原地區M193進入顱腦的時候,……”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張凡根本不停,對會場中舉手示意有問題的人,也置之不理。“我是來匯報的,不是來回答問題的!”蔫壞的張凡就是這么想的。
“高原地區M193進入胸部的時候,……”
“進入下肢的時候,……”
“當戰斗發生在水中的時候,M193的子彈,……”
三個小時過去了,會場的學員都迷了,“一個槍械怎么能講如此之多,還都不是廢話,聽著都很有道理!”
“這家伙怎么知道的這么多?專門研究M193的專家?”有點工作經驗的醫生暗自尋思。
“肚子里有點貨,按照他對M193的理解,在這損傷中,他能算是一方諸侯了。”專家組的專家悄悄的聊天。
“還算可以。”
邵華不緊張了,她是聽不懂的,但是在這種場合就算胡說,能說3個小時也是本事,她現在有點瞌睡了,昨晚擔心了一晚上,沒怎么睡好,現在安心了,邵華開始發迷,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賈蘇越都崩潰了,聽又聽不懂,初期的好奇度過以后,剩下就是無邊的煩躁,“這家伙怎么這么多的廢話啊。一個破子彈翻來覆去的,從腦袋說到腳,然后換個地方又開始從腦袋開始說,復讀機嗎!”
王亞男聽的倒是挺高興,平時在手術當中,那有時間這么仔細的講解啊,其他的不說,就是對于人體的解剖,王亞男聽著都有很多的收獲。結合著一年多的工作經驗,以前好多迷茫不解的地方,好像豁然開朗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張凡講完了M193。專家組的一個專家原本想站起來總結一下,“這小子講的不錯,我給總結一下,算是個人才。”他是這么想的。
結果,張凡停都不停。繼續,今天的事情不給你們點映像,你們還以為我張凡是傻子。
“龍齒雷、定向地雷同屬小型爆炸型武器,這種小型爆炸武器與高速自動火器的差別很大。它們都屬于范圍性攻擊,如龍齒雷由飛機灑下,可以一次性投射上萬枚。這種武器內含有6ml的CH2NO2液體。
它的主要殺傷因素是高速小彈片和沖擊波,而且還有一定的高熱作用,爆炸產生的彈片就是高速小彈片的一種。這種武器密集布撒的時候,往往會造成同一機體的多處損傷。
當此種武器進入顱腦的時候,……
進入胸腔的時候,……
當進入腹部的時候,……”
兩個小時又過去了,張凡嘴里都快冒火了,但是他沒停止,男人不僅要對別人狠,還要對自己狠。為了不上衛生間,張凡愣是沒看一眼放在講臺上的礦泉水。
坐在最后一排的邵華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伴隨著張凡的聲音,她安心的睡著了,微微的還略有小酣聲。
王亞男已經記不住了,大腦都發熱了,沒辦法只能打開手機一邊錄一邊聽了。賈蘇越直接就傻眼了。
“真能扯啊,一扯,扯了一早上,還不帶停頓的,大才啊,這以后和邵華吵架,就按這種能扯的程度,邵華也不是對手啊!”
學員們已經迷了,聽不懂了,前面的時候還能結合著張凡所畫的人體分解圖,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隨著張凡越講越多,越畫越多,而且他也不擦,直接就是圖上摞圖,分解圖早就成了八個黑坨坨了。
他們做不到張凡的哪種眼中無圖,可心中有圖的境界,看著張凡一邊說,一邊繼續在黑坨坨上畫著,“這里是血管,這里是神經,這里是硬腦膜。”
“神啊!這就是煎熬!”精神奕奕的學員們已經讓張凡給搞迷瞪了,女學員男學員,看著黑板上幾個黑坨坨,“這是大腦?這是大腦的那個地方?”
工作好幾年的醫生勉強還能聽一聽,但是不搞神外的醫生就聽不懂張凡講解的頭顱損傷,不搞胸外的就聽不懂張凡講解的胸外。
“這?”一個專家看著另外一個專家,說張凡講的不好,那是昧著良心,說張凡講的好,可黑板上八個黑坨坨,連筆記都沒辦法做,能算好嗎!
去過茶素的專家臉都快青了,他是專家組的副組長,負責很多東西,特別是學術上的東西也歸他負責。
張凡今天講的很好,這里面有許多是可以拿出來討論的東西,如果張凡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和大家一起討論,提問回答,就算解決不了問題。
但是也可以算是拋磚引玉,讓大家更加清晰的去理解其中的問題。可,這個家伙就是故意的,直接把一場精彩的匯報給毀掉了。“沒有一點學者的風度。”他咬牙切齒的給身邊的專家說道。
這個時候,專家們也看出來了,張凡就是故意的。“年輕氣盛啊!不過,水平還是不錯的。”
“祖系弟子中,他是最跋扈的一個,估計就是這個性格,被盧老給踢到了邊疆!”
“誰說不是呢,太霸道了!”這就是實力,這就是肌肉,沒肌肉沒實力,今天張凡就是猴子,有實力有肌肉,對方就能大度。大家雖然知道張凡是故意的。
可是,現在專家們都不好站出來制止,張凡是言之有物的,水平是很高的,他不是在胡說,他講的非常有東西,但是,聽懂聽不懂,哪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哈哈,張凡心里如同三伏天或者宿醉后,喝了冰鎮健力寶一樣的爽,雖然嘴干的要死,嗓子都快著火了,但是心里非常爽,太TM爽了,“妹子的,還是茶素市醫院好!”這是張凡心中真正的想法。
繼續,張凡拼了,堅韌不拔是他身上不多的優點之一,而且還是最大的優點。講完了小型爆炸物的下肢損傷。
張凡連停頓都沒有,直接回到頭。從頭顱繼續開始講:“燃料空氣炸藥炸彈,也就是所謂的油氣炸彈,是七十年代才開始使用的新式武器,它是以液體燃料喂裝填料,使用的時候,將燃料噴射在目標上空。
形成無數直徑約是幾分之一毫米的懸浮微粒,當與空氣中的氧氣混合到一定濃度后,就形成爆炸云霧,起爆后產生強大的沖擊波,能量約為49006900kPa。
可以大面積殺傷人員和破壞工事目標,目前被認為是一種,典型的:面殺傷武器,……
這是此武器產生的超壓損傷的組織曲線圖,期中在這個能量節點的時候,對于人體的組織結構所產生的能量破壞,能產生典型的內部撕裂傷……”
那還能看到曲線圖啊,八個坨坨都連成一片了。兩個白色書寫板幾乎讓張凡涂成黑板了,這個時候不僅是專家組,就連工作幾年的醫生都知道,這家伙是故意的。
“有脾氣,有個性,我喜歡!嘿嘿!”兩個醫生帶著壞笑悄悄的說話。
“你看前面三點鐘方向的大佬,臉都被氣的變型了。哈哈,昨天還把我收拾的和孫子一樣。哈哈!”
八個小時過去了,“早知道不上衛生間了,早上就吃了一點,現在胃都膠合在一起了。這家伙從哪來的,這么牛逼,他不餓嗎?尿不憋嗎?”學員和學員在聊天!
邵華睡醒了,她迷糊的看著王亞男和賈蘇越,兩個姑娘也扛不住了,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天啊,小石頭還在講,這都幾點了!”
“對于微波武器,燃燒武器、各種貧油武器,大家有興趣的可以和我聯系。今天就講到這里吧。”不是張凡講不動了,是尿憋了。
他也沒說什么請指教的話,放下水筆,就快速的出了會議室。
“衛生間在哪?”門口總務處的干事已經蔫了,TM的太能扯了,扯了一天,神人啊!
“啊,衛生間,哦,衛生間在走廊盡頭。”他被熬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我得問問他的老師,我得問問盧老,對同行就是這個態度嗎?”年紀最大的專家真的生氣了,指著兩塊黑坨坨的書寫板,老爺子氣的已經發抖了。
“這是我的錯,我沒和他說清楚,估計他有點生氣。”去過茶素的專家對著年紀大的教授說了一句。
“就算沒說清楚,也不能這樣啊!你看看,從頭到尾你聽到了什么?你理解了什么?”老爺子雖然不擔任什么職務了,但是學術地位還是在的。
“是我考慮不周!”去過茶素的專家也是恨得咬牙,他沒想到,這家伙脾氣這么大。
“你聽懂了嗎?”一個高年資醫生問另外一個高年資醫生。
“前面還可以,到后面純粹沒辦法聽了,他講的太快,不結合分解圖,根本聽不懂!”
“我也是!雖然我沒聽懂,但是我知道,他很牛逼!”
“是,很牛逼。走,牛人不是咱們能指點的,趕緊吃飯去,他再講一會,估計會場能出現幾個低血糖餓暈的!”
張凡歡快的放了水,洗手出門,會場的人陸陸續續的出門離開,學員們好奇的看著這個牛人。原本還有幾個女學員想上來找張凡簽名。可看著幾個教授鐵青的臉色,愣是沒敢上前。
“你……”去過茶素的專家都沒辦法說話了,看著張凡,他的嘴張了半天,最終還是說了一句:“替我問候盧老!”說完,擦著張凡走了。
“張凡,張凡。怎么樣,怎么樣?”邵華從后門著急的等著眾人走開后,她趕緊的跑來過來。
“不錯!趕緊,給口水!”張凡嗓子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