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官倉,有幾多存糧?”
語落,將眼下事情的重點挪移至周清之策的核心,那便是秦國如今的底蘊可以支撐多久,如果可以支撐到涇水河渠修成,那么,以河渠帶來的好處,旱災不足為慮。
如果不能夠之城到涇水河渠修成,那就有些小麻煩了。
“秦國六大倉皆滿!”
聽秦王政語,昌平君瞬間明悟大師所言之策,面上露出敬佩之意,以大師之年歲,竟然能夠有如此的目光和變通之法,實在是令人心驚。
好在,大師乃是道家天宗弟子,乃世外高人,并不入朝堂,否則,秦廷將來可就充滿變數了。
“甚好,當初為了長平之戰,秦國六大倉便是最大的底蘊,以六大倉的糧食儲備,支撐了長平之戰中一百五十萬軍民兩年。”
“而今,涇水河渠之上,暫有民力五十余萬,縱然再有五十萬,再有一百萬,也能夠支撐兩年之久!寡人不相信,上天會懲罰秦國兩年乃至更久。”
“況且,先前李斯曾于寡人言,有如今的五十余萬民力,在明歲年底之前,河渠便可功成,若是再次征發大量的民力入河渠,說不準,明歲夏種還能夠趕得上!”
“諸位,大師之策如何?”
一策而下,將眼下秦國所面臨的大事化解,秦王政心中舒暢甚多,縱然不能夠提前修成,只要能夠如期而就,那么憑借涇水河渠的功效,關中之地不為旱災侵擾。
以秦國的底蘊,支撐至后年還是可以的,到時候,關中、巴蜀兩大核心之地,秦國將無懼旱災,將無懼關東六國的侵擾。
“善!”
“大善!”
廳殿文武重臣豈能夠分不出好壞,彼此相視一眼,亦是歡喜,無論此策是誰提的,于眼下秦國之策,實在是堪為最佳之策。
“哈哈哈,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商君之語,實在是我大秦之幸也,大師之策于秦國功勞甚大,依據秦國之法,須獎懲有序,待旱災不存,河渠修成,寡人當重重賞賜。”
“雖如此,但大師仍當繼續持巡御史之職責,返回河渠,護衛鄭國,他才是如今秦國之大事核心,修渠之中,鄭國萬萬不能夠有事!”
秦王政仰天大笑,口中朗朗不語,百年來,秦國史冊之上,自己最為欣賞與喜歡之人,便是商君,其人雖死,但法制猶存。
秦法雖不可改,但卻可變之,《呂氏春秋》之言雖有些妙處,但若遇到此事,只怕直接就開倉賑災了,于饑民和秦國來說,都非好事。
“也好,如今大王身體康健,又有念端先生在側,眼下大事決斷,當無大憂心之事侵擾,玄清不日將返回涇水河渠,護衛鄭國!”
到了如今的地步,咸陽宮內當無大事侵擾,以自己現在的修行,繼續停留在宮中也是沒有太大的作用,算起來,今歲快要過去,明歲可又是五年一次的太乙山觀妙臺論道之事。
涇水河渠距離太乙山不遠,自己也能夠隨意前往行之。
“以大師之修為,護衛鄭國自然是小事。”
“這次大師歸來,倒是令寡人看到大師身上的另外一個優點,無論是早晨在偏殿內之語,還是如今之策,都表現出大師獨特的眼光和謀略。”
“大師此次返回河渠之上,除卻涉及修渠之事以外,其余諸般,大師當有就地生殺大權,凡敢攔阻河渠修成者,直接斬殺,縱違秦法,后續決之!”
大師突兀歸來,雖然是少府令趙高自作主張,但如今而觀,益處多多也,先是令自己疲憊不堪的身軀恢復如初,而后諫逐客,避退贏秦族老所語,現今,又有如此之策。
以其功勞,單單護衛鄭國小用矣,思忖數息,秦王政再次登臨上首之位,持筆寫就王書,加蓋王印,隨即遞給一側的趙高。
“玄清自當護衛河渠功成!”
沒有多言,從趙高手中接過王書,拱手一禮。
從興樂宮而出,已經是午時了,雖有自己那一策,但那也只是大略方針,具體的細節還需要斟酌,如應對關東六國的侵擾,如糧倉的儲備與留存……
凡此種種,無需周清多言,區區小事,在場的文武要臣便可以將它們全部搞定,按照預定的方略,不出意外,無論旱災如何,在明歲夏收乃至立秋之前,河渠便可修成。
即可將關中新田分配,也不耽擱后年的收成,唯一可惜的是,秦國在接下來的三年內,將不得不采取守成之策,盡力的將國內矛盾解決。
一個時辰之后,周清出現在西城府邸。
如云舒所言,那里的一切都早已收拾完畢,只是相對于偌大的府邸,人影還是不顯,靈覺擴散,宗全與宗瓊等人倒是在一個偏院修行。
算起來,自從自己年初在洛陽破入悟虛而返以后,宗全二人得了好處,破入化神關卡只是時間問題,然則,如今半載過去,宗全仍舊卡在先天巔峰層次,宗瓊倒是進步不小。
咻!咻!咻!
不時之間,偌大的府邸之上,還有一道道奇異的流光忽略,或是白光一閃,或是暗黑色的光芒忽掠,亦或者淺藍色的光澤彌漫。
靈覺所至,天籟傳音,未幾,那分布在府邸隨意之處的三道身影出現在正廳之中,卻是已經從新鄭歸于咸陽一年多的墨鴉、白鳳、鸚歌三人。
一炷香過后!
看著府邸正廳中的八人,看著各自盤坐于廳中的八人,墨鴉、白鳳、鸚歌、宗全、宗瓊、云舒、弄玉、焰靈姬八人,周清沉吟許久。
“大事將起,你等的修為也當更近一步,今日我將衍化一切法智神通,此為道家秘傳神通,以得法智通故,善能演說無礙法門,興布法云,降注法雨,以眾妙音,開示悟入,使獲清凈擺脫。”
“靜心守虛,聆聽妙音!”
一語落,周清一步踏空,盤坐于廳中半空之中,一念而覺,身下頓顯混元太極圖,淡紫色的玄光籠罩渾身上下,頭頂三花隱現,一縷縷奇異的紋理盤桓己身。
雙手掐動印訣,無礙清靜之氣擴散,剎那間籠罩整個正廳,浸潤所有人的身體之中,瞬息將所有人的靈覺引入虛幻妙境。
隨其后,雙手抱球歸元,暗合天地陰陽,統轄乾坤無量,眉心一縷縷金光涌現,混元的眾妙之門吞吐,眉目呈現萬千自然之象。
當是時,口吐無上妙法之音,氤氳之氣頓生周身,勁力微動,天地異象始生,梳攏在背后的發絲漂浮,道音滾滾,沒入廳內的諸人心底深處。
道音傳唱,宛若啟蒙之光,引領者八人邁入嶄新的境界,尤其是被清靜之氣包裹的宗全,己身的修為早就臻至先天絕巔,更是在洛陽中得了莫大的好處。
或許是因為突生的執念,未能夠心合自然,以至于始終被攔阻在化神之外,不能夠真正的神融天地,掌控天地元氣,御使天地之力。
這一刻,在周清的引導之下,其心性自然,轉瞬之間,便是一股無形的浩蕩之氣從體內傳出,周身淡青色的光芒閃爍,莫大的威壓席卷,波及整個廳堂。
屈指一點,便是一道無形的封禁攔阻在宗全周身之外,而后一掌打出,將宗全早就提出要修行的兩卷《道經》玄功打入其身。
一者《和光同塵》,此為道家至高心法,修煉極致,可以無上靈覺參悟道家真意,妙悟祖師之無爭之意,妙悟祖師之無為之意,妙悟祖師之無所持之意。
一者《玄牝之門》,此為一等一的決定療傷手段,亦是一等一的養生之法,玄牝之門,天地之根,生機無窮,生機無限。
宗全已然突破,周清將靈覺挪移至宗瓊的身上,其身想要破入化神境界,還有一段距離,前些時日,宗瓊曾言,要學習自己所參悟的悟虛拳法,自己應允了。
一掌打出,《太極十三式》傳入宗瓊的心神腦海,其周身為之玄光大盛。
而后,靈覺再次挪移,落在墨鴉三人的身上,在涇水河渠的數月,對于三人的進一步修行,也有一定的推演,針對三人所修,結合道家玄妙。
一掌打出,契合墨鴉所修化鴉之法,一卷《不滅七幻》傳入墨鴉的心神腦海,此法拋棄化鴉之術的詭異和殘缺,以道家之法補之,身法幻術皆有,飄逸似鬼魅,靈動如飛鴉。
一掌打出,契合白鳳所修的鳳舞身法,一卷《鳳舞九幻》傳入白鳳的心神腦海,此法修煉極致,當可一身為九,論速度,化神絕巔都不一定可以追趕。
若修煉至《鳳舞六幻》,就可將普通的化神武者遠遠的拋在身后,此法兼具攻伐,配合無雙的速度,殺伐凌厲。
一掌打出,契合鸚歌所修的《九影寒玉》之法,一卷《九陰真經》傳入其心神腦海,此法由陰柔而入,修煉圓滿,可參悟出陽剛之屬,陰柔共濟,化神圓滿。
傳法五人,靈覺之外便是剩下云舒三人,三人中,云舒與弄玉已經在修煉道家《清靜》之法,契合二人的本性,進境很快。
焰靈姬在自己身邊久矣,自己早就傳授其一卷道家玄功,配合焰靈姬自身的火魅術,陰陽共濟,平衡而進,修為進度不慢。
三人身上唯一欠缺的便是身法,不求云舒、弄玉、焰靈姬與強敵近身死戰,床琴攻伐不成,離去當逍遙自在,念及此,一掌打出,一卷《逍遙游》便是烙印三人的心神腦海中。
此卷玄功乃是從道家至高身法《御風》而出,道家歷代祖師中,論身法、輕功之妙,列子堪稱無雙,其身法融入天地之風,踏步之間,如風一般,轉瞬即逝,不可捉摸。
取其一隅,融合自己所得,推演此法,若三人日后與道家真的有緣,賜予《御風》倒無不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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