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破壞一切世界的破壞者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超人，時間殘余？時間殘余能夠將你的強大刻錄下來嗎，時間殘余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老去嗎，開玩笑也不是這么開的吧，還有，為什么又是閃電俠祭天？”

坐在那，柯文喝水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即使是這樣，他也提出值得懷疑的地方，質疑著舊52超人的說法。他不得不這么做，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說服自己，不被眼前這個可怕的事實將自己的三觀全部崩掉。

“真是奇怪，你明明猜到了，可當我說出來的時候，為什么還要用各種疑點來推翻自己的想法呢。”

舊52超人并沒有對自己是時間殘余這點有任何不自在，反而是看著柯文的表現，在那調侃著他。

“猜這種事，想怎么猜都可以啊，可當猜的東西是真實的，任誰都要被嚇到好吧，尤其是你現在說的，是我腳下這顆星球，包括你在內的所有生命，都是來自過去的殘余印記，不行了，我得緩緩，這趟多元宇宙之旅刺激的事太多了，我有點兜不住。”

相比于舊52超人的平淡，柯文雙手捂臉，做起了深呼吸，從將舊52沃利從黑暗多元宇宙帶回來開始，連著幾個大事件讓他大腦都快扛不住了，雖然不是連在一塊發生的，中間也算有休息，但一來就是一堆來自過去宇宙的歷史遺留問題，著實難頂。

舊52超人也坐在那，饒有興趣的看著柯文，喝著咖啡，默數著時間。

“怎么樣，緩夠了嗎？”

“嗯，夠了，既然你留我在這里，那就是有些事只有我能辦到，說吧，關于這里的一切，你們作為時間殘余的理由，還有，要我做的事。”

“心理素質不錯，新生宇宙的新生兒就是不一樣。”

為柯文能夠這么快調整心態點了個贊，打了個響指，安裝在正義大廳這個正義聯盟總部的人工智能也給柯文沖了杯熱茶，讓柯文能夠靜下心來好好聽他講述這一切。

“我知道你覺得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想你應該從沃利那里了解到宇宙重啟時候所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征兆，一切發生的就那么突然，我，蝙蝠俠，整個聯盟，地球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就在宇宙重啟的過程中化作了碎片，我可以告訴你，沃利看到的不是假象，在那個瞬間，我們所有人的確都死去了。

只有沃利，被某種力量保護著，被封閉到神速力里，游蕩在宇宙重啟和新生的夾縫中。其實這一切都不是偶然，在當時，我們的確已經死去了，但擁有神速力的你應該明白，死亡這種對于大多數存在而言，就是一瞬間的事，對于神速力的極速者來說，則是一個可以無限延長的過程。”

對舊52超人的說法，柯文也點了點頭，這種事情自己又不是沒經歷過，之前在閃點時間線碰到的那個逆閃電，不就是在被閃點蝙蝠俠爆頭的時候，用神速力將這個過程給拉長了，然后分化出時間殘余，試圖扭轉自己死去這個事實嗎。

可逆閃電本身就是一名對神速力研究極為透徹的極速者，他能夠做到這一點，柯文并不覺得奇怪。現在擺在柯文面前，是整一個地球的人都被閃電俠用這招將其死亡過程給無限拉長了，真就作為神速力的生產者為所欲為了啊。

“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瘋狂，正如你所見，巴里付出了代價，他把自己徹底與神速力同化，才將我們這些時間殘余固定了下來。”

明白柯文此時心里在想什么的舊52超人，也將情況挑明，同時也在那繼續說著接下來的事。

“所以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所有人都以這種方式活了下來，但是巴里沒有。當然，也不是全部，就我所知，我們那個宇宙的小丑并沒有以時間殘余的方式出現在地球上，很顯然，巴里在拉人的時候也是有自己的選擇。也許是為了補償巴里與神速力同化的這一點，所以沃利才能夠幸存，以活著的方式。”

“這些我清楚了，但還有些我不清楚的，我很好奇，如果之前那個宇宙的閃電俠以這種方式將你們死去的過程無限延長，讓你們以時間殘余的方式存在，那么，你們，這個地球上的所有人，會復活嗎，在未來某個節點。”

說到這里，柯文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逆閃電的例子擺在前面，死亡過程被無限拉長的狀態，只要找到方法，回到過去改變死亡的結局，自然也就復活了。一整個地球外加這么多超級英雄，需要怎樣的方法，怎樣的力量才能做到。

“這個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關鍵點了，答案是我們都無法復活。”對于柯文的提問，舊52超人也淡定的說出自己現在的情況，帶著幾分灑脫。

“你應該清楚，要滿足復活的其中一個條件是你所死亡的那個未來還存在著，可我們的宇宙早已成了新宇宙誕生的基石，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哪怕你所在的新宇宙閃電俠再度獻祭自己，重啟宇宙，得到的也只是另一個新生的宇宙罷了，所以就你現在見到的我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來自過去的幽靈。”

“那你們現在這個情況又怎么解釋，年紀，還有每個人的狀態。”指了指鬢角，柯文也繼續問道。

“這個，就得問把你們關起來的布萊尼亞克了。”

說到這里，舊52超人也指了指頭頂，那個曾經讓自己還有眾多超級英雄手忙腳亂，擁有著整個DC宇宙最頂尖智慧，能夠干涉多元運行的人工智能，布萊尼亞克。

“在整個多元宇宙重啟的過程中，即使有巴里獻祭自己，把我們眾多人從過去時間點以時間殘余的形式帶回來后，我們其實是沒有明白巴里這么做的原因，因為既定結局不可逆，就算以時間殘余方式存在，只不過是延長了這個過程，到了規定時間，我們一樣會消失。但這個時候，布萊尼亞克出現了。”

“他用某種光線將你們束縛住，就像他收納那些文明精粹的城市那樣，把你們這些時間殘余收進了飛船。然后在飛船內部創造了一個微縮宇宙，一個微縮的太陽系，讓你們在他的飛船里存活了下來？”

接過舊52超人的話頭，柯文也將接下來的故事發展說完，舊52超人點了點頭。

“是的，布萊尼亞克不愧為十二級智慧的機器人，嗯，說機器人也不對，他已經可以作為造物主而存在了。這個微縮的太陽系，與我們之前所生活的地球沒有任何不同，而得益于布萊尼亞克的飛船保護，我們能夠以這種生命形式存在著，能夠體驗之前一直未體驗過的生活，作為一個只是想做點好事的普通人。

沒有太多的超能力罪犯，也沒有那些讓我們一直頭疼的外星來客，正義聯盟只是一個國際的第三方組織，守望著現在的秩序。”

說到這里時，舊52超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異常，感慨，緬懷，難舍，最后是決然。這一系列的表情都在舊52超人臉上呈現著，也讓柯文更加不明白了。如果舊52超人沒有騙他的話，布萊尼亞克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他讓已經消失的舊52宇宙以這種形式存活了下來，而且也讓舊52超人他們享受到了本該擁有的生活。

“哈，你還是不會將心里話藏在心里啊，都表現在臉上了，我知道你在奇怪什么，我們活下來了，隔絕了已經既定的死亡結局，在這個微縮宇宙里存在著。但事情并不是這樣的，看。”

調侃了柯文一句，舊52超人的雙眼也變紅，調整功率的熱視線從他眼中釋放，直接打在自己的手掌上。而柯文也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熱視線劃破了舊52超人的手掌，可沒有什么殷紅的血液從他手掌流下，

在他劃破的手掌里，只有一片虛無。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現在存在的方式，無論怎樣的自欺欺人，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就是我們都是已經逝去的幽靈，得益于布萊尼亞克的微縮宇宙，我們有著一樣的家園，但假的就是假的，我們已經死了，用在生物的規律對于我們來講已經不適用了，無論是受傷，還是時間流逝，我之所以這樣，是我想這樣罷了。”

隨著舊52超人的解釋，被他用熱視線劃破的手掌也開始冒出血液，然后在他的想法下，也恢復如初，就連剛才在柯文面前展現出來斑白的兩鬢，也重新變成黑色，蒼老的面容也變得年輕，隨即又變回蒼老的模樣。

這樣的變化，結合舊52超人的演示也讓柯文明白。布萊尼亞克以微縮宇宙隔絕了舊52超人他們的時間殘余與已經毀滅的舊52宇宙之間的聯系，讓他們在這種環境下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存在著。但時間殘余本身就是原身在過去某個時間節點的痕跡，并不是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生命。

生命的規律在他們身上不起作用，這個地球再怎么表現的欣欣向榮，富有活力，也只不過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這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所以，你讓我一個人單獨留下來，是想讓我做什么。”

看著舊52超人的變化，柯文心中不由一陣苦澀，原來一切已經無法改變了，他還以為有辦法可以帶他們這些回到自己的新宇宙去，亦或者聯合那些大佬，以神速力作為標準，開拓一條平行的時間線，讓他們與新52宇宙并存，到頭來，都只不過是自己的遐想而已。

“我想拜托你的事情，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才能做到。”

“什么？”

聽到舊52超人以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時，柯文也正襟危坐，心跳也加速起來，手掌抓著褲子，冷汗在手背上冒出。而舊52超人也輕呼了一口氣，這才認真的說道。

“我想讓你，破壞這個世界，破壞這個宇宙，讓我們徹底的死去！”

話音落下，整個正義大廳也隨著舊52超人這句話變得寂靜起來，就連空氣都像是停止流動一樣。柯文也在舊52超人將這句話說出來后，整個人的大腦都停止了思考數秒，隔了好一會兒，看著舊52超人那張認真的臉，整個人站起，情緒一下子失控。

“不可能！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個宇宙，這個你們現存的宇宙，是你們存活的唯一依靠，你們還活著的證明，你讓我毀掉它？！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是我！”

由不得柯文不失態，從他成為假面騎士以來，沒有真正意義上進行過殺戮，無論是在哪個大事件里，他都堅持著這一原則。這是他的底線，可現在，舊52的超人卻拜托他摧毀這個微型宇宙，摧毀舊52宇宙存在于這個宇宙中的最后一點痕跡，他做不到，而且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要讓自己做這種事。

“你管這種狀態叫活著？”手掌攤開，剛才被熱視線劃破又恢復如初的手掌再次裂開，露出里面空洞的本質，舊52超人的反問讓柯文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之所以拜托你，是因為你只有能做到，你是特殊的，你跟他迪克他們不一樣，他們無法做到這一點，沃利也不行，他也不會答應，但是你可以。迪克他們告訴我，你是新生宇宙里存在的英雄，不存在于過去，只在這個新生的宇宙中，你來做這件事最恰當，最合適。”

“就因為合適，所以你就讓我去摧毀地球上70億的生命？你問過其他人嗎，你覺得這不是活著？可活著這種事，本身就是一個自由心證的問題罷了，能哭能笑，有著屬于自己的人生，這里的每個人都是這樣的，那他們就是活生生的生命，包括你，可現在你讓我摧毀這一切？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超人！”

柯文的話語讓舊52超人一愣，隨即又露出了他獨有的陽光笑容。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哈，能被你說我們還是活生生的人，這種感覺可真好，我知道這讓你難以接受，所以我給你時間，有空的話，去走走吧，然后告訴我你的答案就行了，我不強求。”

走上前，高出柯文一個頭的舊52超人看著柯文這張年輕的面孔，原本想像個長輩一樣拍拍柯文頭的他，想了想，在柯文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就這樣徑直的離開了，只留下柯文一個人，在這個空曠的正義大廳里，看著雕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