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皇陵,地下五層中。
李唯一躡手躡腳的向前走,突然高高舉起右拳,身后的七名隊員急忙停了下來。
李唯一身子緊貼著墻角,露出了小半個頭,向遠處望去。
拐角的另一邊,就是一個稍顯熟悉的區域了,和之前幾層的房間布置一樣,這里也是三面墻壁圍成一塊區域,而且墻壁上面也有著精美的雕花。
李唯一向內部看去,頓時心里一涼。
早就聞到血腥味了,沒想到里面竟然這么血腥!
只見那區域之中尸橫交錯、血流成河。
而這一支正在享受勝利果實的團隊......這是什么配置?
怎么又是古武之魂古武弓將?又要從骨墻窟窿眼里往外射箭?
李唯一的身子緊貼著墻角,卻是再也無法向前一步了,因為這些古武士兵并不散漫,少說有6名古武弓兵在立崗。
而里面的古武軍團正在大快朵頤。
是的,它們正在進食之中,它們的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殘肢碎肉,血腥味彌漫開來,滿地的尸體縱橫。
它們可能是剛剛圍剿殺死的另外一支古武小隊,大口咀嚼血肉的聲音傳入了李唯一的耳中,讓他感到陣陣惡心。
李唯一不是沒有殺過生,恰恰相反,他也是個“劊子手”,但是面對眼前的情景,就連李唯一都覺得胃部翻涌,陣陣作嘔,那就足以想象里面那地獄般的景象了。
“古武之魂古武弓將。”李唯一轉過頭來,面色嚴肅,“每人各帶10名以上的士兵,共計23人。”
聽到這樣的配置,眾人的面色凝重了下來,看來必須要搶先手了。
上次就因為沒用沉默搶到先手,讓古武之魂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
要說這樣的隊伍,他們也打過,所以韓江雪并不像放棄這個特殊武器。
好好研究研究戰術吧。
“嚕?”突然間,滿口血肉的古武弓將猛地轉過頭,血染的馬尾甩蕩著,那一雙渾濁的眼眸中充滿了驚人的殺意,望向了長廊盡頭。
在那看似空蕩蕩的的區域內,古武弓將仿佛受到了什么東西的指引......
古武弓將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隨手扔掉了流淌著鮮血的手臂,它伸手一招,一把漆黑的弓與箭憑空出現。
只見那古武弓將拉弓搭箭,嘴邊的鮮血和碎肉遮蓋了它的英姿颯爽,那長而慘白的手指微微一松。
不,它并不是在試探,而是在進攻!
只見古武弓將接連拉弓搭箭,一支支祭奠之箭急速射出,速度快的令人發指。
也就在古武弓將第一箭射出去的時候,古武之魂怒吼一聲,震懾了一群正在瘋狂進食的隨從們。
不得不承認,古武士兵的素養的確是高,起碼有首領在的情況下,它們無條件的服從命令,而且反應極快。
還在說話的李唯一微微一怔,因為他聽到了一絲不妙的聲音。
下一刻,漆黑的祭奠之箭在拐角處炸裂開來,眾人的心頭一慌,仿佛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樣,這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怎么...怎么回事?”熊初墨嚇得身子微微顫抖,心靈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江曉緊閉著雙眼,強自鎮定著心神,急忙扔出了鐘鈴。
鈴鈴鈴!
悅耳的鐘鈴聲拯救了這群驚慌失措的學員們,但是那祭奠之箭卻是一支接一支。
“不可能!它是怎么發現的?”李唯一面色驚愕。
這是個好問題!
江曉卻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了,大聲喊道:“盾,盾!”
李唯一急忙扛起了黑盾,閃身出了拐角。
江曉同樣在玩命,他跟在李唯一的身后,一起走了出來,仔仔細細的搜尋著古武之魂。
雖然這群弓兵輸出很猛,但首要沉默的必須是古武之魂,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韓江雪也在第一時間推著白一鵬走了出來,彩南盾戰竭盡全力,雙手支起了玫瑰花盾,抵擋著一支支箭矢。
等等!
江曉的沉默沒有扔出去,韓江雪的閃電鎖鏈同樣沒有甩出去。
為什么?
以為他們看到那古武軍團的后方,竟然冒出來一道人影。
江曉面色一怔,突然意識到:第二次被救援!?
這是不是自己團隊第二次被救援!?這地下第五層有毒吧!?又或者這是巧合?對方出現的真就這么及時?
韓江雪臉上寒霜密布,道:“走!”
她很想直接把閃電鎖鏈扔出去,把對方當成怪物,一起殺干凈!
但是她不能。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都在看著這支團隊,她的行為不僅僅代表她自己,還可能會連累自己的戰友。
說著,韓江雪帶頭向后方跑去。
指揮做出榜樣,一眾人縱有萬千想法,也不得不跟隨上去,八人組在長廊里極速飛奔,身后,是一群窮追不舍的古武士兵。
這樣的情況讓眾人并不確定,后方的人到底是在救援他們,還是在驅趕著古武軍團更快的殺過來。
怎么辦?轉頭迎戰?幫那個所謂的救援者打工?
心中思索著,韓江雪配合著祁顏,接連向后甩出狂風,轉眼間,眾人已經跑出了石廊。
又回到了迷彩士兵的管轄區域,江曉的心里有些發慌,害怕被迷彩士兵強行救援,把隊伍的第三次救援次數用了。
就在江曉邊跑邊擔心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細微的敲擊聲響。
這聲音...怎么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叮...叮...叮...”石墻背后,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斗篷人一手拿著石鑿,頂在一具尸體的腦門上,另一只手拿著錘子,一次次的向下砸著。
那被釘在墻上,睚眥盡裂、滿是鮮血的人,竟然是剛才的迷彩士兵!?
此時的他被石鑿釘在墻壁上,身子哆哆嗦嗦,卻根本說不出話來,足以相像他正在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而這樣的場景,竟然和當初斗篷人在石墻上刻畫出來的第四幅畫面如出一轍。
“在最后一刻,我都希望是我的預測錯誤。”斗篷人的聲音稍顯滄桑,看著眼前這苦苦掙扎的士兵。
“你們不應該來破壞我的比賽,你總有開口的那一天。”斗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的動作一停,邁步轉身走了出來,一邊走著,那右手上的石錘還在輕輕敲打著左手上那染血的石鑿。
什么叫“你們不應該來破壞‘我’的比賽?”
能把全國高中生聯賽歸屬于“我”,先別管這斗篷人實力如何,反正他這口氣是真不小。
“叮.叮.叮.叮.叮.”石錘砸在鑿子上的聲音極為急促,像極了眾人此時那劇烈跳動的心臟。
突然間,韓江雪停了下來,由于慣性的原因,她的身子甚至向前滑了半米之遠。
一眾人紛紛停下來,面色驚愕,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那突然出現的斗篷人。
相比于之前看到時候的狀況,此時此刻,那斗篷人的石鑿上已經沾滿了殷紅的鮮血,畫面極為驚悚。
這不是他們之前在石廊里遇到過的那個神秘石刻人嗎?
他怎么跑這里來了?
他身上怎么全是血......
眾人膽戰心驚,而身后的古武大軍并沒有被那救援者牽扯太長時間,古武軍團還在迅速追來。
“走!走!”江曉大聲喊道,“原路返回!”
江曉自始至終沒有扔出沉默,但是他一直神經緊繃,看著眼前這個神秘斗篷人。
江曉知道,一發沉默,就代表了他宣布退賽。
只要他敢主動進攻星武軍官,那妥妥的就是違規,別說自己會被退賽,自己可能連今年的高考都參加不了,而且江濱一中幾年之內都無法參加省級、國家級的比賽。
所以江曉一直捏著沉默,招呼著眾人快跑。
而那斗篷男,一步步的走向了江曉......
“咕嘟。”江曉的喉結一陣蠕動,你特么再過來我可就真動手了。
等等,方向不對?
江曉猛然發現,斗篷人前行的方向是剛剛己方逃出來的石廊入口?
“還剩兩個。”斗篷人只身擋在了石廊入口處,向前探出一只手,下一刻,長廊里無論距離遠近,所有的古武士兵,身上的骨節瘋狂的生長著。
石廊里與古武軍團糾纏前行的救援者豁然色變,他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身影卻迅速被森森白骨構成的海洋所淹沒。
江曉一步步的向后退去,那斗篷人卻突然轉過頭,面向了江曉。
由于角度的關系,江曉不知道長廊里發生了什么,他不管不顧,掉頭就跑。
斗篷人的表情稍顯復雜,似是帶著一絲愧疚,望著參賽學員們迅速消失的身影,他緩緩的轉過頭......
啪嗒。
染血的胡茬還向下滴落了一滴鮮血,
而后,又一副石廊墻壁上的石刻畫面開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