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這個行當,對于道德的要求其實比醫術要高,有點和老師一樣。大馬路邊上尿尿,普通人最多也就是說:這個貨太不要臉了,可要是個老師要是個醫生,就直接能上升到靈魂問題了。
因為,這個兩個行當牽扯到華國人或者人類最終是的兩個問題,健康和未來。醫德這玩意真的不能不小看,比如說某個教授睡醫藥代表,某個專家不知道是上頭了還是怎么的,竟然摸女患者。
這種人,其實說句實話,國家的法律還是太輕松了。
因為,這玩意直接打破了行業的底線,甚至打破了一個人的底線。
說實話,職場上惡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肉肉相交的多的都沒辦法統計,但醫生的這個底線真的不能放過,一旦放過,哪就可怕了,人類的尊嚴真的就……
手術室里,聽到張凡要局麻做闌尾的時候,大家對張凡從原來的仰視,變成了鄙視。
甚至手術室的器械護士都有點同情這位孕婦了,局麻,還要給患者開腹,這尼瑪不是看病,這是要命啊。
不就人家老公說話不客氣嗎,可后來不還是聽話了嗎,怎么不能因為幾句話的事情,你就下黑手吧。
一時間,公子哥和公子哥老婆竟然成了弱勢群體。
“張院,這個局麻,我……”
中心醫院普外醫生,猶豫的,想要拒絕可又不敢,不拒絕可自己良心上有下不去。
其實華國這個國家,大多數人都是良善的,幾千年下來的習俗傳承,對于華國人的約束真的是一種保護。
而器械護士倒是很直接,或許因為她的工資不高,或許她看不到未來,“張院,你這就是打擊報復,沒有醫德,總不能人家一句話,你就要用特權給人家弄出事故吧,你這樣做比他們更過分。”
“嗨,你們啊!”張凡笑了笑,搖了搖頭,心里其實沒生氣,還有點高興,面對權威面對領導能堅守住底線的人并不多。
“患者現在必須切除闌尾,但全麻有危險,腸鏡又不符合,哪怎么辦?”
“可是局麻疼痛度太高了,這是開腹啊,強烈的疼痛,不光會讓產婦休克,甚至會讓胎兒流產,還不如停止妊娠后再做手術。”
“嗯,是個好辦法,但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做局麻,而且還不會有強烈的疼痛。”
張凡笑了笑,真的,這是張凡自從進手術室后,脾氣最好的時候了。
“您確定?”
“我確定!出了問題我負責。開始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還要去附屬醫院做手術呢。”
“好吧!”
張凡都這樣說了,大家也沒有抵抗的借口了。
手術開始,大家緊張的看著張凡,真的一個省級三甲醫院的手術室里,竟然讓一個闌尾炎嚇的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當聽說茶素張竟然要給一個孕婦要局麻闌尾,手術室的觀察室里爬滿了人,不光有婦產科普外科,甚至連平日里不怎么湊熱鬧的口腔科醫生都來看熱鬧了。
“這是藝高人大啊,還是茶素張凡飄了啊。他的手術水平的確高,可這個也太有點自大了吧!”
“別說話,仔細看,八卦什么啊。和你有啥關系啊。”
普外的主任,頭都沒回,不過語氣還是很嚴肅的批評了某個吃瓜的醫生。
手術臺上,孕婦緊張的都要發抖了。
大大的肚子,抖動的如同上了震動床一樣。
這種狀態不行,手術沒做,嚇都嚇死了。
張凡開口了:“聽說你閨蜜和你老公,關系還挺好?”
瞬間的,女人不抖動了,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三分,“這個事情,難道都傳到茶素去了嗎?”
“額!”張凡汗都下來了。“你們是不是經常在一起喝酒?”
“這個你也知道?”患者都不淡定了,這是醫生啊,還是胡同大媽啊,怎么這么愛八卦啊。
“我也是聽說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厲害的。我給你打個針,稍微有點疼,就一下,進去就好了,你放松一下。”
女人的腦海里估計還在想張凡的話呢。
刺入,上挑,輕輕的注射進麻藥打一個小皮球。
也就是成年人指甲蓋大小的一個皮球出現了。
然后,張凡不停的按摩著孕婦菲薄的肚皮。
現在醫院里門診小手術的時候,醫生沒耐性,一針利多卡因下去后,也不管麻醉吸收了沒有,直接上手就開始了。
手術的時候,患者疼的要死要活的,醫生還在說,“你這么怕疼啊,麻藥都打了,不疼的,好了好了,還有七八針。”
結果,等利多卡因有效的時候,手術都做完了。
“已經注射五分鐘了,他怎么還不動手啊。”
不光觀察室里的醫生好奇,甚至連手術室的門口都如同樹上的猴子一樣,掛滿了。
“不知道!”
“你們注意了沒有,注射前的時候,張院問了一句,你們經常喝酒嗎,這都是細節啊,同志們,這都是細節啊。”
大家雖然好像覺得很重要,其實心里想的全是,這算什么屁細節啊。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張凡動手了。
刀,目前手術界最鋒利的刀,在張凡手里,刀鋒就如同蟬翼一樣。這種手術刀,很多醫生不喜歡用,因為過于鋒利而無法持久。
張凡平日里也不怎么用這種刀片,因為太浪費了,三刀就廢,而且死貴死貴。
蟬翼一樣的刀鋒輕輕的對著皮膚輕輕的一劃,完全清醒的患者沒有一點點的疼痛感,就是覺得張凡用指甲劃拉了自己的肚皮一下。
“我去,他怎么開這么小的口子?”
“是啊,這個口子太小了。哎,今天這要是下去找不到闌尾,就麻煩了。”
張凡的刀口太小太小了,麻醉皮球有指甲蓋那么大,而張凡的刀口邊緣都沒有突破麻醉皮球,就如同圖釘表便劃了一個一字口一樣。
切口如果全部撐開,也就肚臍眼那么大。
闌尾的位置,教課書上的麥氏點,不過是大多數人的位置而已,闌尾這玩意就如同肚子里的小尾巴一樣,變化多端。
有的在大腿根部,有的甚至趴在肝臟上面,還有的能在腹腔左側。
茶素醫院,當年有個笑話,護士長的老爹做闌尾,醫生為了讓護士長覺得自己照顧她老爹,切口開的很小,結果,上手術臺后,兩小時了,闌尾還沒找到,醫生弄的一頭的汗不說,護士長在手術室門口都快暈過去了。
還以為自己老爹得了什么大病了一樣。
所以,診斷闌尾的這個位置,說實話查體的本事要夠看。
張凡在診斷上或許有點欠缺,但查體,手術絕對是一流的。如果查體水平不過關,對于醫生找闌尾,大概就是毛頭小伙子和對象找隧道一樣,位置知道不知道,他絕對知道,可就是不能精確的具體到某個洞。
這個時候,就是體現技術的時候了。
張凡他在術前的查體后,就確定了患者的闌尾位置。可以說,已經精確到掰開腿就能看見的地步了。
微微的一個小口輕輕一開,肌肉層都不用橫斷,而是輕輕鈍性分開一點點,真的,有些時候,這種動作,看起來真的很黃很暴力。
當腹部手指夠不到以后,“持針器掛線!”
護士不理解,不過很快的把持針器遞給了張凡。就像是一個魚竿拴著魚線一樣,塞了進去。
兩把鉗子,就這么輕輕的塞進了肚臍眼大小的切口里。
張凡微微閉上眼睛,雙手輕輕的,很溫柔的用兩個鉗子交叉過來交叉過去的。
別人只能看到張凡的兩個鉗子倒來倒去的,到底干了什么,就連手術臺上的助手都不知道。
而患者躺在手術床上,還很郁悶的問道:“手術開始了嗎?你們還在準備什么啊。”
張凡的動作太輕柔太精準了,精準輕柔的臉患者自己都感覺不到。
“喲,我好像有點像排便啊。”
這話一說,大家都明白了,因為患者術前都會通腸,所以現在張凡的操作已經到腸道了。
腸道這個玩意,對于熱刺割等特別不敏感,這也是很多人敢把泥鰍塞進后門去通便的原因。可一旦進去以后,泥鰍開始出現掙扎,劇烈活動后出現腸道掙扎的時候,就遭罪了。
腸道對于牽拉的特別敏感,當年大圣給他嫂子牽拉的時候,絕對不是在胃部,肯定是在腸道的,胃部反而對于牽拉不怎么敏感,對于熱刺割等傷害倒是很敏感。
但,張凡在局麻的操作下只是簡單的讓患者感到有便意,這個操作就太輕微了,甚至都沒一些特殊愛好者的進去出來刺激大。
“你說,他能精確定位到闌尾的位置嗎?就算是術前彩超定位,也未必能找的這么準吧。”
話音還沒落,就看到手術臺上,張凡如同釣魚一樣,掉出一個肉棒棒來。
因為炎癥的緣故,闌尾硬的就小時小學三年級以下男孩子的清晨一樣。直愣愣的闌尾就被輕輕的從切口冒了出來。
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釣魚的線條已經給闌尾做好了荷包,就等著切割了!
“太尼瑪厲害了!這是無視野條件下的操作啊!”
“乖乖,茶素張凡真的是普外第一人啊,今天這個闌尾,直接能讓以前鳥市一群外科大佬閉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