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貴如油的首都，張凡臉色鐵青的看著天空上飄下來的雨水，這地方的雨水都是渾濁的，落在臉上，感覺就像是被一個膀胱結石的人給呲了一臉黃色的結石尿液。
顏色發黃不說，摸一摸還有砂礫感！
可惜，心情就算再不好，張凡也沒轍。
誰讓自己當時沒收著一點，放的太開，然后被一群貨給埋了。
要是以前的張凡可以賴皮，可以說話不算數，因為年輕，因為大家都不和他計較。
現在就不行了，到了這個位置，有些話說出來，就等于是合同。
鳥市住進辦中，聯絡員帶著他的同事來找張凡了。
“張院，這次您是有意的吧，肯定是有意的，您要當這個領頭羊，一頓話說的其他幾個醫院的領導都張不開嘴了。
上級都說了，張凡同志有擔當！”
張凡心里苦的就如舔了無數遍的豬膽囊，可臉上還是要帶著笑容的。
光腳丫子踢墻，現在還能說什么，就算疼，也要聽一下脆聲不是。
“這次上級要派一個工作組跟進茶素的改革試點，我這次請命和小楊一起去茶素！”
“歡迎啊，歡迎啊！”張凡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中庸，院長辦公室里，女院長笑的嘴都大了好幾個直徑。
平日里好像是櫻桃小嘴，紅彤彤的嘴巴，就算是說話也好像收著一點嘴唇。
今天放開了，直接像是被砍了一刀一樣，口子裂開的格外的大。
“哈哈，你是沒看到啊，部里直接下命令，讓茶素醫院做試點的時候，張黑子當時那個表情！
先是震驚，然后錯愕，想發火，可又不能發，哈哈，尷尬中帶著一絲羞惱。
等我帶頭鼓掌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氣鼓鼓的大蛤蟆！哈哈，笑死我了！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不光她高興，但凡今天參加會議的人，除了張黑子，大家都高興。
這玩意，并不是大家都是淺薄之人，主要是這兩年張黑子太氣人了。
不光不講理不說，還滑不溜秋的，每次占到便宜就跑路，想找后賬都費勁，最主要的是還有人出來拉偏架。
其他的不說，都是公事，可拉偏架這個就容易讓別人嫉妒了。
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不樂意。
以前自己是被偏架的，現在張黑子奪了這個位置，這比以前不被重視，更吃味。
“張院，聽說你去首都了？還大放異彩了？”
張凡這幾天悲催的，不光自己心里難受，現在落井下石的人比比皆是。
比如西華的院長，第一時間就打來電話恭賀！
而且這種電話還不老少。
嘟嘟嘟！
水潭子老趙的電話也跟著來了，張凡一瞅，直接給掛了。
老趙這邊納悶了，“這個貨不是都離開會議室了嗎？怎么不接電話？”
他又打了過去，張凡心說，尼瑪，不奚落兩句，你是不罷休啊？
“你啥時候走？”
“我現在就走！”
老趙和張凡關系看起來好像不太行。
張凡挖人，他霸占茶素的骨科實驗室，甚至王亞男都被他挖成了自己的徒弟。
這要是放在一般醫院，別說老死不相往來，估計有個行業內的會議什么的，絕對會說對方兩句壞話的。
但，其實老趙對張黑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一個好好的骨科醫生，拜師一個普外的，真的是腦子缺了一根筋，普外有什么好搞的！
“別走了，今天別走了，有個手術你過來瞅瞅，有點棘手。”
張凡一聽，老趙不是來奚落自己的，心里瞬間舒服了很多。
還是有好人的啊！
“行，我等會過去。”
“嗯，手術有點難度，你來看看，我不太有把握。對了，昨天的會議，你是真的敢說啊！
不過這樣也好，年輕人嘛，還是要有一點魄力的！”
張凡咧開了嘴，然后掛了電話。
下午，張凡坐著鳥市住進辦的大紅旗，王紅坐在前排，臉上帶著一股子潮紅。
昨天會議結束后，她就一直保持著亢奮的狀態，不知道的還以為張黑子把她怎么了。
有人說過，男人的不老藥是職位之類的話。
其實女人也一樣，別一天胡扯什么哪個鋼板郎才是不老藥，都是假的，男女都一樣，打架只能亢奮一會會，真正能持續亢奮高潮的，只有這個，權利！
老陳倒是沒什么明顯變化，不過現在說話越來越少了。
進入水潭子醫院，院長帶著一群人在門口迎接。
按說，張凡對水潭子熟悉的就和回茶素醫院，哪個科室擅長什么，張凡心里都一清二楚的。
如此熟悉，也就不用這么外道了。
可惜，張凡不在乎，水潭子的不能不在乎。
張黑子的身份放在這里。
“張步，歡迎啊！”
“呵呵，有啥歡迎的，又不是上級派我來公干，就是同行相互交流而已，院長這么客氣，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來了。”
張凡覺得對方應該接說：歡迎，歡迎，我們是非常歡迎張院之類的。
結果對方臉上就是一副，你最好別來的樣子！
“張院說笑了！”
哎，能在醫療圈混成這樣，也是沒誰了，主要是早些時候張凡有點過于饑渴了。
但凡是好點的醫生，想著法的挖人，挖人挖的讓肅省這邊都出了一個文件。也就是張凡起來的太快，發展的太硬。
要是慢一點，軟一點，同行的口水都能把張黑子淹死。
科室里，老趙的學生，一個副主任，禿頭顯著的副主任，拿著影像資料，快速的放在放片機上。
“張院，這是核磁，這是CT，這是三維……”
張凡一瞅，嚯，脊柱里面，一個雞蛋大的突出。
“說說，什么情況！”張凡沒客氣，一邊看著影像資料，一邊詢問著。
老趙點了點頭，給自己的學生說了一句：“給張步說一下情況。”
“好的！”
對方比張凡大很多，可現在能給張凡匯報，感覺他還有點小興奮。
“患者，女，四十歲。三個月前，偶發噴嚏后，忽然……”
原來，一個女性，職場秘書，這個秘書是正經秘書，就是長期伏案工作的文字秘書。
她的腰在生完孩子以后，就有點不舒服。
偶爾酸澀，小腿還有腹股溝會有電擊樣疼痛。
剛開始的因為工作，還有家庭之類的，就是不正規治療。
所謂不正規治療，就是自己網上查一查了，或者隨便找個小診所去看一看了。
反正沒當回事。
結果，就在三個月前，因為季節變換，她感冒了，一個噴嚏打完以后，忽然她雙腿無力，腰部疼痛，雙腿反射樣疼痛。
當時她就癱瘓在了辦公室里。
辦公室的老板都快嚇死了，什么都沒干啊，這是怎么了。
然后急送當地醫院，當地醫院檢查完以后，準備治療，結果發現患者大小便出現異常。
無法正常大小便了。
醫院這邊直接申請轉院，然后患者來到了水潭子醫院。
這就是一個經典的腰椎脫出。
現代社會伏案工作的人群數量巨大。
很多人不太重視這個腰部，有時候腰疼了，尤其是一些男性。
對于這個腰疼，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脊柱，也不是椎間盤之類莫名其妙的玩意。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補腎！
剛開始的時候什么枸杞、肉蓯蓉了，反正能放進杯子里的，都放進去。
稍微嚴重一點，就開始六味地黃丸之類的。
等最后疼的實在不行，別說干什么了，站在馬桶邊上順利的尿尿都成奢望的時候，這才去醫院就診。
真的，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晚了。
椎間盤突出、膨出、脫出，這玩意的概念就不詳細說了。略微打個比喻。
腰椎和椎間盤就像是那個夾心餅干。
上下兩個餅干是腰椎，不是男女！
而椎間盤就是夾心。
夾心變大，就是膨出。
夾心擠出來一點，但仍舊保持掛在餅干里，這是突出。
壓的太狠了，夾心直接掉落了，這就是脫出。
大概排個名，膨出最小，如果這個時候，開始干預，可以治療的。
突出仍舊可以就診，仍舊可以保守治療。這個時候如果進行干預，效果一般，但不用手術。
一旦脫出，只能手術了。
如何干預？
腰背肌的訓練，這個不是胡幾把吹牛，絕對有用。
早早干預，讓腰背肌肉發達以后，代替一部分脊柱的功能，絕對是有效的。
張凡在茶素的時候，遇上過一個拳擊運動員。
也不是什么重量級，或者國家級之類的，就是一個普通拳擊運動員。
他也是腰椎突出，按照正常人的情況，他的這個突出，絕對已經疼痛的雙腿無力了。
但，他一點事情沒有，該拳擊仍舊拳擊。
當時張凡很好奇，專門給他做過查體。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人家的腰背肌雄厚的，就感覺像是兩條柱子一樣，把腰椎給撐起來了。
張凡看完資料，去了病房。
一見面，女人第一件話就是“我好后悔啊，我為什么每天坐那么久的時間在板凳上。如果每一個小時，我起身活動十分鐘，就不會像現在一樣。
好疼啊，醫生，我好疼啊！”
大爺們，家里出了點事情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