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醫院里的手術不超過二十個小時，張凡一般不會覺得累到走動道。可今天明明就做了兩臺手術，可進了門，他就覺得累的都不想抬腿了。
現在的張凡特別能理解傳染科放棄實驗室機會的醫生了。早上沒寫實驗計劃的時候，張凡覺得他能拯救世界，一天下來，張凡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挺美好的，好像也用不到他去拯救！
進了家，邊疆的暖氣就一個特色，熱！燥熱！邵華聽張凡說一周要吃幾十種食物后，想著法的做飯。黃豆芽涼拌，三個青菜，顏色花花綠綠的，楞是看不出這玩意是青菜。
有紅蘿卜、青辣椒、紅辣椒、木耳、蘑菇，看起來是的確好看，但味道嗎，張凡就不予評價了。不做飯的人沒資格嫌棄。
“今天怎么感覺你臉色不好，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沒事。”張凡沒好意思說自己寫了一個實驗論文，把自己弄的身心俱疲。
“又做手術了？”
“沒有，今天開會。師父師娘呢？”
“來了，剛打電話，他們過來了。”邵華確定張凡沒事后，就繼續在廚房里忙活。
吃完飯，張凡沒把自己要搞科研的事情給老頭說，更沒拿著計劃書讓老頭看，他知道，要是拿出來老頭一看不是普外的，估計能把張凡說半天。
所以，回到書房，張凡就開始聯系自己的小師哥。其他人張凡不光不放心，還不好意思。
你說給趙燕芳，本來對于張凡的科研能力，這個女人就嗤之以鼻，現在有讓人家去看看初代的版本，估計能被笑死。
索性，張凡也不麻煩別人了，直接找自己小師哥。
視頻里，小師哥還穿著白大褂。“還沒回家啊？”
“最近科研出問題了，以前的所有的數據都白費功夫了，今天開會大家一起議論議論，看能不能找到原因，師父師娘在你哪怎么樣？我昨天看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里下大雪了。
你可要照顧好啊，不讓師兄弟們能把你吃了。本來好幾個師哥都指望著師父退休了能邀請去當個名譽教授什么的，結果被你騙走了。”
“老頭老太太挺好的，你是不是試驗坐不下去，想讓老頭幫你啊！”
張凡笑呵呵的笑話著小師哥路寧。其他師哥歲數太大，最大的師哥甚至和張凡父親的年紀差不多，平時都沒辦法開玩笑，也只有路寧比張凡大了六七歲，算是一個年齡段的吧。
“嗨！說吧什么事，沒事我還要去開會。”
看小師哥一臉的官司，張凡反倒不好張嘴了。
“行了，你和我之間還客氣什么？是不是你有要弄什么數據？”
“不是，我寫了個試驗計劃，我想讓你給我把把關。”
“師父不是在茶素嗎，讓老爺子給你把關啊，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可眼光還是一流的，不比我強？”
路寧好奇的說道。
“不是普外的，我是弄了點TB方面的，找老爺子，不得被教育嗎！”
“行，你發過來我瞅瞅。我對TB方面也是外行，只能看看你的格式什么的，具體估計我也費勁，你要真想弄數據，我明天去醫院給你找幾個這方面的專家，看他們手里有沒有資料和數據，怎么想弄博士？
不過你這個跨度也太大了，雖然TB不火了，可你一外科醫生最后弄個內科博士，說不過去吧!”
路寧理解錯了，張凡不是想糊弄個博士，張凡是真想拯救世界！
聊了幾句，關了視頻。張凡就陪著邵華看會電視，聊會閑話。
“你們醫院有合適的人嗎，給賈蘇越介紹一個吧，上次見到她媽媽，她媽媽拉著我的手，說了半天。”
“哦!這個事情得仔細考慮一下！”張凡自從有了系統后，就練就出一個本事，聽著別人的話，自己在系統里面弄自己的事情。
雖然腦子里面不知道邵華說了啥，但張凡知道，是時候附和了。
“你少給我打官腔，還考慮一下，是不是拿到你們院務會議上上舉手表決一下啊！”邵華擰了一把張凡。
張凡這才從系統里抽出思緒，“睡覺吧，天都黑了！”
張凡肯定不會問，你說啥！
“冬天六點就天黑了，現在能不黑嗎，我說到底有沒有合適的人給賈蘇越介紹一下啊！”
“嗨，王亞男都還沒找到合適的呢，你說肥水會外流嗎？我們醫院單身男不多，單身女醫生單身女護士到不少，你這一說，我才發覺，這個事情不能拖了。
明天得安排一下！”
張凡一想，真的，這幾年茶素醫院結婚的太少了。以前的時候，茶素醫院雖然是個好單位，可也沒比茶素政府的公務員好。所以結婚什么的反倒簡單。
可這兩年，特別是今年工資大幅度的提升后，好些護士醫生反倒找不到對象了。
邵華這么一說，張凡心里覺得要重視，精神物質兩手抓，不然一群新來的博士碩士，哪天被前女友再給勾走，這尼瑪都沒地方哭訴去。
特別是趙燕芳啊，普外的碩士楊偉東啊，博士李廣海啊，這些人尼瑪頭都禿了，現在還是單身，真的不能大意。
洗完澡，張凡恢復過來了。雖然寫計劃書累，但也容易緩過勁來。臥室里，張凡搓著手，等著邵華，左等不來，右等還不來，張凡都要穿衣服下床去看看的時候，邵華貼著面膜如同午夜幽靈一樣進了臥室。
張凡急急匆匆的關燈進被窩，吆喝著邵華上床，“干嘛？”
“我給你講故事！”
“說吧，別動手！”
“討厭，別動手，今天不行！”
“為啥！”
“例假！”
張凡覺得今天要讓邵華好看好看，結果……
一個例假，張凡泄了氣，眼皮子瞬間的像是沾在一起，睜不開了。
“你給我說的故事呢？”邵華不樂意了。
“哦，我給你說，哪吒的爸爸和大圣的爸爸兩個人聊天，哪吒爸爸說早知道這個逆子這么忤逆，我當時應該射到石頭上。
大圣爸爸一聽這話，唉聲嘆氣的說道，不行啊，我試過！”
“討厭！”
張凡已經開始打起了小酣！
小師哥的回復還沒來，醫療系統的同行們，大家都知道了張凡要搞科研的事情，
因為P3級別的實驗室太扎眼了。散裝省怎么樣，有錢沒有，可散裝省省級疾控中心的P3實驗室還是個準P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京南是徽安省首府緣故，可能有錢的小弟們都不掏錢。
所以，當最先進的P3設備進入華國后，大家都知道了，茶素醫院要弄個P3級別的實驗室，說什么話的都有，有的說：P3級別的實驗室再先進也不是P4，沒什么稀奇的。
比如某個大佬，本來是西北某大學的教授，可年年賴在人家南方的大學借用實驗室，現在聽說張凡的茶素也要弄P3，嘴上說不稀奇，心里嫉妒的都快跳樓了。
露骨的直接說：“茶素醫院就是個暴發戶，他們懂科研嗎？他們現在發表過幾篇SCI啊！”
當然了，也有和茶素醫院關系好的，比如涉外醫院，張凡的親大師哥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過來：“什么時候調試完成，有項目嗎，沒項目先讓我用一段時間，你給個名單，可以掛名！
還有，你到底是想搞什么科研，外科沒必要吧。”
并不是隨便哪個教授都有專用的P3實驗室的。甚至有的院士也未必有，所以，打電話套關系的不老少。
張凡要弄TB的消息不脛而走，這尼瑪比張凡隨便弄個P3實驗室還震驚。
“我去，一個外科醫生，還尼瑪是個骨科醫生要搞TB，尼瑪骨結核都是我們治療的，了不起讓他們骨科的做個手術而已，具體治療還不是要我們傳染科的來弄？”
“一個外行，還想突破TB，茶素的張凡飄了。”
“我知道，張凡沒博士頭銜，他想弄個博士頭銜！”
一時間，原本是個醫生討論相關專業的網站，調料網一下熱鬧非凡。
平時很少發言的一些大佬都在網絡上調侃張凡了。
這個調料網呢，弄的不錯，特別是剛開始的時候，匯集的大佬特別多，后來這家伙弄著弄著就想賺錢以后，大佬就流失了，不過現在大佬們還沒流失，所以還算權威。
“我去，西湖肺科醫院的王主任都發話了，王主任能私聊嗎，我有個病號想讓您給把把脈！”
“西湖的王主任都笑話張凡是外行了，估計張凡這次真的是混博士頭銜的。這尼瑪什么時候博士頭銜這么貴了！”
“你知道個屁啊，西湖當年的老大和張凡他們的祖師爺本來就關系不好，現在不嘲諷他兩句，等著過年嗎？”
“快快快，給八卦一下！”
三天的時間，調料網上全尼瑪是笑話張凡的。
王紅看的火冒三丈，她親自下場去吵架，結果吵不過，這里面一個比一個專業，她一個消化內的醫生，真心吵不過，她還聯系了調料網的管理員，讓刪帖子。
結果人家不把她這個副科級放眼里，差點沒把王紅氣死。
“院長您看看，都成什么了。正高級別的醫生都不自重嗎？”
張凡瞅了一眼，“他們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誰愿意讓人笑話啊，可尼瑪能怎么辦，這個P3本來就招人嫉，現在還沒成績，難道真的下場去罵街？那就真丟人了。
嘴里說著無所謂，可緊接著，張凡連手術室都不去了，跑去實驗室看自己的組員們現在基礎練的怎么樣。
真的，也就別人不知道具體的，如果知道實驗室都要來了，結果人員還連基礎技能，估計能把牙都笑下來。
進了一實驗室，一群人看著張凡，臉紅耳赤的。他們都是傳染科的，肯定看了調料網上別人說的。雖然再說張凡，何嘗不是說他們呢。
一群人真的是憋著一口氣要給大家看看。
“當年，大師哥說過，真正的猛士敢于之間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現在的確我們被嘲笑了，被看不起了。
可是他們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嘲笑我們，不就是我們沒有拿出手的硬東西嗎，同志們，咱們，現在，今天，就要創造歷史，努力吧，等我們能拿出硬東西來，等我們硬起來的時候，不塞進他們的嘴里都不罷休！
有沒有信心？”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