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并沒有影響到什么,不如說一切都在托尼的預測之內。
這些研究人員,并不知曉這個裝置的具體用處。
確定虛擬現實的鏈接完全斷開,現場只剩下核心人員之后,托尼執行了最后一個操作。
肉眼可見的能量匯聚在圓環邊上,并不斷的往里旋轉,兩顆寶石的力量正在以一個絕佳的形式相互融合。
“河,儀器有些參數很不穩定,可能最終只能打通兩秒不到的時間。”托尼的視線緊緊盯著儀表盤,“要不然這次還是不要冒險了吧。”
“沒關系。”
沈河瞇起眼睛,身上已經穿戴好了惡鬼纏身。
托尼見狀,也沒有再說什么。
沈河已經對他解釋過了,無論身處那個宇宙,他會迷失的概率都很小,因為他身上有著迦勒底總部的坐標。
單單那個神奇的城堡,就不是平行宇宙的概念能夠解釋的東西。
儀器繼續激活。
這其實嚴格意義來說已經是第二次試驗。
主機的穿梭是第一次,有了它提供的詳細參數,再加上齊木空助的能力,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要不然托尼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就讓沈河嘗試。
“就是現在!”
伴隨著托尼的體形,沈河和兩儀式,以及齊木三人,手抓著手直接沖進了漩渦。
在完全進去的一剎那,所有的感知好像都消失了。
沒有光線。
沒有時間。
甚至連意識都恍若被凍結。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短到沈河都懷疑剛才的感覺是不是他的錯覺。
現在,他的面前是一座現代化的大都市。
獨身一人。
“式。”沈河在腦海中通知式,“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沈你的很模糊。”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出現在沈河的腦海中,但是很快變得越來越清晰和急促,“為什么現在才聯系我?你在哪里?我無法回應你的召喚!”
“等等,你先不用急,我現在很安全。”沈河聽見了式的焦慮,心中一暖。
兩儀式急促的聲音也漸漸平息,最后只剩下一句話,“為什么不能到你身邊?”
“等我看看。”
沈河打開了召喚界面。
發現在兩儀式的界面上清晰無比的存在一個“召喚限制”紅色提示。
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但是卻能夠進行通話?
他連忙翻到了齊木的界面,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這上面什么都沒有。
“齊木?”
嘗試性的召喚。
刷的一下,有著粉紅色頭發的青年出現在他的身邊。
“御主,我們的時空錯亂了。”齊木出現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我剛剛是在別的時代中接收到了你的信息,距離我們斷開聯系,已經有五十三個小時又十七分鐘。”
“時空錯亂”沈河再一次聯系了兩儀式,“式,你已經多久沒聯系到我了?”
“三個月。”
兩儀式回復道,語氣還有一點明顯的埋怨。
她還是第一次有這么長時間沒能見到沈河。
最主要的是完全沒法聯系。
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持續多久,這讓她的情緒愈發的壓抑。
“竟然是這樣……齊木已經在我身邊,我們很有可能是穿梭到不同的時期。”沈河解釋了一下后,接著問道,“你是在哪一年?”
“一九六二年。”
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兩儀式又恢復了平常的隨意語氣。
“好吧”沈河站在高樓上往下看了眼,強大的視力讓他精準的捕捉到一個路人手中的報紙,“我這里是二零零四年,你稍等,我強化齊木,然后再讓他來接你。”
目前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只是可惜要浪費一張可以強化四十級的中級強化卡。
以齊木現在已經四十二級的實力,一張中級強化卡足以讓他穿梭時空。
等等——
沈河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打開城堡的大門,走進去,然后關上大門。
果然,兩儀式界面上的“不可召喚”幾個字消失了。
下一秒,式出現在他面前。
身上不再是那身樸素的灰色和服,而是換了一身嚴實的襯衫和松弛的運動褲。
只是一出現,深邃眼瞳就直勾勾的盯著沈河。
“怎么,怎么了。”
沈河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有些加速。
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個月。
但他總覺得式哪里有些不同了,并不是指衣服上的,而是說
“不,沒什么。”式忽然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又扭開頭,“我還以為要被你這個家伙拋棄了。”
“怎么可能。”沈河啞然,“就算是不同的時空,我也一定會去找你的,這點你應該要有信心。”
如果不能夠召喚,他真的是打算用掉一張僅剩下二張的中級強化卡。
只是后來忽然反應過來。
假如是讓齊木去接引的話,沒有理由會讓式一個人呆在那里三個月。
齊木的時空穿梭能力可是能夠精準到具體某一天的。
“也是”
式的嘴角微微彎起了笑容。
獨身一人的這三個月內,她雖然有過恐懼,但那份恐懼是擔心沈河會遇到什么未知的危險。
因為只要沈河還活著,就一定會來找她的。
這一點她從未懷疑。
這樣想著,兩儀式又轉回頭,視線就一直放在沈河的臉上,好像要將這三個月沒見到沈河的記憶補回來。
沈河被她看的稍稍有些不自然。
這個視線里似乎是多了些什么。
“那,那個,齊木,你是到了哪個時空?為什么我可以在外界召喚你,卻不能召喚式?”沈河找個話題,移開視線看向齊木楠雄。
“公元前三千年。”齊木楠雄的口中吐出了一個相當遙遠的時間,“我見證了一群人民對一個‘神’的叛逆,于是稍稍的幫了他們一下。”
為什么會聽起來這么熟悉?
沈河忽然有種預感,剛剛兩儀式好像說的是一九六二年吧。
“式,你呢?”沈河又看向式,“你在那里又遇到了什么?”
“有一個能夠吸收能量的人,想要招收我做他的部下。”兩儀式面無表情,言簡意賅,“后來我把他殺了。”
沈河揉了揉太陽穴。
這已經不用再多說什么了。
他大概猜到了這個平行宇宙的情況。
給貞德她們報了下平安,并確定可以正常召喚她們之后,沈河帶著式和齊木楠雄來到了門外面的紐約。
只是小半天的功夫,就全弄明白了。
這個宇宙,和之前的漫威宇宙剛好相反。
沒有鋼鐵俠、美國隊長、綠巨人、甚至是神盾局之類的東西。
但是有變種人。
有X博士,有萬磁王,甚至只是簡單一查,就能查到大名鼎鼎的“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
這個年代,正好是X戰警第一部,也就是金剛狼和X博士相遇的這一年。
“這個運氣也太好了吧”沈河喃喃自語。
“什么?”兩儀式問了一句。
“我是說,這個世界也剛好是我之前看過的漫威另一個系列的電影世界。”沈河解釋了一下后,有些奇怪的看了式一眼。
過去的式,可很少想這樣主動詢問他的自言自語。
是在那三個月里發生了些什么嗎?
沈河的心情忽然有些復雜。
他呼出一口氣,決定還是慫一點暫時逃避。
這一點點的表情變化,都被兩儀式看在眼里,她的嘴角再一次微微的勾起,好像遇見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
“現在應該怎么辦”沈河思索了一會。
從收集到的信息來看,變種人給這個社會帶來的動蕩開始逐漸增強。
已經有一部分議員推動者所謂的“變種人注冊法案”。
要求所有的變種人公開身份。
這個世界的政府實質上比之前那個世界還要愚蠢些。
“如果沒什么想法的話,可以去找一下查爾斯。”兩儀式再一次開口,“他和一些變種人被我救過性命,不過,我要先去換一身衣服。”
“是么好。”沈河點點頭。
這個世界是被兩儀式亂入過的世界,按照齊木楠雄的時間穿梭定律,就算是變成了世界末日也不奇怪。
先去深入的確定下信息,看看改變了些什么。
一邊思考著,一邊等待的沈河,恍然間抬起頭,發現兩儀式已經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
并不是色澤單調的和服。
而是那身定制的,白色加上梅蘭竹菊的花紋,加上腳下木制的繡鞋,一步步朝著他走來。
比起以前長了很多的秀發不知為何沒有剪短,而是簡單的束縛在腦后,隨著步伐搖動,而那細高的身體與輪廓、雪白的肌膚,以及深邃的雙眼,優美的立姿,更是讓沈河難以挪開眼睛,好像無論多細微的部分都要印刻在記憶力,包括鞋子上不顯眼的黑紅色鞋帶。
不,讓沈河在意的特異之處并不單單是這些。
對了,是表情。
兩儀式的五官相當的精致、整齊,再加上總是冷冰冰的表情,讓性別都變得模糊起來,說不清楚是英俊還是美麗。
但是現在,她的表情卻柔和了很多,目光也遠不如之前凌厲,整個人看起來,偏女性的色彩濃烈起來,氣質驚人。
“怎么了啦,看呆了?”
式伸出一截潔白的手掌在沈河的面前晃了晃。
“有一點。”沈河老老實實的承認下來。
“切”
兩儀式似乎對沈河就這樣簡單的承認有些不滿。
隨后徑直向前走去,只留給沈河一個修長背影。
停下,轉過頭。
“不是要出發嗎?我可不認識路。”
“哦。”
沈河恍然反應過來,連忙抬腳跟了上去。
兩儀式直接和他并排走。
也不說話。
反而是沈河的視線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在那三個月里,究竟是發生了些什么呢?沈河覺得心癢癢的,似乎不搞清楚這點,就會總控制不住的一直想著這件事一樣。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兩儀式和他之間的關系,忽然間就拉近了很多。
證據就是——
沈河低下了頭,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掌正牽著他的衣角。
考慮到時間問題,在查到了方向之后,沈河直接讓齊木用瞬移帶著他們。
如今齊木的瞬移能力,橫跨小半個國家都沒問題,基本上在地球上沒有什么他抵達不了的地方了。
只是一會兒。
一個掛著“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大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處位于美國紐約威徹斯特的學校,占地面積并不小,綠化和隱蔽性都做的很好,最少單單從門口來看,絕對看不出里面的面積會是那么大。
沈河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不出所料的,很快就有兩個人走了出來。
一個皮膚略黑的女人,和一個帶著黑色奇怪眼鏡的白人男子。
毫無疑問。
他們是風暴女奧蘿洛·門羅,和鐳射眼斯科特·薩默斯。
外貌太具有標志性了。
“各位,請這邊走。”
奧蘿洛態度恭敬的示意道,但是目光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好奇。
她很少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博士那么興奮的模樣。
甚至對他們說,來了貴客。
她一開始還以為會是博士的老熟人,但卻是三個年輕人,難道說是什么新的強大的變種人?
“嗯。”
沈河只是點下頭,然后徑直走進去,坐上斯科特他們開來的敞篷車。
伴隨著距離學校的教學樓越來越近,他還是有些緊張的。
主要是對X博士的緊張。
那種心靈控制能力,如果不能防護的話,簡直會讓所有擁有秘密的人厭惡。
對方又不是自己的從者。
“沒事的。”式忽然握住了沈河的手掌,低聲用漢語說道,“他無法進入我們的思想。”
“是嗎?”
沈河奇怪的看了眼式。
但是也放心下來。
雖然搞不懂原因,但是式是不會騙他的,或許這是系統的隱藏福利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的學校應該是上課時期,校園里空蕩蕩的,非常安靜,只是以沈河的聽力,能夠很清楚的聽見來自于附近密集的呼吸聲。
直到帶他們來到一處辦公室的門口,暴風女和鐳射眼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這也是因為沈河三人的沉默。
他們不清楚這所謂的貴客究竟是什么來歷,也不好說什么。
吱——
大門自動打開了。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干瘦、光頭的老人出現在門口,第一時間看向了兩儀式。
“這太不可思議了,都已經過去四十多年了。”查爾斯的表情帶著回憶和欣喜,“但是兩儀小姐看起來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您大概已經認不出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