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堡壘內走了幾步,沈河才反應過來。
貞德今天似乎也出去參與守護者任務。
其實在守護者們差不多具備一定的經驗以后,貞德出手的機會就已經越來越少了,只不過從幾天前開始,來自異人族的水晶也加入了守護者行列,所以貞德出去帶帶新人,擔心她會造成太大的破壞。
沈河想了想,轉身朝著訓練場中走去。
有些意外的是,兩儀式并不在這里,城堡中偌大的一個訓練場,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在自動防衛木樁中訓練。
御坂美琴·alter。
并不是訓練電擊能力,而是訓練近戰反應。
無論任何從者,強化都必然會強化身體素質,御坂美琴·alter現在單單論身體強度,也比得上一般的LV2。
“咳咳。”沈河輕咳了兩聲。
御坂美琴·alter這才發現他,停下訓練,用詢問的目光看過來。
“只是想問一下,對在這里的生活還習慣嗎?”沈河面帶笑容。
“不習慣。”
沈河的笑容僵住了。
這丫頭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難道不是應該說很滿意很開心么。
“太無聊了。”御坂美琴·alter并沒有給沈河面子的打算,直接開始面無表情的抱怨,“貞德天天跟在你身邊,式除了訓練就是呆在房間里,薇爾莉特基本上都是在讀書寫字,我想出去玩都沒人陪,以前記憶中的以前可是有很多人圍在我身邊。”
沈河張了張口,但是完全不知道應該說啥。
這的確是他的疏忽了。
御坂美琴·alter雖然沒有炮姐那么傲嬌,但畢竟也還是小孩子。
也會有想要出去逛街、買衣服、吃美食,她和其余的三位常駐從者都不同,呆在這樣的環境里,也的確是有些無聊了。
“你還想不想去上學?”沈河遲疑的問了一聲。
“傻?”御坂美琴·alter沒好氣的看著他。
讓從者隱姓埋名去上學的確是一個很天真的想法,她們和這個世界的人格格不入,去學校不但沒可能認識什么朋友,被排擠的概率絕對超過百分之九十九,代溝太大了。
不過沈河的意思,可不是讓御坂美琴·alter在漫威世界的學校上學。
“你去常盤臺中學上學如何?”沈河說道,“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白天去上課,晚上再回家,你應該也有些想念白井黑子她們吧。”
御坂美琴·alter猶豫了一下,最后點頭,“可以。”
雖然一直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白井黑子她們,但是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她覺得自己應該接受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么淡定?”沈河笑著打趣了一句,“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高興的抱過來喊哥哥么。”
“你想死嗎?”
御坂美琴·alter額頭上露出黑線,劉海中的黑色電流一閃而過。
“嘖嘖。”沈河咂了咂舌,“真不可愛啊,我還是去找薇爾莉特吧,不打攪你訓練了。”
說完后轉過身,打算離開。
“等等。”
冷不丁的,身后傳來少女的聲音。
御坂美琴·alter咬了下嘴唇,“要我叫你哥哥也不是不行,不過,不能抱。”
她可沒有御坂美琴那么天真。
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天,她也已經很清楚了,想要在這個小團體中立足,只能夠拉近和沈河的關系,認個妹妹就有用的話,也無所謂愿不愿意了。
沈河轉過身,驚詫的望著她。
不過只是稍微一想,他也能想明白了,對于失去目標和存在意義的御坂美琴·alter來說,心里面比較欠缺的恐怕就是安全感。
這丫頭說不定挺怕被拋棄的。
“既然這樣,那以后就改稱呼吧。”
沈河走過去,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御坂美琴·alter沒有拒絕這種符合兄妹身份的親昵。
隨便走了會兒,結果認了個妹妹,這倒是沈河沒有想到的。
不過,對于非英靈從者而言,的確不太好理解“御主”是一個什么樣的關系。
現在的從者中,薇爾莉特是把他當主人了,式的話,大概和齊木楠雄一樣是算是關系緊密的朋友,魯路修就有那么點部下的意思,至于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兩人,關系定義上更趨向于“恩人”。
沈河一邊在腦海里想著,一邊來到了薇爾莉特的房間。
只是剛到門口,房門就被從里面打開,薇爾莉特穿著可愛的倉鼠睡衣仰著頭看著他,寶石般閃爍著光輝的眼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高興。
看起來就像是等主人回家的寵物一樣。
沈河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樣的想法,然后有點愧疚。
在和貞德確定戀人關系之前,他無論到哪都帶著薇爾莉特的,甚至只要離開了一會兒,薇爾莉特就會動身找他,但是有了貞德,而且事情漸漸變多了之后,他經常讓薇爾莉特這樣一個人呆著。
按照系統的評判標準,就便是貞德與他的羈絆,都沒有薇爾莉特與他這么高。
“在做什么呢?”沈河走進房間里。
“在寫字。”
薇爾莉特猶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握住沈河的手掌,拉他到書桌上。
上面擺著沈河送給她的很多書籍,全部都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看得出使用者非常愛護它們,還有信紙,上面有薇爾莉特謄寫到一半的文章,字跡秀麗,令人賞心悅目。
沈河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是一篇很優美的散文,或者說詩歌——對岸。
他送給薇爾莉特的書中,有不少都是這種,優美的文字和動人的故事,畢竟薇爾莉特除了殘酷的殺人方式以外,在其它的地方恍若白紙,單純的白蓮花與致命的曼陀羅,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在她的身上展現的盡致淋漓。
“薇爾莉特。”沈河坐下,把小姑娘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嗎?”
“嗯。”薇爾莉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拿過一本故事書,“這上面講的人,有些好奇怪,會愿意被人殺死,生命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嗎?”
“呃。”沈河稍稍一愣。
倒不是因為書上那個母親為了孩子自愿被殺死的故事,而是因為薇爾莉特說出生命是最重要的東西這樣的話。
即便是原著中長大后的薇爾莉特,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哪怕那個時候她已經明白了愛。
“你覺得生命是最重要的東西嗎?”
沈河忽然覺得,他或許對薇爾莉特了解的還不夠深。
“以前的主人”薇爾莉特似乎是在回憶過去,表情有點點點的迷惘,“下達過讓薇爾莉特去死的命令但沒有執行那是薇爾莉特唯一違背的命令。”
沈河一下子沉默不語。
他知道薇爾莉特所指的,是那個對她無限恐懼,想要干掉她又干不掉,最后決定把她送給自己弟弟的貴族。
這么說來,原著中似乎也有提過。
薇爾莉特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殺人——命令,以及自身的安全被威脅。
不過,這些都是在她一無所知的狀態下,慢慢的擁有了自己思想的少女,究竟是怎么看待殺戮和生命的?
“生命的話”沈河最后,還是緩緩開口了,“對每個人都很重要,但是,每個人的生命卻不是一樣重要的,對書中的母親來說,她孩子生命比她自己的更重要在戰斗的時候,我們的生命也遠比敵人的重要。”
他開始有些擔心,隨著逐漸擁有自我,少女心中屬于善良的部分,會和她手上已經無法清除的血腥沖突。
諸如黑寡婦那樣,過去作為特工,手上沾滿了鮮血,結果到現在,過去的日子卻成為她最大的痛和夢魘。
“明白了。”薇爾莉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是理解了,“御主的生命,比薇爾莉特的更重要。”
沈河緩緩吐出一口氣。
雖然是平淡的話語,但是這對于薇爾莉特來說,卻并不是理所當然一樣的東西。
她在過去的時候,或許也有遇到服從命令的主人,但是她自己的性命,是高于主人的命令,直到現在。
雖然有心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到了最后,沈河還是什么也沒說。
從他把薇爾莉特召喚出來,并且給予她過去沒有的關懷開始,這份沉甸甸的關系,就是他應該承受的。
盡可能的讓自己輕松一點,沈河從桌子上挑了一本還未看的故事書,給小姑娘講起了故事。
直到半夜的時候,貞德才回來了。
“辛苦了,貞德。”
沈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著門口的貞德。
貞德輕輕搖頭,看著這兩人,有點小小的羨慕。
“薇爾莉特已經認識所有的字了。”她微微鼓起臉頰,“御主很久都沒有好好教我了。”
“哈,哈哈。”沈河有點尷尬的干笑兩聲。
他并不是沒有教,只不過每次教著教著,就教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薇爾莉特看了看貞德,又看了看沈河,忽然握緊了沈河的手掌,一副不想松手的樣子。
“已經很晚了哦。”沈河有些驚詫的望著薇爾莉特,“你也要早點休息了。”
“薇爾莉特,也想在御主身邊。”薇爾莉特精致的臉蛋上帶著請求,“貞德能做的,薇爾莉特也能做,即便做不好,只要訓練下就一定能”
“咳咳”
沈河連忙打斷她的話,表情頓時有些尷尬。
連帶著貞德都一下子羞紅了臉。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沈河在心里默念了兩聲,然后輕輕搖了搖頭。
“乖啦,早點休息。”沈河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薇爾莉特的頭頂,“明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魯路修的世界玩,到時候介紹個新朋友給你。”
“命令?”薇爾莉特歪了一下頭。
“命令。”沈河假裝板起臉來。
薇爾莉特這才念念不舍的松開手,然后一步三回頭的去衛生間里洗漱。
雖然已經懂得了很多東西,但是在面對命令時,依舊是一絲不茍的執行。
沈河這才和貞德出門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御主,我們明天要去魯路修的世界嗎?”貞德一邊替沈河脫下外套,一邊問道。
“嗯。”沈河點下頭,“我問過呱太醫生了,他說已經了解了娜娜莉的大致情況,隨時可以治療,魯路修那邊也已經發生了些事情,所以我想,索性明天就過去,娜娜莉也是一位很好的小女孩,盡可能早點讓她恢復健康吧。”
對于娜娜莉這樣一位善良堅強的女孩,大概沒有人不喜歡。
更何況沈河聽魯路修說了下他那邊發生的事情之后,也有些興趣過去看看。
“御主還真的喜歡小女孩呢。”
貞德身后的金色馬尾辮輕輕晃動著,似乎在表達主人的醋意。
“誰說的。”沈河伸出手摟住貞德的腰肢,壞笑著把她壓到床上,“我明明更喜歡大女孩。”
第二天的時候,照常刷掉副本。
很長時間都沒有經歷過短暫的一個小時的副本世界了,沈河忽然有種一下子輕松了很多的感覺。
果然,長草期的時候也不錯啊。
今天去魯路修的世界,果然還是應該以好好玩下為主。
沈河這樣想著,所以特意把大部分從者都帶過去了,基本上就只有一方通行和呱太醫生沒有過去。
他們出現的地方是一座大別墅。
魯路修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甚至昨天晚上,就把娜娜莉接了過來。
“旅游卡的持續時間是一整天。”沈河還是興致不錯的,“魯路修,這里你是主人,你說說怎么安排吧。”
“我想先帶娜娜莉去城堡治療。”魯路修也很干脆,“因為如果一天沒能治好的話,想要回來,就得再用掉一張旅游卡吧。”
“這倒是。”沈河點下頭。
城堡的設定就是這樣,想要打開某個世界的門,只有沈河有資格進入這個世界才行。
等于說非從者止城堡中的滯留時間超過一天的話,要么就一直呆在那里,要么就再用一張旅游卡,才能讓對方回去。
“娜娜莉還在休息。”魯路修也有些激動,“我去叫她起床。”
他曾經對娜娜莉許諾過,一定會治好她的腿和眼睛,對于這個妹控來說,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