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破重啟的第一道枷鎖

“你確定？不是我吹我自己，但是正義聯盟不能失去的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蝙蝠俠。我你很清楚，我到現在，也就在對付達克賽德的時候認真了，其他時間點，我都是在控制我自己，因為我的力量，對這個世界來說，太強大了，這個世界在我眼里，跟紙糊的沒區別，只是這是我出生的世界。”

雖然很欣喜柯文這么說，但超人也明白自己對地球的重要性，他的存在，才是讓很多地外文明不敢隨意來地球囂張的原因。直面黑暗君主達克賽德，并將其擊退的存在，又是已滅絕的氪星文明之子，重重光環加身，讓地外文明對地球望而卻步，他一旦放棄成為超人，變成克拉克·肯特，地球會知道，同樣的，那些覬覦地球的地外文明也會知道。

“我不是都說了嗎，肯定有你作為克拉克·肯特能夠做到的事，至于那些地外文明，你別忘記了，我不久前才把一個神給活活踢死了，所以，我想在保護地球上，我們這一批人還是能夠負起責任的。好了，話就說到這里，做決定的還是你自己，但我想，你也許真的可以試著脫下戰服，解下披風，以另一個角度去看這個世界，然后嘗試著去做些你一直想做，然后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的事。”

該說的話也說了，看著超人還算不錯的精神面貌，柯文也懶得在這跟個大老爺們扯皮，起身，就準備離去。

“你干嘛去？”

“還能干嘛去，我過來是因為迪克跟我說卡拉狀態不太好，現在，我得趕緊去安慰她啊，先跑來安慰你已經很給面子了。”

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柯文就從朝著實驗室門外走去，只剩下超人一個人坐在那里，隔了好一會兒才從柯文這番話里緩過來。

“我真的是要把你家給改造了！”良久，超人也飆出了一句氪星粗話，因為氪星文明在星際大擴張的年代，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在選擇殖民的星球上，用行星改造飛船，改變殖民星球的生態環境，從大氣到重力，變成完全適應氪星人生存的星球。而在這樣的行星改造下，那些在原本環境中生活的種族，就會滅絕。

所以這句話在氪星人嘴里，基本上就是等于全家死光這樣的粗口了。

因為超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要是自己放棄了超人的力量，成為克拉克·肯特，嗯，那不就意味著自己沒辦法用強勁的臂彎來威脅這個混賬小子了？！一邊在那飆著氪星粗口，一邊超人也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正如柯文剛才那句話一樣，如果地球必須得在自己保護下前進，那自己為什么不把世界，整個地球放在瓶子里。

他明白，這樣在自己保護下的地球會徹底失去進步的動力，他只能是引導者，在大危機時的守護者，但不能是永遠遮風擋雨的保護傘。

“也許，真的要像那個混賬小子說的，是時候做出一個選擇了。父親母親把我送到地球，從來不是讓我成為他們的神，是讓地球，讓我這個氪星遺孤，讓氪星，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都快忘了這些事了。”

低頭說了一句，超人也在那重新思考著柯文這番話的意義，如果自己真要放棄超人的身份，那么自己應該怎么做，才能讓自己作為克拉克·肯特，做到一些生身父母期望自己能夠做到的事。現在沒有人來打擾自己，超人有的是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而在外面，所有人都尊重著柯文與超人談話的隱私權，沒有刻意去偷聽。

唯一一個能夠做到這一點，小喬納森，也因為知道自己父親的病危而情緒低落，正在被海倫娜安慰著，更沒心思去注意這方面的事。直到柯文從中走了出來，看著所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這才說道：“放心，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他只是需要自己去想一下作為超人和作為克拉克·肯特之間的一些事，相信他，搞得定的。”

說了一句后，柯文也沒有在這多呆，在上面還有一個人等著自己去搞定呢。萊克斯企業頂樓，因為超人隨時死去的消息而心情不好的卡拉就這么坐在那里，旁邊則是一些她在頂樓上撿的碎石子，此時的她，正將這些撿來的碎石子就這么扔了出去，在她力量的加持下，每一顆石子都在離手的瞬間發出破空聲，然后就化作流星消失在卡拉面前。

而隨著每一顆小石子在空中化作流星消失，自己心中不高興就感覺像是被帶走了一份，直到，柯文突然出現，一個伸手，接住了卡拉再一次從手里扔出的石子。然后，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卡拉打，就被自己手中抓著的這枚石子，從空中帶偏，砸到了距離萊克斯企業大樓幾百米外的一棟大樓上。

保持著扔石子的動作，卡拉看著被自己扔出去的石子帶飛的柯文，也是僵在了那里。反而是柯文，在被卡拉扔出去的石子帶飛后，也在第一時間帶著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重新飛到卡拉面前，在那尬笑著。

“哎呀，果然還是差那么一點，好彩我接住了，要不這力道，總感覺天上得掉飛機了。”手中依舊握著卡拉扔出去的石子，柯文將其丟到地上的時候，也在卡拉面前坐了下來，微笑的看著她。

被柯文這樣看著，原本還處在驚訝中的卡拉也有些不敢對視，看著柯文身上一點傷勢都沒有，而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這么近，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找什么話題跟他聊了。

“你···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哦。”想了半天，卡拉就憋出這么一句話。

“嗯，那也是我運氣不錯啦，雖然之前被達克賽德附身了，不過在趕走他的時候，我獲得了他一部分歐米伽之力，你看，我的眼睛現在跟你也一樣，可以發紅光了。而且，好像在身體素質上，也被拔高了，不然剛才接你這一塊石頭，我的手掌應該被擊穿才對。”

看著自己手掌上已經消去的紅印，柯文也在那感慨道，這次達克賽德戰爭，自己或許是最大的贏家吧。身體素質的提高，同時也多了一個大殺招，歐米伽射線，嗯，再配合自己的真實傷害，貌似，自己可以不用氪石點燈了啊。不對，思路跑偏了，自己上來是要辦正事的。

柯文的一陣耍寶，也讓卡拉心中的不開心消失了許多，但也只是這幾分鐘，一想到自己的堂弟，雖然年紀上，的確是超人比自己年長。但他還是自己的弟弟，這點沒有改變，一想到超人無法再像以前沐浴陽光，這些給予他力量的黃太陽光成為殺死他的毒藥，氪星人，只剩下自己了嗎。

而柯文看著卡拉的表情，就能猜到她想什么了，伸手，就將卡拉那整的跟憂郁少女一樣的發型給重新調整了下。

“啊，你干嘛！”感受柯文在自己頭上的動作，卡拉也不由怪叫道，然后就看到柯文不知從哪變出的鏡子，讓卡拉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嗯，發型的改變也讓自己的氣質一下變了許多。

“這樣才對嘛，本來就是帶著笑容，而且陽光、開朗的你，要是愁眉苦臉起來，我可是有負罪感的。”

“干嘛有負罪感···”

“因為我想讓你一直開開心心啊，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超人有自己的決斷，放棄成為超人未嘗不是一個好選擇。他為這個世界，做的比我們想象的都多，為什么他就不能選擇休息？”

“可這樣對他不是很不公平？明明有著與生俱來的能力，自由翱翔在藍天上。可他現在卻失去了自由飛翔的選擇，成為一個普通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夠適應這種身份帶來的轉變，要知道，以前他即使作為克拉克·肯特，但一樣有著可以保障自己的能力，如果選擇放棄，那他，就真的只是克拉克·肯特了。”

“那你覺得，露易絲·萊恩愛的是那個一直拯救世界危機的超人，還是那個在工作認識的小鎮男孩，克拉克·肯特？”

一句反問，讓卡拉愣在那里，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古美女愛英雄，這點無可厚非，但作為超人的親人，關于他跟露易絲·萊恩的相識，卡拉也很清楚，在一開始，露易絲·萊恩并不清楚超人和克拉克·肯特兩個人是一個人，畢竟氪星出品的眼鏡，在質量上還是有保證的。

那個時候的露易絲，只是星球日報中那個經常采訪到超人的女記者，而克拉克·肯特，也只不過是星球日報中作為露易絲認識的一個同事而已。按照情節發展，露易絲愛上的，應該是那個在屢次危險中將她救下來的超人，而不是那個一直陽光，善良，一直都是溫柔待人的克拉克·肯特，再加上那個時候，萊克斯也在追求著露易絲。

但事實是，露易絲選擇了克拉克·肯特，作為一個掌握實權的軍人世家之女，她選擇了克拉克。而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超人時，是克拉克跟她在一塊一年之后才主動說出來的，不然他沒法解釋每次跟露易絲三壘上完，準備完成全壘打的成就時，就找個借口，做一個紳士將露易絲送回家。

一次可以理解，一年都沒達成全壘打成就，露易絲也會懷疑的。為了避免自己的靈魂伴侶離開自己，超人這才主動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一點，卡拉也明白了柯文想要表達的是什么了。

“她比誰都明白自己的丈夫對這個世界有多重要，但別忘了，對于她來說，克拉克·肯特，小喬納森，才是她的世界。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去讓超人做選擇，只有他自己，而我只會告訴他，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很重要，可同樣的，他所愛的人，他的孩子，更重要，成為克拉克·肯特，壞不到哪去，我想對于超人來說，能夠與自己所愛的人慢慢變老，也是一種幸福吧。”

柯文的話語讓卡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一方面她的確對于自己的堂弟失去那身能力感到悲哀，可另一方面，柯文又沒有說錯什么，如果不是因為本身地球處在黃色太陽系中，其實她跟超人一樣，只不過是一個稍微強大的人類罷了，放棄那身力量，只是讓他回歸到了原點，如同在氪星。

“是吧，這樣想是不是感覺就好受了許多，好了，先下去吧，我想超人現在應該也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嘛～”

“那···好吧。”

被柯文這樣一番安慰，卡拉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就朝著頂樓打開的門，準備回到地下的私人實驗室里，而柯文也跟在后面。走到一半，突然轉身，手中也出現了一枚石子，將其放在拇指上，輕輕一彈，這枚石子也如同剛才卡拉扔出去那樣，在空中發出破空聲，然后就化作流星消失。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枚石子會在兩秒后出現在大氣層，然后在摩擦中化作灰燼。而柯文，也用自己的眼睛捕捉到這一切，不由露出笑容。

這樣的我，應該有了打破這個循環的一點資本了吧，不過還是得看超人的選擇了。

心中帶著一些沒有說出來的想法，柯文這才跟著下樓。萊克斯企業地下二十米的私人實驗室，電梯打開，柯文和卡拉也一前一后走了出來，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柯文倒是一臉無所謂，反而是卡拉下意識湊到萊娜和扎塔娜那邊，有些局促。看到這一幕，萊克斯本就因為幫不到超人而不爽的心情又上了一層樓，青筋肉眼可見的遍布整個腦門。

而在這時，超人也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精神氣色還不錯的他就這么走了出來，用一種特別平常的語氣跟在場的所有人都打起了招呼。

“早上好，各位。”

“克拉克，”“父親。”

在看到超人出來后，露易絲和小喬納森看著眼前的丈夫也用自己的話語表達了自己的擔心。對于妻兒的問詢，超人只是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讓他們安心。

“這段時間，讓各位為我擔心了，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在擔心著什么。現在的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在保證我擁有力量的同時，還能活下來。不過好像想了這么久，都沒有頭緒呢，既然這樣的話，我來給你們做出選擇吧。”

當超人說出這樣一番話時，對于了解超人比了解自己還清楚的蝙蝠俠和萊克斯也是眉頭一皺，因為他們很清楚超人即將做出怎樣的選擇。

“你認真的嗎，克拉克·肯特！你知道你對這座城市，這顆星球有多重要嗎！”

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萊克斯·盧瑟了，作為一個跟超人相愛相殺最起碼十年，從在斯摩維爾小鎮認識就糾纏到現在的他，太明白超人的作用了。他既不爽著超人，也佩服著超人，能夠將一件事十年如一日地去做，無論在哪個立場，萊克斯都得敬佩。這也是為什么每次超人一有事，出來幫他的第一個人就是萊克斯·盧瑟。

同樣的，萊克斯對于超人的一些觀念也認同，超人也認同了自己的一些觀念，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他們兩個其實已經達成了和解。只是有些事，清楚跟發生在自己面前是兩回事，萊克斯已經厭倦了那種跟超人斗來斗去，周而復始的未來，他也在試圖打破這個未來，但不是以這種方式，以超人不再是超人的方式，這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完整了。

而且，一旦超人放棄了力量，這意味著什么他應該比自己清楚，這家伙，真就不怕那些仇家找上門嗎！

“萊克斯·盧瑟，說實在的，跟你認識了這么久，我從來沒有現在這么直觀感受到你這家伙對我的關心，你這家伙，也許我們應該找一個時間好好聊聊了。”

看著萊克斯如此緊張自己，超人也露出笑容，在那調侃道。對于超人的調侃，萊克斯一時間話語憋在嘴里，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想了一會兒，就這么沖上去，揪住超人的戰服，整張臉都快貼到超人面前了，在那用帶著幾分哀求的語氣說道：“就不能，就不能給我點時間嗎，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給我點時間，一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一旁的小喬納森也在這時候，看著萊克斯和自己父親的互動，歪了頭，看向自己的老媽。露易絲也在這時候捂著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己兒子這個問題，畢竟這事，她自己也沒法跟小喬納森解釋啊，上次在韋恩莊園比這更迷惑的事都有，那還能怎么辦，她也只能看著啊。

對于此時萊克斯的緊張，超人也將其抓住自己戰服的雙手輕輕扯開，雖說身上依舊被天啟星的地核力量侵蝕，但如果只是掙脫萊克斯的話，并沒有什么困難。

“我相信你，萊克斯，以你的智慧，加上時間，也許會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人類，地球，我不可能永遠守護下去，如果地球自己無法邁出新的一步，只能依靠著我們去拯救，那不就證實了你的說法，我的存在讓地球，讓人類失去了進步的可能性。這一次，就讓我相信你吧，以你的智慧，資源，好好利用這一次，也許，地球會因為沒有超人，而邁向一個新的臺階啊。”

“一個不存在超人的地球？那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存在著我們一同戰斗過的記憶，還有奮斗的腳印，去作為一個見證者，建設者，看著地球進步。所以，我決定了，布魯斯，萊克斯，幫我把屬于我身上的這份力量取走吧，是時候回歸到作為克拉克·肯特的生活了，超人，我想會有人接過這件披風的。”

說著這樣的話，超人也將自己身后的披風取下，眼中熱視線釋放，在這件紅色的披風上印上了屬于自己的符號，那個在他氪星的艾爾家族中代表著希望，在地球上又名為超級的S字母。然后從一旁拿出一個盒子，將其折疊好，鄭重放了進去。做完這些，超人腳步一陣虛浮，差點要摔倒，而在這時，是蝙蝠俠扶住了他。

“想好了嗎，真的要這么做。”攙扶著超人，蝙蝠俠再次對超人問道。

“嗯，你知道的，我有超級大腦，能夠在腦海中推演出我這么做會引發的一系列后果。但這樣的超級大腦反而讓我無法做決定，因為一切結果都變成數據，在我腦海中清晰可見，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有些決定，用數據來看結果，那從一開始就沒有去做的必要了，所以我覺得這樣挺好，當我用正常的思維速度去重新思考這些事后，瞧，事情變得簡單多了。另外，我以為你會第一個反對我的。”

說到最后，超人也對蝙蝠俠調侃了一句，按照他對蝙蝠俠的理解，應該是這個流程才對。

“是的，我應該這么做，但我更清楚，你比我值得去擁有更好的生活。如果成為克拉克·肯特可以幫到你，那我會去幫你完成，不過就算是這樣，放棄超人的力量，也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即使我和萊克斯聯手，也一樣。”

“當然，我還信不過你？不過，小喬納森要在你家多呆一段時間了，要不，你順便安排他在哥譚上學吧？我要求不高，海倫娜在哪里上，他就去哪里。”

蝙蝠俠：······

而在實驗室中，柯文看著這一幕，還有其他聚集在這里，聽著超人做出這個決定的人，也帶著笑容，不聲不響朝著門外走去。這就夠了，對于柯文來說，超人做出了這個決定，也就意味著整個DC宇宙周而復始的循環開始出現了變化，超人選擇脫下披風，成為克拉克·肯特，那么蝙蝠俠也可以，閃電俠也可以。

只要這些正義聯盟元老能夠成功脫下這層賦予他們責任的戰服，并由下一代接過，圓滿走過一生。所謂的重啟就有了打破的希望，既然一切都是以超人開始，那么他就從超人這里，結束掉這循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