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我很感激你們的幫助,但是這也讓我們只能依靠你們。”托尼到了最后,還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了出來。
他昨夜也想了很多,無論他和沈河的關系有多好,兩者之間的實力相差太大,就注定了他們要處于一種不對等的狀態,一方過于依賴另一方,并不是長期的相互關系。
他曾經以為加入迦勒底能夠改變這種情況。
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根本無法真正加入。
“......即便是不依靠我們,你們同樣能解決前期的困難。”沈河輕輕搖了搖頭,“我們提前插手,只不過是在為最后的災難做準備,前期的災難你們都度過了。”
他現在有點后悔當初讓迦勒底站在一個外來者的身份上。
當時只是為了保持神秘性,同時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也沒有覺得會產生分歧,畢竟雷神對于他們而言同樣可以算是外來者。
但是現在看來,和想的不同,因為他們的參與程度已經太深了。
深到讓托尼他們產生一種“無法離開迦勒底”的錯覺。
“或許吧,但是那樣會犧牲多少人?”
果不其然,托尼對沈河的說法不置與否。
“在你們的預測中,外星人是直接在我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入侵全球最大的城市之一,即便我們最終阻止了戰爭,但是可以想象會有多少平民犧牲,更不用說那已經改變了,誰知道現在會怎么樣——我們需要你們。”
現在的托尼,因為提前接觸到更大的世界,已經提前產生了危機感。
他原本就是一個不怎么有安全感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未來創造出奧創,而如今,可以說迦勒底就是他心中的“屏障”,但提前是這個“屏障”不會在某一天忽然消失。
“這不就是我們創建這個‘迦勒底分部’的原因嗎?”沈河忍不住開口,“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這個勢力并不單單屬于我們,也屬于你們,托尼,迦勒底的宗旨是守護人理,嚴格意義來說,這個勢力的建立已經違背了我們一貫的作風,只不過是在‘守護人理’的理由下才得以獲得總部的支持。”
坦白說,沈河并不想被拯救世界的責任所束縛。
他愿意拯救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并不假,但這不是責任,即便是最后沒能成功,也不會有太大的愧疚。
所以對托尼現在表現出來的束縛傾向感到不喜。
“是是是,這就是我想要對你說的。”托尼的表情認真起來,“不插手內戰,不拯救平民,僅僅守護整個‘人理’,將人類的‘惡’視為人理的一部分,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老實說,我完全不能理解,你們完全可以做到更多。”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么了。”沈河抬起手,滿臉都是無奈。
真實情況正如他所想象的一樣,托尼想要將迦勒底,或者將自己綁在這里。
他也差不對猜到了是因為什么,自己忽然消失的這一天,給了他們危機感。
但是沈河并不是英雄,更不用說,魔禁活動的獎勵已經說明了,漫威世界并不會束縛住他,即便旅游卡用光了,一旦未來抽到了某個世界的碎片,他甚至可以帶著從者們徹底離開漫威世界。
不過,這件事情不好好處理,說不定會和托尼等人之間留下間隙。
“實際上......”沈河低吟了一下,說道,“另一個世界的危機已經處理完畢了,我們結束掉了那場可能毀滅世界的戰爭,而作為主事人,我升官了。”
“升官了?”托尼一愣。
“沒錯。”沈河帶著笑意點點頭,“現在負責的世界多了一些,待遇也提升了,我在世界的夾縫之間擁有了一座自己的城堡,你的擔心其實是沒有必要的,我們也是有工作業績的,即便某一天我真的出了什么事,迦勒底也會讓新的員工過來。”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托尼也明白了過來,“你們就好像行政官員一樣,一個人負責一個或者幾個地方,不,世界?”
“就是這樣。”沈河聳聳肩,“那個世界的戰爭解決掉了之后,我們清除了大部分人對我們的記憶,然后離開了那里,在下一次人類無法自行解決的危機之前,我們都不會再去那個世界,即便去,也只是去旅游的——這就是迦勒底的工作方式。”
魔禁世界的副本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符合此前吹噓的迦勒底形象。
沈河覺得,為了自己未來的咸魚大計,的確有必要完善設定了。
托尼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
如果迦勒底是一個制度嚴謹的勢力,那他們根本無法改變什么。
但其實,他的目的也已經實現了一部分——從一開始,他就是奔著了解迦勒底更多信息的目的而來。
“想要去看看嗎?”沈河忽然說道。
“什么?”托尼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去我的城堡。”沈河笑了起來,“那里是算我的私人領地,嚴格說起來,我還沒有真正邀請你去自己家里玩過。”
可以說除了唐人街的那處賓館,之前和之后的住所都不能算是自己的家。
“聽起來有點......好吧,怎么去?”托尼忽然有種奇怪的感受。
他在讀書的時候就很孤僻,因為太聰明了,基本上沒有什么可以聊得來的人,然后繼承了斯塔克工業之后,更是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朋友,周圍所有相熟的人全部都是圍著他轉的,所以聽沈河這樣一說,才反應過來,這種和普通人一樣去朋友家里做客似乎是第一次。
“先等等,我還要去收拾些東西,對了,把史蒂夫、科爾森、娜塔莎他們都叫過來。”沈河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再買足夠的食物和酒,我們開個派對慶祝我的晉升。”
“這的確需要好好慶祝一下,我去通知他們。”托尼最后看了沈河一眼,還是走開了。
沈河在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總算是暫且糊弄過去了。
他和這些英雄在立場上終究還是有些細微的差別。
在腦海里思考了一會兒,沈河招招手帶著貞德和薇爾莉特去收拾一下東西,想了想,索性在自己的房間里長期打開一個“門”,然后把網線牽了一根進去,打算搬家住城堡中的話,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系也是不行的。
于是,等到托尼等人來到他的房間之后,看見的就是一扇炫目的大門,以及門內的城堡。
“我的上帝......”科爾森忍不住喃喃自語,“我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了太多神奇的東西,但現實總是超乎想象。”
“其實,我更想問......那些女仆都是你的?”托尼嫉妒的不得了,“不要說這也是迦勒底的福利之一,天啊,你這是過的古代的皇帝生活嗎?為什么我不能真正加入迦勒底?”
“哈哈哈。”
沈河笑的很開心,完全沒有隱藏臉上的得意。
等到眾人真正踏入城堡中之后,令他們震驚的還在后面,比如說自動懸浮的水晶燈,精致奢華的裝飾,以及大到可以容納數百人的餐廳。
娜塔莎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
直到接過酒杯,假裝不小心捏了下女仆的手指之后,她才確定,這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女仆臉上的細微神態和正常人的反應一致。
迦勒底......果然是一個異常神秘強大的勢力,弗瑞的謹慎根本沒有意義。
沈河把娜塔莎的動作看到眼里,目光中透露著笑意。
城堡再奢華,對于托尼和史蒂夫等人來說都不會像太多,但是娜塔莎就不同,受到弗瑞的影響,她對迦勒底的真實狀況始終有一定的懷疑,不過現在,她的心中應該已經有了決定了。
“各位。”沈河從女仆的手中接過酒杯,看著面前的幾個人,“我很高興,能夠在這次的任職中認識你們,這是實話,因為我也只是一個僥幸擁有御主天賦的普通人,而你們卻是從億萬人中脫穎而出的英雄。”
“這算是華夏人的謙虛嗎?”托尼也端著酒杯走到沈河的面前,“河,不如說能夠遇到你,是我們的幸運才對,哦,天啊,我說的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所以托尼你也體會到了那些拍你馬屁的人都是什么感受嗎?”娜塔莎小小的損了一句。
“我可不記得你有拍過我的屁股,秘書小姐。”托尼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損回去。
“我覺得,這不算是拍馬屁。”科爾森忽然插了一句話進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噢,科爾森。”
這句話一說出來,其他人都笑著別過臉去。
顯然刷新了對這位“老實特工”的新印象。
“哈哈哈,我倒是愛聽。”沈河雖然有些被夸的臉色發紅,不過這點臉皮還是有的,“回去就給你漲工資,科爾森。”
“糟糕了,‘謙虛’的河都要被慣壞了。”托尼打趣了一句,然后挪了個椅子做到沈河面前,“河,能給我們詳細講講迦勒底嗎?老實說,這太不可思議了一些,按照你之間所說,這座城堡是位于‘世界的夾縫中’吧,我們能通過這里去其它的世界嗎?”
重戲來了。
沈河忍不住打起精神來。
忽悠這種事情,忽悠了一次就要不停的忽悠下去,單單整理邏輯也是夠累的。
但總比暴露系統的存在要好。
“具體的原理,我也沒辦法解釋,畢竟我不是科學家。”沈河先避開原理的解釋,“不過,我可以將你們,甚至是將其余世界的人帶過來,但卻不能夠從這里把你們帶到其余的世界去。”
“為什么?”托尼皺起了眉頭,不怎么理解,“只要通道存在,為什么不能過去?”
剛剛的門還保持在哪里,既然可以將其余世界的人帶過來,那將他們通過那扇門帶到自己等人的世界應該是可行的。
“這個是世界的規則。”沈河按照想好的設定一本正經的忽悠,“能夠穿行世界的,只有特定的人,我剛剛說過,我也只是僥幸擁有‘御主’的天賦,‘御主’,就是一群能夠自由前往不同世界的人,迦勒底正是依托于此才能守護諸個世界的人理。”
“那貞德小姐她們呢?”科爾森忍不住問道,“她們也都是御主嗎?”
“不。”沈河搖頭,“她們是‘從者’,依托于和‘御主’之間的某種契約,同樣能夠穿行世界,但是代價就是在某種程度上受到‘御主’的制約,此外,契約沒有那么容易達成,需要滿足嚴苛的條件,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里面,而且契約是終身制的,所以我們就像是家人一樣。”
“意思是說。”托尼聽明白了,“除了御主和從者,沒有任何人能夠穿行世界嗎?”
“這個......”沈河猶豫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魔禁世界出現的圣杯,也不敢說的那么死,“還有一種情況,那叫做‘偷渡’,會對世界造成很大的影響,我們觀察到的世界危機中,有不少都是因為偷渡者引發的。”
“這真可惜。”托尼無奈的搖頭。
他還一直想著能夠真正加入迦勒底,但是現在看來,他并沒有御主天賦,除非能夠和沈河建立契約。
“這也很正常。”史蒂夫忽然開口了,“世界就是這樣,托尼你一出生就是天才,是億萬富翁,有的人甚至一出生就是神,只不過無論是變好還是變壞,我們都還有改變的可能。”
“就和你一樣,從一個瘦弱的小個子變成人人敬仰的戰爭英雄?”托尼抿了口酒。
“所以我很珍惜現在的一切,也很感激當年博士對我的信賴。”史蒂夫聳了聳肩。
“好吧,我也很感激我的父親,讓我成為億萬富翁。”托尼想到了伊凡·萬科。
那個同樣有著非凡天賦的人,卻因為他的父親沒有自己的父親那么厲害,而走向了一條通往深淵的路。
沈河也沉默了一會兒。
他并非如同自己所講的那樣,生而擁有天賦,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擁有了系統。
轉頭和一旁的帶著溫柔目光的貞德對視了一眼。
她一直是在望著他。
雖然說不準這份改變最終是好是壞,但沈河同樣非常的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