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創換藥,在外科當中相當的重要,很多醫院,特別是醫生犯懶,會讓自己帶的實習生去做術前的清創,然后術后感染,他頭打破都找不到原因,還氣勢洶洶的說上泰能!
對于這種醫生,拉出去槍斃都不為過的。張凡接過蔣勤勤拿來的換藥盤,開始清創。
很多人估計沒見過正兒八經的換藥,外科三大換藥會要人命,一個是糖尿病足,天天早上八點半,醫生拿著剪子刀子粗紗布,碘伏雙氧水新潔爾滅,鹽水油紗布,全副武裝的去換藥。
還有就是壞疽,最后一個就是脂肪液化。這三大傷口,不光醫生頭疼,患者也是相當難受的。
比如這個脂肪液化的清創,首先就如同給一個鼻涕大王擦鼻涕一樣,拿著紗布,一點一點的擦拭,黃色膿液,一點一點的擦拭干凈,然后拿起剪刀尋找新生的肉芽組織。
說實話,本來這種脂肪液化感染的傷口就不好清創,而老太太的這個有太洶涌澎湃了,都到垂到肚臍下,直接能說永垂啊!
而且,老太太年紀太大,動作還不能過大,不然老太太一疼,一激動,來個心衰,那就扯淡了。
張凡拿著紗布,輕輕的,真的,他擼邵華的時候,都沒這么輕柔過。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張凡就明顯不一樣了。當蔣勤勤還沉浸在怎么這么大的時候,張凡已經全神貫注的換藥了。
人就是這樣,什么人容易搬弄是非,閑人。清創結束后,張凡一腦門汗的對李存厚說道:“準備做手術吧。”
“好!”
老人運氣不好,老了老了油榨了奶酪,可運氣不好到了極致后,又轉運了。被老李邀請來了茶素不說,還用最新的技術治療,而且還免費。
這個新技術,在其他領域不知道什么情況,而在醫療上,這玩意說實話有時候,未必比老技術安全。
很多人在治療上面,追求一個新藥。其實不然,很多新藥,特別是上市五年內的新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追新。
這玩意就和你去澡堂子找妹子一樣,人家告訴你是新妹子,可到底有沒有什么疾病你不知道的,還不如找個老妹子放心一點。而新藥也是這樣,很多新藥,出現重大問題的時間幾乎都在五年后。
茶素醫院外科的手術室,雖然也相對先進一點,但比起骨研所就差了好幾代。
這玩意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錢花到地方后,出來的效果還真的不一樣。
比如骨研所現在的手術觀摩,觀摩醫生們直接站在穹頂式的手術室上方,不光能看清楚主刀醫生的動作,就連助手還有麻醉,還有各種儀器的監護看的一清二楚。
微觀上透明的穹頂能放大,讓觀摩的醫生看的更清楚,宏觀上,手術室的全局都能觀摩,這對于醫生的培養就直觀很多了。
而茶素醫院外科的手術室,就是一個高清攝像頭對著主刀醫生的手,只能看個局部。
外科樓外的手術觀察室內,不光來了好多外國醫生,本院的很多女護士也嘰嘰喳喳的來了。她們可不是崇洋媚外的來瞅高鼻梁的,在邊疆,說實話,外國人的市場不是很大。
不像有些地方,讓女大學生給黑子當陪讀。特別是茶素醫院的護士,隨著醫院地位越來越高,現在人家出門都不說茶素當地方言了,張嘴就是普通話。
“我們是省管醫院!”
“我的天啊,真的這么大啊。”
“大是大,不過下垂的厲害。”
“天啊,我以后再也不吃木瓜了。”
聽說有蒲扇大的乳腺,來看的女護士不少。手術室的護士長假模假樣的轟趕了一下,然后她也參與進討論了。
而且,不管是不是搞醫療的女性,對于木瓜這種傳說中的豐兇食物,就算醫生和各種營養書籍上說沒用,她們也是熟視無睹的,這玩意就和算命的一樣,人家心里是有自己的答案的。
答案對了,是神算,答案不對,呸!江湖騙子。
其實女性的乳腺,有五種人,特別容易出事,過度肥胖的,特別是胸前掛著兩個排球的還喜歡吃高油脂高蛋白食物的,這種女人本來雌激素就高,脂肪是會分泌雌激素的,而雌激素高過一定水準,就會不斷刺激乳腺,這種致癌幾率相當的高。
還有就是家族史中有這種疾病的,必須定期檢查。還有就是晚婚晚育,未哺乳的。很多女明星,特別是未婚未生育的女明星,就經常患乳腺癌,因為懷孕生育哺乳,會產生孕激素,這個會抑制雌激素的。
還有就是多次流產的女性,千萬不要覺得沒事。
一群女人看著張凡開始手術后,本來八卦的,本來還拿著手比劃的,臉色不好看的就走開了,護士長想挽留都留不住。
手術室的護士和非手術室的護士還是有區別的,因為手術開始后,就不一樣了,滿顯示器的全是黃色的脂肪,紅色的血液。還有被張凡保護起來的黑焦雞米花。
普通女性的乳腺手術,一般了不起就是在東山大饅頭上繡花,而且饅頭還是固定的,位置是不變的,消毒區域就那么大。
而這個老太太的則不同,直接就是掀開一個門一樣,不光上下掀開,還要左右轉動,所以消毒范圍大不說,手術的時候,還是個運動戰。
張凡主刀,李存厚當一助,蔣勤勤二助。乳腺手術一般患者也就兩個醫生,因為再大,沒有操作空間。兩個人頭對頭的看饅頭已經很擠了。
這個老太太的就無所謂了,再來一個,四個醫生頭對頭都沒事。
“提起來!”張凡對蔣勤勤說了一句。
蔣勤勤立刻腳踩小板凳,本來姑娘就比較高一米七,站個板凳以后,雙手提起老太太的乳腺,然后讓乳腺懸空。
這個操作呢,看起來簡單,乳腺再重,能有一個豬頭重嗎?肯定沒有,不過這個操作,懸空提起來,十來分鐘或許沒啥。
可要是提著半個小時,而且還不能出現抖動,必須穩穩的一絲不抖,這就尼瑪要了親命了。
蔣勤勤什么人,長的漂亮追的人多,家里條件好,出門就是個小坤包估計都有舔狗追著給人家提。
可現在,站在小木頭板凳上的蔣勤勤雙手提著乳腺。
剛開始的時候,她滿不在乎。
十分鐘過去了,開始咬牙了,就好像在忍受什么酸楚一樣。
十五分鐘過去了,姑娘牙齒咬著嘴唇,雙手已經開始有點抖動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姑娘眼淚順著眼眶往下流。
流淚還不算,巡回護士專門拿著紗布沾著潔爾滅,站在她身后,流出來一滴,立刻擦拭了。生怕滴到手術臺上污染了手術區域。
“李哥,你替換一下。”
張凡頭都不抬,就知道蔣勤勤已經不行了,因為乳腺開始發抖了。
老李本來想早早就替換下來,可他知道張凡的毛病,手術臺上,不能有反對的意見,連建議都不行。
雖然很霸道,但就這么多的合作下來,他知道張凡有這個實力。
所以,久而久之,現在和張凡上手術的醫生們都知道,能不說話,就不要說話。
換下來的蔣勤勤,兩個手都尼瑪不是自己的了。直愣愣的如同要跳僵尸舞一樣,相似了當年棒子國電影色即是空里面,那個幫著男友擼了一晚上的妹子。
“你現在還年輕,這個活還能干,要是不努力,不提高自己的水平,十年后你還能干這個活嗎?二十年后你還能干這個活嗎?
如果不想努力,就早點換個單位吧,去衛生局,去政府,我都可以幫你。”
張凡看了一眼蔣勤勤,輕聲說了一句。
也就在手術臺上,她硬是忍著自己開了鍋的怒火,咬著牙說:“別看不起人,我就不信我干不下來。”
“呵呵!”張凡輕輕的笑了一下,什么都沒有多說。
蔣勤勤看著張凡,心里痛罵自己:“你個木出息的,以前是怎么覺得他帥的,人黑心更黑!”
張凡其實心里已經準備好了,他等個時機,要對不求上進混日子摸魚的醫生們來個當頭一棒。
不教而誅是不對的,反正提醒了,看他們自己了。
提起來的乳腺,張凡順著肌肉紊亂,已經一圈一圈的把壞死的肌膚和皮膚全部清理干凈了。
這個時候乳腺看起來就像是個花西瓜一樣,“移植材料!”
因為這個材料就像是黑木耳一樣,在手術之前需要泡發,還要手術期間,在醫生用之前,提前弄平整。不天天專業訓練,很是困難的。
老李當初給護理部打招呼,想要三個專職的皮膚移植手術的護士。
剛開始的時候,護士們報名的人不多,大家覺得老李是候鳥,說不定哪天就飛走了。
而且,這個操作很困難。這玩意有點像面膜,而且又沒面膜的韌性。醫生比如手術開始后,說要個三角形的,幾厘米幾厘米的三角形。護士就要趕緊準備。
稍微不注意,就如同猛男用超薄一樣,會弄破的。所以壓力太大,想去但有信心的不多。
結果,現在當初想報名而猶豫不決沒有報名的護士們就后悔壞了。
這三個手術專職護士,收入高不說,而且老李帶著三個人還經常滿世界的飛,最重要的是,人家現在跟著老李發表皮膚異體移植的護理論文,核心期刊發表的都手軟了。
所以,有時候人生太特么扯蛋了。選擇對了,努力勤奮是加油,選擇錯了,努力勤奮直接就是特么顯擺自己身體好。
張凡接過薄如蟬翼的移植材料,這個時候才是準備展現技術的時候了。
做手術,仔細想想,真和約妹子一樣,先見面,然后請客吃飯,如果對眼,再弄著喝點酒,然后花平時舍不得的錢去開個好房間,最后其實就那么三下。
而手術,往往也一樣,前期準備了三四個小時,正兒八經的關節時刻,其實就這么幾下。
手術室外的觀察室里,觀摩手術的醫生們眼睛一個睜的比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