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屠正在營帳外思考著商機,而江尋卻是站穩腳跟,一手一個,抓著男女的腦袋,拎了起來。
江尋高聲喊道:“你們的頭領,在這,看得出來,你們對他們的忠誠度并不高。”
在場的都是身經百戰的星獸,而此前這對男女,頒布命令的時候,為了做身份,也為了照顧小重陽,他們也是用漢語頒布的。
這也致使這群生物能聽懂一些簡單的中文。
一路走來,在小重陽的各種命令之下,軍營中的星獸都集結在了這里,江尋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也正是因為和小重陽一路走來的種種情況,江尋發現這收廢品的小可愛,在軍中威信極高,不僅僅是這些星獸的上級、長官,更是軍神一級的人物。
這更讓江尋有恃無恐。
江尋繼續道:“無論你們是被威逼利誘的、還是被俘虜招降的,現在,我通知你們,你們的首領,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眼前了。”
說著,江尋轉過頭,看了張松弗一眼。
張松弗激動的稍稍有些顫抖。
千軍萬馬中,前面的人,就這樣拎著兩個男女的身體,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要知道,陰陽魂士、白面舞娘、紙墨書魂以及鬼臉僧侶,這可都是鉑金段位的生物。
一旦真的打起來,那可不是小事!
別說什么蟻多咬死象,人家都是鉑金星獸,可不是螞蟻!己方的小團隊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成問題!
這個江曉,真就敢這么說!?
是因為有小重陽在旁邊么?
張松弗心中想著,也打開了海嶺庇護所,江尋也將兩具身體扔了進去。
江尋拍了拍手,繼續道:“想過安逸生活的,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住處,好吃好喝招待你們,從此不用上戰場。
喜歡打架的,我給你們提供戰斗的機會,絕對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有趣。
當然,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我絕對不留。”
江尋的話音剛落,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
“我看誰敢走!?”何重陽拿著長長的方天畫戟,柄部重重的敲在地上......
江尋:“......”
張松弗:“......”
佛爺本以為江曉已經夠霸氣了,結果小重陽是真的牛批!
講道理,真的要打起來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想想,張松弗也就釋然了,江尋沒資格說什么話,但是小重陽卻是很有資格。
她就在這軍營中,殺了快一年,威信早就已經樹立起來了,必然會有一批人追隨她。
除了極其頑固的造反一派,這里的絕大多數星獸,但凡有點察言觀色的能力,應該也會順勢而為。
江尋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被輕輕的捅了一下。
江尋:???
小重陽倒是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她開口道:“還有一個叔...呃,男人。”
江尋頓時愣住了:“還有一個?”
怎么還有一個,自己為什么沒發現?是因為回溯時間太著急了么?
不對...也沒見過另外一個人類的身影啊?
誒呦我的小祖宗啊!這情報你怎么不早說?
小重陽開口道:“他一直幻化陰陽魂士的形象,帶領隊伍。”
陰陽魂士?
異球中的陰陽魂士,可是有兩米五開外的,和鬼僧一族、野人一族是一個級別的。
江曉的“副相”星技都已經是星辰了,身高最多也就上下10cm浮動,這怎么偽裝成陰陽魂士?
江尋微微挑眉,道:“他多高?”
何重陽:“跟我差不多高。”
跟你差不多?
一米六?
江曉頓時懵了,尼瑪你一米六,偽裝成兩米五、三米的陰陽魂士?
袖珍版的?
江尋越想就越不對勁兒,玩笑歸玩笑,對方這樣偽裝,那應該是偽裝成陰陽魂士的幼崽了。
陰陽魂士都是雄性,魂士一族的正經cp為白面舞娘。魂士與舞娘的誕子方式與人類相同。
一黑一白,兩個家伙為愛鼓掌之后,如果成功了,舞娘就會經歷十月懷胎,然后誕下孩子。
至于孩子生出來之后,是黑還是白,那就要看命了。
不是有句歌詞嘛......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與人族、野人一族的表現形式不同的是,人類和野人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只是性別上有差異,外在的身體結構是不會有差別的。
但是魂士與舞娘的孩子,如果是男,那一定是漆黑如墨的男魂士,如果是女,那一定是白的嚇人的舞娘。
就很神奇。
也就是鬼僧一族不分男女,其繁衍方式為“分裂”,否則的話,江曉倒是很好奇,鬼僧和舞娘能繁衍出怎樣的后代。
當然,真的想要實驗的話,可以試試野人一族與舞娘一族。
甚至還可以試驗一下白山雪羽和黑嶺火羽,看看這兩種馬能交配出來什么變種生物。
當然,好奇歸好奇,江曉是絕對不會去做這種實驗的。
地球上,可是全球大融合,各色皮膚的人都有。
但是在這異球上,由于有“潛規則”的影響,每個物種都守在自己這一片區域中,這也導致了星球種族融合的進程極為緩慢。
江尋想了想,轉頭看向何重陽,道:“你讓所有的陰陽魂士列好陣營。”
說著,江尋再次開啟了禍影之墟,小聲道:“佛爺,再拿個手銬出來。直接開啟,藏在衣服里,去陰陽魂士的隊伍里轉一圈。”
張松弗輕輕點頭,走進了禍影之墟,而那邊,小重陽已經召集陰陽魂士列隊了。
在江尋的授意之下,小重陽讓陰陽魂士按身高排的隊......畫面有點喜感。
由于江尋之前見過小重陽在軍中的威信,所以,對于陰陽魂士如此聽令,倒也不覺得稀奇。
近700陰陽魂士整齊列隊,數量看似很少,但這都是經過無數次戰斗,存活下來的精英!
他們的身上不僅擁有野生星獸的野性,更具備著人類社會的士兵屬性,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它們的確比較聽令。
張松弗從禍影之墟走出來之后,直接進入了陰陽魂士的隊列之中。
張松弗身高不低,但是......自打他進入了陰陽魂士的隊列之中,就被一堆黑玉人淹沒了身影。
與此同時,鉆石·銀侶,順利整編了鬼僧一族。
鬼僧一族是陣營中新招降的,理論上來說,是最不穩的的因素,但由于銀侶的存在,一個個都強行壓抑著天性,遵循著種族大佬的命令,紛紛列隊出來。
而門外的五人組,也入駐了軍營之中,天空中,江屠警惕的俯瞰著軍營,觀察情況,卻是看到了小重陽的眼神。
江屠笑著對小重陽擺了擺手,而在小重陽的身旁,江尋開口道:“那也是我。”
小重陽的小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尋本以為她會害怕,害怕自己再次被欺騙,但是......
小重陽的嘴里突然冒出來一句:“有好多江曉陪我嘛?哇...好幸福!”
江尋:“......”
張松弗從陰陽魂士隊伍里轉了一圈,尤其是面對個矮的陰陽魂士,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湊得特別近。
但是,懷揣著星力手銬的張松弗,硬是沒發現任何人類,更沒有發現星力被壓抑之后、露出原形的人類。
看著張松弗暗暗搖頭的模樣,江尋嘆了口氣,可能是趁亂逃走了吧。
但是江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由于生物特性的緣故,紙墨書魂想跑的話,那怎么都能跑得了。
問題是陰陽魂士,當他們發現危機降臨的時候,并沒有選擇逃跑,而是集結起來,共同御敵。
這也是它們的生存方式,畢竟......這群王者,可是被白面舞娘硬生生逼成了群居生物!
遇事不決,先集結!
這是陰陽魂士的人生信條。
而軍營后方山頭上,俯瞰畫面的巴澤,以及飛在天空中,密切關注軍營的江屠,并沒有發現陰陽魂士有逃出軍營的跡象。
思索間,張松弗突然開口道:“兄弟,你要點臉吧?”
江尋不需要轉頭去看,因為空中的江屠已經看到了。
只見一只小小的白面舞娘,自張松弗走到身前的時候,突然一陣陣幻化,變成了一個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
皮衣、分頭,身材瘦小,那一雙小眼睛里,充滿了驚恐。
“別殺我!我加入你們!我投降!”男子高舉雙手,大聲喊著,特殊腔調的中文傳遍全場。
身旁,一個個身高兩米五、兩米八的白面舞娘,紛紛散開,麻將白板般的臉上,流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尤其是,剛剛有一個“常規型號”的舞娘,還特意懷抱著這個小舞娘,并且用族內語言,不斷的開口安慰著她。
結果......白面舞娘突然發現,自己剛才抱著的、安慰的竟然是個人類?
男子剛剛舉起手來,張松弗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紋身,那是一朵綻放的妖艷花朵。
那個女人,紋身、在手腕上紋花朵,沒問題,興趣愛好。
那個男人,也在手腕上紋花朵,可以理解成情侶款。
但是第三個人,手腕上還有花朵?圖案一模一樣?
所以......這是一個組織?
張松弗呵斥道:“少廢話,轉過去,手背后!”
就這樣,在白面舞娘那一條條漢白玉大腿中,張松弗銬著這名男子,走了出來。
江曉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小重陽,道:“讓它們各自回營帳吧,讓之前的守衛軍繼續站崗,我們去中軍大帳,商議一下。”
“唔,好。”小重陽點了點頭,迅速安排事宜。
小重陽作為“軍神”,在絕對的威信之下,迅速安排好了各項事宜,她撲騰著小短腿,就要去中軍大帳,去找江曉,但卻被一柄方天畫戟攔了下來。
“誒?”
小重陽轉過頭,卻是看到一匹炭紅色澤、極其耀眼的高頭大馬。
那兩片炭紅色、如火燒云般的羽翼,蜷縮貼在馬腹兩側,她剛剛就見到,這匹馬在高空飛翔之時,這兩片羽翼舒展開來的模樣,美不勝收。
而那方天畫戟,竟然是灰白色澤的,看起來很沉重的樣子。
馬上,江曉(江屠)笑道:“上來。”
“好。”小重陽心中一喜,直接跳了上來。
江曉雙手插在小重陽的腋下,接住了她躍上來的身影,讓她側著身、坐在自己身前。
他輕夾馬腹,黑嶺火羽向前走去。
江曉開口道:“喜歡么?”
“喜歡。”小重陽連連點頭,也不知道她喜歡這姿勢,還是喜歡這匹馬。
江曉道:“我已經和這個家伙商量了很久了,它愿意成為你的坐騎。
而且,你剛剛震懾軍營的畫面,也是給你加了不少分,它很喜歡你這樣霸氣的星武者。
怎么樣?你愿意和它成為伙伴么?”
小重陽愣了一下,小手按在馬背上,轉過頭,看著眼前那飄逸的炭紅色鬃毛,她那小臉蛋上,滿滿的都是驚喜。
江曉伸手越過了她的肩膀,橫握方天畫戟,搭在了她撫摸馬背的手背上,道:“這個,也是送你的。”
“可是,可是......”一件禮物還好,兩件禮物的話,小重陽終于回過神來,道,“你騎什么呀?你用什么呀?”
江曉將方天畫戟塞進了她的小手中,隨即,一手攬住了她的腦袋:“這不是你該考慮的。”
他探前身子,嘴唇輕輕的印在了她那俏麗的短發上,道:“和它好好的培養感情吧,很快,它就要脫離幼崽形態了,你就無法吸收它為星寵了。”
“嗯嗯。”小重陽向前挪了挪屁股,側身趴了下去,伸出一雙小手,環住了黑嶺火羽的馬頸。
她那小臉蛋在炭紅色的馬頸鬃毛上左右磨蹭著,可能是有點癢,她忍不住嬉笑出聲:“呵呵”
江曉卻是翻身下馬,一手摸了摸黑嶺火羽的馬腹,仰頭,看著上方那開心歡笑的小家伙。
她的胸前依舊戴著圈圈石牌的相連,耳垂上依舊戴著骨質的大耳環。
叮當作響之間,這個無憂無慮的小野人,似乎又回來了。
她那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尚未消退,但往日那壓抑、沮喪的表情早已不見,一掃這一年以來的陰霾,只剩下了青春少女應有的歡聲笑語。
看到這樣的一幕,江曉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人生......
苦一點沒關系,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