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的管床楊護士是不是看上我兒子了，自從我兒子來過以后，楊護士，這幾天對我格外的客氣，打針都不疼了。”
心內科的老病號和另外一個老病號湊在樓道里聊著天，這要是在呼吸科，兩老頭估計也湊不到一起，就算湊在一起，這會已經抬杠了。
心內的患者，絕大多數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身寬體胖，面色紅潤。
老年人，特別是年輕的時候，臉色并不紅潤的，上了歲數以后，一旦發現臉色，尤其是雙顴骨出現紅潤，這未必是好事。
或許不是紅光滿面，而是心臟有問題了。
呼吸科的老年患者，往往都是干瘦干瘦，兩眼發光，胸部沒有二兩肉，可穿內衣，一定要穿大兩號的。
這個科室的老頭老太太，脾氣都不是很好，自己咳的都喘不過來氣，還能拿掉氧氣面罩，和你干一架。
“嗯，估計是，你家小子工作好，人也長得高大。不過這幾天，我也覺得護士們態度好多了，可我家孫子都那么大了。”
其實，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醫院這次要給護士編制，而且五十個。
五十個編制，看起來好像很多，可在茶素醫院，快兩千護士的面前，這個真的不夠看。
很多護士都知道自己是沒有希望的，可問題是，只要有人帶頭，慢慢的風氣就開始變的不一樣了。
以前，醫院年年只給醫生編制，護士也有，但最多兩個，有時候甚至一個都沒有。
現在，有希望了！
談話，老陳摸底完畢后，開始談話。
這在體制內很常見，尤其是一些老政工，別看問的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一些問題，其實人家就能從一些小細節里，把你了解個七七八八。
“張院，這是名單，考察的名單，咱們醫院護士都不錯，可惜編制還是少了啊。”
老陳感慨了一句，不過也就只是感慨，因為他知道，張黑子比較疼惜這些護士，瞅瞅這幾年，老護士們被辭退的幾乎沒有，除非自己離職的。
大多數干不動臨床的，張凡寧愿不給行政后勤加人，也把這些護士給塞進來。
比如病案室，現在就是三個老護士負責，院感辦以前都是太太小姐們的專門職位，現在全是老護士。
“嗯，我看看，沒有特殊的吧。”
張凡的意思也很簡單，怕老陳扯不開面子走后門，對于那好處，張凡覺得老陳不太會。
多大的好處能讓老陳走后門啊。
“呵呵，還真有，有幾個是科室主任和科室護士長強力推薦的，我考察了一下，雖然入職時間沒有其他人長，但工作能力還是真的強，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舍棄，索性全都考察了一遍。”
老陳笑著給張凡泡茶，一邊解釋了一句。
他明白張凡的意思，小醫院，或者說以前的茶素，有沒有家里特別牛逼的護士？
肯定沒有。
別說牛逼了，略微有點能力的，就算是孩子是護士，也早早想辦法弄的脫離臨床進了行政。
甚至可以在茶素醫院混幾年，然后或者進入衛生局，或者進入下級醫院當副院長之類的。
真正一線的護士，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但超級醫院就不好說了，不是說家里有能力的送孩子進超級醫院當護士。
而是超級醫院的護士有機會認識有能力的。
比如中庸醫院的護士，說不定人家和那個部位的老大很熟悉。
茶素也有例子的，當初兩桶油的王明發不就是睡走了茶素醫院手術室最漂亮的護士嗎。
這就是所謂的平臺效應。
寧當鳳尾不當雞頭，其實也不一定，能力出眾當雞頭，天地更廣闊，能力一般掛在鳳尾，說不定能起飛。
張凡接過名單看了一會，然后給王紅說了一句，“約一下家里的領導們，看大家什么時候有時間，咱們開個短會。”
行政問題，是張凡現在最頭疼的問題。
不是大家攬權，而是因為沒人出頭。
李存厚就是個擺設，不光是個樣子貨，這個玩意還是拖后腿的。
常務院長的工作，他幾乎全都不管不問，如果張凡在家，他連開會都是拖拖拉拉的。
任總，看著好像有點用處，但這是為了花錢才擺出架勢配合張凡。
說實話，這幾年的科研，除了一些業務科研以外，就任總她們的科研費錢沒收益。
比如邊疆高血壓的地區特征，這種科研，對于醫院來說，用處大不大，幾乎沒啥用。
對于醫生來說，又沒有啥用，也可以說幾乎沒啥用。
沒用不說，這玩意還費錢。
一次普查，就是幾十萬上百萬朝里面填錢。
但對于邊疆老百姓來說，這是最好的科研。
任總她們的這個科研做完，直接可以說院前教育更精準了。
比如，喝奶茶，邊疆的奶茶是咸的，任總就強調，奶茶放鹽量，別看這種小事，這才是正兒八經的院前精準教育。
什么是最好的醫生，就是防患于未然。
這一點，華國做的真不好。
比如嬰幼兒的吃鹽問題，小孩子腎臟沒有發育好，有些家長覺得孩子不吃鹽沒有力氣，月子娃娃喝的水里面，不是加點糖就是加點鹽。
真的，你這不是對孩子好，而是害了孩子。
沒斷母乳的孩子，不用額外添加鹽，也不用添加糖。
真正需要的是吃點維生素D。
約了三天，才把眾人湊在一起。
這要是換了其他醫院，院長估計都要自己辭職了，太尼瑪沒有權威了。
可在茶素醫院就不一樣了，領導們現在越來越忙了。
比如李存厚，不光需要在實驗室搗鼓，還出去講課，甚至周末也要去其他醫院飛刀。
還有趙京津也不閑，很多醫院請不到張凡，轉而請了老趙。
尤其是肝臟手術，現在老趙的名氣也相當大的。
這幾年，老趙跟著張凡一門心思的投在臨床上，水平明顯提升了不少。現在肝臟手術領域，要是張凡他們這一小撮人不說話，老趙還是可以站出來聊一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