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不能怪我們,這幾年其他醫院進儀器如同買白菜一樣,您看看,您看看有些醫院其他不說,就一個應急手術車輛,都比全身合起來都多。
領導,您站的高看的遠,這樣下去行嗎?不行的,全省難道就某一個醫院在治病救人嗎?
我們的療養科,三四年都沒換設備了,領導,我們也不容易啊!”
中心醫院的院長哭喪著臉,給主管衛生的領導訴苦。
眼看著今年自家的醫院真估計要當尾巴了,中心醫院的院長先開始找原因,反正主觀客觀,現在抓住一個就是一個,不然醫生無所謂,顯的自己這個院長有點太無能了。
主管衛生的領導聽了這話,裝著很是一種認可的表情,其實到底怎么一回事,這也不是誰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可歐陽一聽不樂意了,尼瑪你說事就說事,還尼瑪要把茶素拖下水,既然你想拖下水,那老娘也不是啞巴。
“國家就想咱的親娘,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首府的都是長子,中心的都是小兒子,我們偏遠地線的只能是私生子了。
設備,別看我們現在這么多手術車,可你看看,有幾輛是國家給補貼的。
大多數都是我們自己買的,或者別人捐贈的。我們不是等和靠的醫院,不會向領導訴苦。
缺什么買什么,要什么自己賺。我就納悶了,你們這么大名氣的醫院,就沒個什么資本家給捐點設備?還是你們看不上啊?
領導啊,其實人家不缺!真缺的都自己去努力了。你看看我們醫院,您當領導也知道,我們要是不缺了,會這樣拼命?”
中心醫院的院長臉都綠了。可又不能發火,因為他先涉及到茶素醫院的,可沒想到的是,歐陽直接撕開破紙槍對槍,棒對棒的直接上。這就打破了他半輩子的經驗了。
難道不都是夾著陰火來的嗎,哪有你這樣不講究方式方法直接掀桌子的!
“大家都說的在理,不過現在也不是談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們還是看比賽吧,歐陽院長,你們醫院的醫生挺年輕啊!”
領導頭都是大的,耳朵里面恨不得塞進去幾個葡萄干。
“呵呵!”歐陽一瞅,皮笑肉不笑的來了一下,心里嘀咕著,“想和老娘玩雙標,門都沒有,可惜了,還是茶素的政府領導好說話啊!”
會場里已經準備要開始了。
而且其他幾個醫院,不光醫生上的是高年資的醫生,連護士都罕見的排除了嬤嬤級別的護士。這種護士在省會醫院很少見的,很多人進了醫院,好像都有一種感覺,就是醫院的護士都是小姑娘。
其實,醫院是輕易不趕人的。但這個行業會逼著讓醫生護士自己離職。
比如上了年紀的護士,如果換不到稍微輕松的科室,年過三十五,往往就是不走都不行的節奏。省會三甲的醫院,一個護士想要換個輕松的科室,真的不容易。
而醫生,其實也一樣,醫學院畢業,別以為就能在醫院站住腳。學校好混,真的好混,再難的學校也比職場好混。
到了醫院,一旦拿不下工作來,世界都尼瑪是灰色的,天都是陰暗的。搶救病號,你拿不下來,做手術,做一臺感染一臺,開處方,開一個,一個患者來追著和醫生干架。
這個行當,醫生如果不能私下里不努力,很快就會被淘汰,甚至有人連這個行都沒入門呢,就被淘汰了,這個一點都不夸張。
當然了,這個說的是大型醫院,小醫院好混的很,外科干不了就去內科,內科干不了就去兒科,兒科去不了就去眼科,反正就是阿杜換成阿岡,硬不起來也不怕。反正小醫院永遠缺蘿卜多坑,總會遇上一個比較大的坑。
進坑了就能安心混一輩子。
好不好的,給私人醫院賣賣急診病號,平時開點有回扣的小處方,偷著給人開點病假條,然后要是有經驗,偷著給人開點打胎藥,說實話滋潤的小日子還是可以的。
不過這個在茶素醫院就不一樣了,以前的時候進修不易,去鳥市醫院進修,都名額有限,去開個三天的會,都要簽訂八年的合同。可隨著張凡的到來,不一樣了。
進修,挑好的去進修。甚至去的全是華國數一數二的醫院。所以醫生自己努力是前提,后面跟著還有大量的培訓。這個培訓看著好像不花錢。
其實這玩意真的是錢買不來的。
所以,別看一幫小年輕,可現在對于普通的醫療操作,他們經驗都是老道的。
就說護士巴音,按照巴音的這個進修程度,在邊疆還真找不出來第二個。
想去水潭子去水潭子,想去中庸了去中庸,想去東方去東方,一個護士啊,不要太牛了。甚至茶素醫院都有人說,張凡罵的最兇的是巴音。
可巴音也沾了大便宜了,就目前這個架勢,以后論發展潛力,滿茶素護士,沒有一個比巴音厲害的。當然了,如果人家有個什么遠親干爹的不算。
張凡看的都要睡著了,說實話,對著橡皮娃娃一個勁的哼哧哼哧的,就算是練技能,也實在沒意思。他都有點后悔來主席臺了。
而且,聽著一群人和歐陽磨牙,他也實在的無奈。其他人他也不好奇,就是歐陽,他覺得老太太精神頭太足了,這都大半天了,也不嫌口干。
比賽開始,穿刺和插管,普外馬逸晨第一個上,小馬可不是來過河的。
“這不是馬逸晨嗎!這小子來鳥市給你沒打電話嗎?嘿嘿,今天有意思了,你們看附一的選手不是馬逸晨的導師老江嗎!嗨,師徒今天一同上場啊!”
“有什么可笑的,人家已經都是醫院的尖兵了,你和我只能在臺下伸出雙手來鼓掌!”
一個女醫生對另外一個男醫生很是生氣的說了一句。這兩人都是當年大學同學。后來各自讀研選了不同的學科,馬逸晨家里沒人,最后回了茶素。
女醫生選的兒科,搶手的都說不成,而另外一個男同學人家是腦外,家里有點人脈留在了附一。
當年兩男生都對這個女生有點意思,結果誰都沒戳破,后來馬逸晨遠走茶素,原本想這輩子小馬估計也就這樣了。
沒想到,今天在全身醫療比武大會上看到了他,而且還是代表茶素醫院參加比武大賽中普外科的項目。
這就厲害了,很多人年輕的時候不懂。比如考了醫學院,頭腦一熱報了臨床系。臨床系是比較厲害,結果畢業的時候眼睛綠了,幾千幾萬的畢業生,結果人家隔壁的麻醉,就一百來人,大四大五還沒實習結束,就已經簽了工作合同。
等進了醫院,又一頭栽進大科室,什么普外,什么心內,本以為大科室機會多,結果看到烏泱泱一堆人排著對的等待住院總的職位,而人家小科室,比如五官科什么的,人家輕輕松松到了主治。
所以,這位女同學明白,大科室競爭更激烈,可小馬同學能來,就說明已經小馬同學已經豎起來了!不過對于小馬同學來鳥市沒給她打電話,這就讓她心里有點生氣了。
眼睛盯著小馬,好像要看清楚小馬今天什么顏色一樣,這讓身邊的男醫生心里很是吃味。
人就是這樣,什么三觀不合、世界觀不同,其實要不是五官不合就是事業不夠。
這是一個雙標的世界!
穿刺開始,從對橡皮娃娃的局部麻醉,到消毒鋪單,到刺入深度,每一項都會有一個接觸器在等待著醫生和護士們的操作。
不規范,綠燈不亮。
馬逸晨上手很快,相對于其他人,他上手真的很快。天賦,他有,悟性他也有,甚至連努力他都有,直到遇上張凡后,他才有了指路的明燈。
這話一點都不夸張,天才多的很,但最后大多數天才都成了普通人,是因為沒運氣,沒在年輕時候遇上名師,最后來了一個蹉跎。
張凡在系統里努力的尿血了,最后還是在盧老頭和吳老頭的指點下,終成了自己的一套技術體系。
而馬逸晨呢,現在其實就是在張凡的指點形成自己的一個體系。
不過,這里面都脫不開裘派的影子。
人家裘老頭能當開山立派的人物,不是靠著出生早年紀大混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張凡讓馬逸晨先用銅筷子吃飯,兩根銅電焊磨出來的銅筷子,馬逸晨用了半年多,什么都好,就是重,就是吃火鍋燙嘴。
半年后,又讓馬逸晨用牙簽當筷子,看著好像挺搞笑,可手部的肌肉不光有了力量,還有了靈敏度。
“我去,這小子這兩年經歷了啥啊,手底下又穩又快!”女醫生邊上的男醫生也是實誠人,實話實說。
他也知道,自己說假話,身邊的這個妹子估計以后會越來越遠的!
會場里,從附一開始,到茶素醫院,上臺的都是普外科的中堅,幾乎可以說速度和準確率極其的高,沒有說誰把誰落下太多。
可當進入配合階段時候,終是開始出現隊伍階梯了。首先,茶素的綠燈第一個亮。
巴音配合小馬,小馬在穿刺上不次于臺上任何的醫生,可人家巴音在臺上就是護士中傲視群雄的。
誰家的一個手術室的小護士,還沒到二十七八歲呢,就已經好幾輪的華國大醫院進修了。
別看這個進修好像聽著也沒啥,華國的醫療體系,就是以點帶面的站起來了的。
為啥盧老頭吳老頭來邊疆,整個邊疆的普外醫生都得站著歡迎,因為真要論起來,邊疆普外醫生哪個不是學的人家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