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到后方之水身邊的沈河,照例是使用長槍猛刺。
就宛如訓練時一般,無論敵人怎么躲避,眼里面都只盯著一個目標,每一擊都用盡全身的力量,甚至拋棄了防御,無視了對方的一切攻勢,沉浸在綿延不絕的重復攻擊中。
這樣初學者的攻勢,對于后方之水而言簡單至極。
然而他揮動的鐵棒卻宛如陷入泥潭,無形的限制力量作用于他的全身,后方的一方通行揮舞著拳頭沖了上來,水源魔法陣必須要用于阻擋給他帶來巨大危機感的兩儀式,面對復數位強大力量擁有者的圍攻,展現出無敵之勢的后方之水陷入僵持之局。
——能贏。
這是沈河心里面無比確定的想法。
手段盡出,士氣正盛,只需要拋棄一切顧慮,全力戰斗。
如此浩蕩的戰斗,巨大的聲響近乎席卷了大半個學園都市,自然不可能不引發別人的關注。
懼怕戰爭之人只能蜷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祈禱著戰場不會波及到他們,也有心中充滿焦慮,正在努力靠近戰場之人,比如說食蜂操祈,但是更多的,都只是在觀望。
某個風力發電機的尖端頂上,一位少女正站在那里眺望。
爆音、沖擊波、狂暴的激烈碰撞,連空間都被扭曲吞噬在黑暗中,好似世界末日降臨,那毫無疑問是屬于怪物的戰場。
但是少女并不在意這些,因為她也是怪物中的一員。
她所在意的,或者說所關注的,是那偶爾一晃而過的刺目電光。
那個人在那里,那個假冒的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alter死死咬著嘴唇,自從認識到世界的黑暗,認識到自己被欺騙,被這個世界背叛的事實,她就拋棄了以前的一切,包括善良、單純,甚至被人恐懼,被人厭惡也無所謂,但是為什么,會還存在那個被她拋棄了的自己。
“姐姐大人——”
身后忽然出現熟悉的聲音,然后一個小小的身形緊貼著她的背后,臉龐像小狗一樣不斷在她的后頸處摩擦。
“黑子。”
即便感覺到有不明液體低落到皮膚上,御坂美琴·alter也只是淡淡的喊了一聲。
因為她對身后之人非常信任,在屬于過去的記憶中,黑子一直站在她的身邊。
“姐姐大人是有在意那邊的戰況嗎?嘿嘿嘿。”
明明是在問正經的事情,到后面卻發出奇怪的笑聲,黑子的小手順著少女的肩膀一點點的下移。
碰到了碰到了,哇,這輩子都不洗手了。
御坂美琴·alter似乎是這才反應過來一樣,但也只是伸出手把趴在背后的白井黑子拎到前面來。
“別玩鬧了。”
完全沒有責怪的語氣,也沒有以往“愛的鞭撻”。
白井黑子眼里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絲痛心。
“姐姐大人想要去那邊的戰場看看嗎?”黑子一個咕嚕又滾到御坂美琴·alter的身上蹭啊蹭,“黑子可以帶姐姐大人去哦。”
“不行——!”
想也沒有想的拒絕,讓黑子的臉上出現愕然的表情。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這讓御坂美琴·alter更加煩躁,她直接把黑子拎到自己身前,充斥著冰冷氣息的雙眼注視著她。
“無論發生什么樣的情況,你都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姐姐大人。”黑子的表情漸漸凝固了,面色涌現出非正常的潮紅,“這這這這,這是在求婚嗎?黑子,黑子真是太幸福了!啊,不行了,黑子的心臟,黑子要去了——”
帶著令人誤解的聲音,白井黑子的身形咻的一下一下消失了。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一處明亮的房間里,小手抵著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的大喘氣。
差一點,差一點就忍不住要暴露了。
“黑子——”
旁邊忽然傳來幽幽的甜美聲音,把黑子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卻發現是初春飾利蜷縮在被窩里,抬起的眼睛滿是黑眼圈。
“你差點嚇死我!”黑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黑子。”初春飾利的聲音帶著點點的哭腔,“攻不破,無論怎么樣都攻不破,那棟沒有窗戶的大樓。”
“”白井黑子也沉默了下來。
她和初春飾利在這段時間近乎搜尋了整個學園都市內的所有研究機構,想要找到御坂美琴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到最后也只剩下理事長所在的“沒有窗戶的大樓”,那里就好像一個完完全全的禁地一樣。
就連實力變得異常恐怖的姐姐大人,都無法攻破那棟大樓。
現在初春電子入侵也失敗了么
“可惡啊!”白井黑子狠狠錘了一下墻壁。
雖然經常給人以“變態”的印象,但是白井黑子無疑是優秀的風紀委員,擁有強烈的責任感和正義感。
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那個摯愛的姐姐大人,那個令她無比憧憬的姐姐大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因為御坂妹妹們,姐姐大人也絕對不會把憤怒發泄到無辜之人的身上。
白井黑子,想要讓御坂美琴恢復以前的樣子。
“我們現在怎么辦。”初春飾利擦了擦眼角。
“如果不是科學的原因。”白井黑子咬著牙齒,“那就只能是因為魔法了,我早就覺得那兩個魔法師不對勁,今天晚上也忽然跑過去戰斗,那根本就不是姐姐大人的命令。”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她們兩人都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魔法這種東西,也是最近才知曉其存在,這要怎么去查。
沈河不記得這是自己刺出的第多少槍。
持續的高強度戰斗,讓這個團隊正在逐步摸索出合作戰斗的方式。
核心的取勝點,就是將兩儀式護送到后方之水的身邊,哪怕只是有短兵相接的機會,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廢掉敵人的武器,甚至給予重創。
但如此明顯的意圖,和危機感,讓后方之水全力警惕。
他開始在戰場上游走,借助神之右席控水的力量阻礙敵人,一擊即退,同時擁有圣人和神之右席實力的后方之水,在這樣擁有月亮的夜晚,可以持續高強度作戰一整夜。
“他在僵持戰局!”神裂火織體會著這種不可思議的實力差距。
神子的力量會給使用者帶來巨大的壓力,所以她只能盡可能使用“唯閃”這種一擊必殺的術式,而對方卻好似不知疲倦般的,持續處于神子狀態。
沈河沒有回應。
貞德早已經抵達戰場的四周,只要把最后一張中級強化卡交給她,讓六十級的貞德加入戰局,頃刻間就會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但是沈河發覺自己這方并不占劣勢之后,想要把那張中級強化卡節省下來。
而做到這一點的希望,就在兩儀式的身上。
“圣母的慈悲削減嚴懲。”
再一次的低語聲在黑夜中響起。
聽到這道聲音的沈河等人,只能無奈的暫且拉開距離。
那是純粹的魔法術式,再加上圣人的力道,發出恍若隕石墜落般的龐大破壞力,甚至可以一擊重傷同為圣人的神裂火織,超過了一方通行的計算極限,即便是裝備了惡鬼纏身的沈河,也不敢去硬抗。
然而——
“我準備好了。”式的聲音忽然響起。
“那就是現在!”
沈河精神為之一怔,不退反進。
后方之水一直在躲避著兩儀式,唯有使出這一招從天而降的重擊時,那巨大的沖擊力不允許他有任何后退的舉止。
同樣的一招見過數次,兩儀式已經不需要再用眼睛臨時捕捉死線。
她緊緊跟在的沈河的身后,在巨大的沖擊來臨之際,以在腦海中模擬數百次的角度狠狠推上長刀。
那個位置,會有一條最大的死線!
光芒四處迸發。
那是巨大的鐵棒,化作粉末般細屑的聲音。
成功了!
沈河直接丟掉了長槍,以手臂緊緊扭住后方之水的手腕。
這對于后方之水而言是用近戰經驗可以對付的招式,然而齊木楠雄的念動力涌來,神裂火織甚至也丟掉自己的長刀,單純的以擒拿術扣住另一條手臂,一方通行能量操控全開,暴起的颶風阻礙了呼嘯襲來的水蛇,所有的這些,讓后方之水陷入數秒中動彈不得的境地。
這就已經足夠了。
“啊啊啊——”
后方之水終于發出屬于狂化狀態的大喊,然而兩儀式的長刀已經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身軀,將那屬于圣杯狂化的力量,盡數殺死。
嘩啦啦的聲音,漂浮在半空中的龐大水源順從星球的重力跌落到地上,沖刷著已經完全淪為廢墟的城市。
后方之水膨脹的身軀也猶如漏氣的氣球般陷落,恢復成原本的特性,然后陷入昏迷狀態,失去了狂化加持的他,再也難以承受精神狀態改變帶來的沖擊。
“終于結束了。”沈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如此高強度的戰斗,一直在使用惡鬼纏身的他也已經接近筋疲歷經。
不過龐大的經驗忽然涌入他的身軀,等級再升一級的同時,背包里赫然出現一個金光閃閃的寶箱。
竟然第一個金制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