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難,難過年,別人都在家買年貨掃房子,就他忙的一天見不到人,今天回來我一定要把他好好說一說,一年到頭了,家里就靠你一個人,這怎么行。
華子,晚上我罵他的時候,你可別攔著我。給嘗嘗,看我炸的里嵴肉酥脆不酥脆。”
張凡家里,張凡的老娘當著邵華還有張凡丈母娘,滴滴咕咕的罵張凡。
邵華捂著嘴笑,她太了解自家的婆婆了,倒是張凡丈母娘深怕自己的親家母真的會罵張凡,趕緊解釋著說:“那么大的醫院,他的責任重大,年不年的,現在也沒什么可準備的了。
出門就是超市,聽說這個小區外面明天要開個什么國外的超市,要打折,里面的東西10塊錢的1塊錢就能買到。”
“是嗎,哪個國家的超市啊這么好!”
一般老頭老太太就這樣,誰家便宜就去誰家。
邵華一邊笑著幫忙,一邊心里也挺感慨,自家的這個婆婆真的會做人,然后回頭看了看撅著屁股扒拉里嵴肉的張之博,心里嘆了一口氣,她覺得她沒自己婆婆情商高,以后也不知道和這個兩口子怎么過。
因為茶素發展的越來越好,今年的經濟已經超過石頭城和石油城穩穩的站在了邊疆老二的位置上。
以前的時候,茶素大是大,可是個樣子貨,經濟年年墊底,國家級的貧困縣就好幾個。
要是遇上大雪災的年份,日子更是不好過。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茶素的人去鳥市開會,聲音的分貝都高了好多。而且高新區又多了幾個制藥和器械企業,年過完估計就能上馬制造了,估計明年鳥市未必打的過茶素。
邊疆的城市建設,鳥市就不說了,就一大雜燴,一進城市圓頂的廟,毛子風格的尖尖翹,沒來過邊疆的人,第一眼看去很震撼。
不過堵車,污染,總是不太好。
而石油城和石頭城就不一樣了,特別是石油城,一進城市,雖然空氣里飄這臭雞蛋的味道,但城市建設的就像是人家已經是到了老馬嘴里的那個社會了。
真正漂亮的還是茶素,這兩年茶素有錢,在城區建設上下了大力氣了,特別是因為茶素醫院的建設請了大牌的設計師。
茶素這邊為了能跟上茶素醫院的這個腳步,也是請了人來設計的,要是放以前,隨便哪個小舅子的小老婆就能弄個大橋的圖紙了。
張凡在醫院里,還真的讓他老娘給說對了,他這會也有點煩,年年過,今年的福利就讓張凡有點糾結了。
“海鮮吧,咱茶素離大海遠……”
“張院海鮮就算了吧,機場每周都有一架從海邊過來的貨運飛機,專門給咱們帶海鮮,現在食堂里要是說吃海鮮,大家都不太高興了。”
老陳不得不趕緊攔著一點張凡。
他也算是佩服了張凡,其他人吃幾天海鮮也就膩味了,可張凡不一樣,只要食堂有魚有蝦,他是頓頓都可以。
“要不爛果子手機?還是算了,我瞅著大家也不像以前那么喜歡了。”
“是啊,這個不像以前了,療養的話大家也不積極了,發錢上級又不樂意。”
老陳也難,他早就想把這個活扔給閆曉玉了,可張凡不同意,這個活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以前的時候,過年發幾十斤粉條,在發點面粉食用油什么的,大家也沒什么不高興。
要是能多點福利,比如給弄點牛羊肉之類的,單位的同事喜氣洋洋的,就像是占了大便宜一樣,見到自己叫主任的聲音都能甜三分。
可現在,發什么都有人埋怨。
比如這個療養,剛開始的時候有人為了名額能在科室里鬧的吵起來。
現在沒人去了,只能是讓馬上要退休的醫生護士去呆上半年,這還是強制性的,因為早點去了好給年輕人騰位置。
還有各種電子產品也不吃香了。
特別是電子產品,不光醫院的人埋怨,外面的人也埋怨。
醫院現在差不多有三千多醫護后勤,茶素醫院每年的年終福利不光是讓茶素其他單位的人羨慕的口水直流。
甚至因為這個福利,茶素醫院年輕小伙年輕姑娘們找對象都好找了許多。
醫院外還有不少人惦記著這個福利,比如某某某的兒媳婦,就是西北某品牌的總代理,據說西北最早的坑的幾還有現在耐克阿迪都是人家代理的。
真的假的不知道,可這人已經聯系了好多次老陳了,想幫茶素醫院購買年終福利。
張凡他們不敢找,可老陳還是可以找的。
所以老陳也不愿意干這個事情了,人人眼里油水豐沛的工作,在茶素醫院反而成了攤手的山芋。
老陳看張凡也有點苦惱,就笑著說:“一人發一頭牛算了。
上級問起來了,我們還可以說這事幫扶牧區的經濟事業。”
“我倒是像這樣!”
以前是沒錢發福利,現在是錢多的不知道發什么福利。這也算是一種幸福吧幸福吧!
“張院!閃閃老板的電話。”王紅在門口喊了一聲。
也不知道哪個腦殘給設計的,張凡的普通座機是不響亮的,都是王紅在外面接通以后,然后通知張凡接電話。
王紅可不是電視里那種長腿黑絲的溫軟的妹子,往往都是對著門就是一嗓子。
“閃閃老總好!”張凡接通電話,隨性的說了一句。
因為和閃閃老板在hpv上合作的不錯,后來閃閃老頭又給茶素傳染投資了一筆錢。
這種已經進入醫院的錢,張凡一般都不上心了,至于能不能出成果,他也不是很上心。
畢竟他的理念就是不能因為錢而去研發,但可以因為研發而去賺錢。
“張院,我在茶素的樓盤要開了,您有時間沒有,下周一我想邀請您去剪彩。”
當初閃閃老板為了讓茶素這邊的給他說話,果斷的買了地皮蓋樓房。
這事閃閃老板不說,張凡都不記得了。
推辭了兩下,沒推辭掉。
張凡心里其實挺無奈的,一年到頭這種事情挺多的。
就在兩人還為年終獎頭疼的時候,國際醫療部的主任打來了電話。
“張院,不好了,一位老同志昏迷了!”
張凡一聽,立刻朝著國際醫療部跑去。
茶素的國際醫療部是和特需病房合并的。
以前的時候,特需病房還叫老干部病房,后來不知道誰出的主意還是因為什么,變成了特需病房。
張凡索性讓國際醫療部合并了,反正這里就醫診療不走醫保,你們看著辦。
剛開始的時候,張凡已經想好怎么拒絕這種條子看病的事情了,結果讓他想不到的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拿著條子來免費看病。
估計也是丟不起這個人。以前的時候倒是有,現在反而沒有了。
或許現在的茶素醫院已經優秀到讓別人不是太放肆了。
張凡一邊朝著國際醫療部走,一邊問趕著來的護理部主任。
“到底什么情況。”
護理部主任猶猶豫豫,一會臉紅一會臉白,就是說不清楚。
張凡有點生氣了,“說!”
他還以為是護理這邊是不是出事了,比如當年兩桶油的老王,一趟酋長之行,把自己醫院的最漂亮的護士給挖走了。
特需病房這里,張凡給護理部主任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端莊已婚,千萬不要把一些心思不定的醫護放進去。
“真是……”
護理部主任一看張凡著急了,趕緊擺手,“您看看您,這怎么可能,我精心挑選的人,怎么會出這種事情。”
“到底什么情況。”
“他進醫院不聽醫囑。”
“不按時吃藥?”
“也不是,他偷著喝酒!”
張凡輕松了一下,喝酒,估計腦梗了吧。說實話,這種歲數的人,只要不死在醫院,誰都不能拿這個事情說張凡。
護理部主任左右看了看,湊近來,嘴還沒張開,就鋪面的香氣,張凡皺著眉頭硬挺著!
“他喝藥酒!”
“什么藥酒?”張凡尋思是不是一些成品藥酒。
說良心話,成品藥酒有沒有功效不好說,但真因為是大批量的,往往不會藥死人,最多是把人喝醉了。
就怕自己弄的藥酒。
“聽說是早些年弄的老虎哪個泡的!”
張凡瞪了護理部主任一眼,然后又問道,“你怎么知道的,要是早年間的酒,他都喝了多少年了,怎么就在醫院出事。”
“他的一個部下的部下的部下,不知道從哪個山角落里弄了一個冬眠的蛇,說是有劇毒,就送了過來。
這老頭就泡了進去。”
張凡沉吟了一下,然后問道,“你老實說,你怎么知道的。”
他真擔心護理部主任出事,畢竟這個知道的太詳細了。
“你別小瞧人!”護理部主任什么人,要是男的,不比老陳差,聽話聽音,一下就明白張凡的意思了。
裝著生氣,不過這個生氣也就三秒。
“他的生活保姆給我說的,他保姆的女兒馬上要大學畢業了,想來咱們醫院,所以有時候,她沒事也來我辦公室聊天。”
“你知道,怎么不制止呢!”張凡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護理部主任撇了撇嘴,翻了翻眼皮。
一進病房,張凡就知道,麻煩了。
老頭尼瑪滿臉通紅,像是馬上要自燃一樣。
家屬們已經吵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