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樓里,第一次進入這么多的老外。茶素醫院的實驗室,按照安保措施,差不多可以和華國數字研究所的安保畫等號了,甚至還略微有點超過數字研究所的安保。
數字研究所是一套安保體系,而茶素實驗室則是兩套,連隊和中隊。所以今天雖然他們進入了實驗室,不過只是在一樓的會客室。
反正進門之前,手包之類的東西不讓帶,手機更是不可能往里面帶。
就這樣,都沒上二樓,都算不上進包間,老韓就已經像是防賊一樣,全程瞪著大眼睛跟在左右。
對于這個安保,老外們倒是沒什么介意的,反而是以中庸為主的一群頂級專家們有點不太樂意。
“張院,這個邊疆還是挺在乎你的這實驗室啊,我也去過不少咱們的國家實驗室,還有一些重點研究所,發現安保都沒茶素這個實驗室嚴格啊。”
其實中庸的新院長不是介意太嚴格,主要是有點吃味。
自家的實驗室也沒見國家這么重視啊,就是內衛而已,瞅瞅這邊人家都拿著這么長的槍,再想想自己的,覺得自家的感覺成了縣大隊。
這還不算,再看看自家的老院長,以前在中庸的時候不說前呼后擁,但也是相當有牌面的,可現在看看,真的像是茶素醫院的店小二一樣。
所以,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閆曉玉本來想說一句,“哪我是不是應該給上級建議下,和茶素實驗室同等資格的都應該加強安保啊。”
對于中庸新院長,閆曉玉才不慣著她,你中庸的院長,我也是茶素院長,你單位腹部,我單位也不差。你內分泌出身,我也是內分泌出身。所以心里隱約有點做比較的感覺。
雖然這幾年茶素醫院飛起來了,可閆曉玉面對中庸新院長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嫉妒。
張凡這么一瞅,就明白了。
“嘿嘿,咱們小地方不能和首都比。”
沒什么利益沖突的時候,張凡還是不大愿意在言語上和這個娘們有什么沖突的,劃不來。
對于張凡這種,見人就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中庸新院長心里有一種羊駝在飛的感覺。
因為弄的好像自己是小肚雞腸一樣,可自己是這樣的人嗎?
要不是為了給老院長留點面子,不說其他的事情,光這個衍生出來的科研,她這會都和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開始撕起來了。
看了看一臉不好意思的老院長,又看了看一群老外,新院長咬了咬自己的牙,忍了下來,算了,家丑不可外揚!
會客室內,中庸老院長簡略的說完一個實驗思路,然后就讓自己的學生抱著幾沓差不多有辭海那么厚的資料拿過來了,科研這個工作,沒個好身體還真不行。
這么厚的打印資料,不說其他的,抱來抱去的都挺費勁的。
“大家可以看看具體的數據,因為數據比較多,我就不闡述了。”
一群人熱切而迅速的接過資料,相互都不說話,開始看了起來。
張凡看了看老頭,老頭眼睛擠了擠,然后把眼神看向了另外的一側。
老頭的意思是:你個貨怎么說話不算說,不是不推我出來嗎?現在好了,我以后還有臉嗎?
可惜,因為和張凡沒啥默契,張凡理解的意思是:你放心,這里面的東西我都檢查過了,不過讓他們得到什么啟發的。
張凡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了一絲:嗯,做的好!
老頭差點背過氣去。
不過這邊的工作做的相當的扎實,雖然是衍生出來的一個科研,但重視程度也是相當高的。
資料中,沒有標題,沒有摘要,甚至連參考文獻都沒有標注,只有一大堆的表格和圖片數字。
這種東西,要是沒有專人詳細說明,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啥玩意。
一群人看的認真,時不時的詢問一句,老頭的學生們就充當著解說。
越看越震撼,因為對比起來,傳統的降脂藥物效率太差了。
首關效應就能讓一大半的藥物失效,加大服用量又會出現超越藥物安全窗口,還有一大堆的副作用都不用說了。
而現在這個基因治療藥物,在小鼠身上明顯可以看出極其平穩的抗膽固醇的作用。
“張院,為什么沒有參考文獻嗯?這一點好像沒有科研精神了。”
金毛的一位學者心里不太甘心,他們其實也已經開始研究基因治療,現在看到茶素的這個衍生數據,心里更是火熱了。
茶素可以我們為什么不行?
如果知道,他們茶素從哪些文獻中得到了思路,我們時不時也可以?
所以,他借口原創精神,想著說不定能撿個漏。
張凡微微一笑,然后很是淡定的說了一句:“嗯,這個研究,目前還沒有參考任何的文獻,如果后期有的話,我們會第一時間表明的,這一點你們放心!”
這話一說,一群人臉上的糾結,惋惜,藏都藏不住了。
“現在臨床幾期了?我們還有機會參與嗎?我的意思是,基因這邊我們參與,而這個高血脂我們也想參與。”
張凡一臉的肅穆、猶豫、謹慎,全都掛在了臉上,像極了買了一箱方便面的考研師姐讓張黑子搭跟火腿腸的時候。
雖然別人一看,張黑子這就是裝的,而且裝的一點都不像。
這樣是放在當年,張黑子絕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不是裝的,可惜時過境遷了。
其實,張凡也不想這樣裝,他也想堂堂正正的站在這些人的面前,揮手說,沒問題,你們都可以。
或者霸氣而帶著一股看不上的眼神,說一句:你們沒有資格。
可惜,不行!
世上的事情,太多的無奈,張黑子有掛怎么了,照樣無奈。
這種科研,要的太多太多,不光是資金,還有人才,還有設備,甚至還需要太多太多的堅持。
資金,多少都不夠,真的,原研藥為什么那么貴,從立項開始,時時刻刻都存在著危險,甚至就算是上市了,都有被下架的危險。
幾十年,幾十億的就這么浪費了。
更何況,張凡這種直接掀桌子換賽道的做法,這里面的壓力得有多大啊。
當初歐陽曾經就擔心過,何必呢,慢慢來不行,你為什么這么著急呢?咱們不能一步一步來嗎?
就像當年老黃把接力棒交給了我,我交給你了你,為什么要著急,為什么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
歐陽說的好像自己不著急,當年她也著急過,急的都成了茶素職場的另類,上面不喜歡,下面全是牢騷。
要不是她拉出了張凡,估計老太太最后的結局估計就是那個辦公室里當調研員去了。
可惜,誰的狗像誰,張凡比她還著急。
勸不住,只能幫著幫忙了。
真的,張凡能遇上這群人,真的是萬幸。
“老爺子說過,要招收廣大的人馬,好把敵人包圍而消滅之,既然你要走這條路,那么就做好吃苦不被理解的準備吧!”
當張凡不要臉的用人才,設備,資金讓國外的藥企入股后,張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滿世界都好像知道了這個事情。
“做好準備了嗎?四面楚歌的降脂藥物!”
這都是比較主流的媒體,但更多的則是不太好的。
“學霸?帶路黨?”
“論華國人的脊梁,我們難道自己就沒有能自力更生的醫療科研機構嗎?”
可惜,看主流媒體的更少,更多的人是不理解。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讓咱們自己的企業進入,你看看全是國外的藥企,張院,您已經是腹部了,難道您這個級別的都還對咱們自己的人沒有信心嗎。
您都沒有信心,讓我們這種斗升小民怎么辦?”
華國的媒體,但凡有點體量的都出來幫著張凡,想把風向變一變,可惜效果還是不行。
兵荒馬亂的鳥市徹底瘋了,“必須把這個風氣改過來!”
別人的壓力大,張凡倒沒啥壓力。
“這個事情有啥可說的,你給大家說啥?說咱的藥企研發費用還沒廣告費高?說咱的藥企全都拼殺在強腎藥?
沒必要,問心無愧就好。”
茶素入股的科研人員三天之內全部到崗,這是張凡的要求,做不到就不要來了。
對于這種要求,沒有人說張黑子變態,沒有人說張黑子不近情理。
一周之內,茶素的申請報告送到了上級的手里。
當天,就有了回復。
“科研申請批下來,患者人選怎么選?就是在茶素選嗎?”趙燕芳親自拿著上級審核批準的回執單。
這幾天雖然網上罵張黑子人很多,但正兒八經的科研人員其實影響不大,比如趙燕芳他們。
真正擔心的是反而不是科研人員。
比如邵華,比如朱兵,甚至還有賈蘇越,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網上的人罵張黑子,她就很不舒服。
“全國選!茶素才幾個人,全邊疆選估計都不夠,放大篩選地區。”
張凡想都沒想就說了一句。
“嗯,國外呢?”
張凡瞅了趙燕芳一眼,趙燕芳訕訕的拿著批準回執走了,邊走邊嘀咕:“有個屁本事啊,有本事你上網瞅那些罵你的去啊,瞅我算個屁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