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個呼吸的時間,過的很快,還未等王賁八人從第一場的快速潰敗中回轉過來,第二場便是開始了,沒等大秦兵卒而動,趙國十二萬兵卒已然先行一步。
留守井陘口五萬兵卒,其余七萬兵卒奔向其余七個緊要關口。隨即,王賁八人再次匯聚一隅,一邊快速討論著,一邊再次調兵遣將。
這一次,用上了上將軍王翦補充的策略,亦是在中軍留下一支大軍,分派十萬大軍飛奔其余太陘七口,以此應對趙軍已經展開的對策。
然則,數息之后,那靠近云中、雁門的太陘三口所在,大秦分派的三萬兵卒悄然不見,不知何時,在太行山北方所在的區域,一支代表騎兵的部隊出現。
“什么,李牧的軍隊!”
“可惡!”
再次漏算了,云中、雁門之地,的確距離太陘上三口的距離很近,加上趙國的兵卒,加上李牧的大軍,他們手中的力量再次被削弱了。
一個不察,便是被吃掉三萬大軍,王賁八人面上又是有些不好看了,神情凝重,看著沙盤對面的那位紫衣女子,冷哼一聲,便是從中軍將五萬大軍開赴太陘上三口所在。
同樣的謀略,一次就夠了,李牧想要再次攻來,不可能!
“你……你……,這……怎么可能!”
中軍留守的五萬大軍剛出去,眨眼間,卻又是看到中軍所在被端了,趙國出動八萬大軍,強力一擊,觸不及防之下,中軍四萬覆沒。
其后,大勢而動,代表趙國兵士的紅色洪流,在部署太陘八口的防御之后,主力南下,趁著大秦剛派出的五萬大軍回來,又是蠶食掉南部的三萬兵卒。
一系列的動作,大秦十六萬兵卒已經損失十萬了,而趙國損失不過兩萬,雙方已經來到同一水準,雖不似第一場干脆利落。
但從占據而觀,此戰,大秦又敗了!
“諸位,五十個呼吸之后,我們開啟第三場!”
比起第一場,第二場未能夠將所有的秦軍殲滅,已然是八人進步不小,白芊紅秀首輕頷,揮手間,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掃過沙盤,所有一切,復歸原樣。
輕語之,脆音而落。
如果說,第一場,是因為有些不太熟悉,出兵有些貿然,但第二場,王賁八人自忖已經按照上將軍所定下的完美策略而動。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有李牧大軍相助,直接吃掉他們三萬大軍,而后,有南下吃掉他們數萬大軍,從不與他們的主力對抗。
推及即將開始的現實戰場,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發生,如果,李牧大軍真的從云中助力,那么,太陘上三口的秦兵就注定要被吃掉了。
思忖之間,沙盤推演的第三場開始了。
這一次,趙國所在的紅色兵卒洪流倒是穩打穩扎,分兵太陘八口,沒有率先出手,處于防守的狀態。而這一次的王賁八人思忖先前失敗的教訓。
雖也是分兵太陘上三口,卻是多加了三萬兵士,在上三口的區域陳兵六萬,中軍留守五萬,下三口分兵五萬,以此應對有可能出現的李牧大軍。
數息之后,趙國所在,仍舊處于防守,沒有任何動作,觀此,王賁八人有些坐不住了,趙國可以放手,但是大秦不能。
一聲令下,整個太陘八口全部進攻,十六萬大軍同趙國十二萬大軍碰觸,依靠太行天險,大秦損失兩萬兵卒,趙國也損失了一萬多。
雙方都未討得便宜。
觀此,白芊紅面上不由得笑意一閃,第三場,他們的進步倒是不小,但沙盤推演,戰機而動,趙國雖處于防守狀態,亦不是沒有反擊的機會。
沒多時,大秦繼續從太陘八口進攻,欲要尋找趙國防守的缺點,不過,缺點尚未找到,那云中、雁門的李牧邊軍旗幟再次出現。
剎那間,令得王賁八人神色又是微變,旋即,從中軍又加派兩萬大軍迎上。然則,等兩萬大軍奔赴上三口的時候,下三口的五萬大軍卻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的主力……怎么又出現在下三口了?”
騎兵都尉馬陵驚愕一聲,前一刻,對方的主力還在井陘口,但轉瞬之間,八萬大軍壓在下三口,趁著大秦助力北上,中軍空虛,南下,將下三口五萬大軍吃掉。
李牧大軍未出,井陘口所在的九萬大軍匯聚,趁勢而出,擊潰薄弱的中軍地帶,吃掉三萬大軍,又一次展開其疾如風的戰法。
僅僅是大秦從中軍調兵而出,便是接連損兵折將,短短數十個呼吸,又是有八萬大軍不存,此戰推演,勝負已分。
“諸位,承讓!”
坐擁十六萬大軍,都未能夠破開太陘八口,如今大秦剩下的兵卒不足十萬,更是沒有可能了。揮手間,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掠過,沙盤之上,歸于如初。
白芊紅屈身一禮,從位置上離去。只剩下此刻神色呆滯的王賁八人,不是他們不給力,而是敵人太狡猾,但戰場之上,卻真有可能出現這般的場景。
第一場,他們被芊紅姑娘的強大攻勢擊潰!
第二場,他們被芊紅姑娘奇計引出李牧軍驚嚇,使得軍勢有些潰散,因而大敗!
第三場,他們先是處于僵持的狀態,而后被芊紅姑娘以李牧軍引誘之,實則對方主力南下,吃掉數萬大軍,而后趁勢又吃掉中軍,因而又敗。
對方所為,似乎已經將他們可能行走的策略都看透,不然,何以在兵力不占優勢的情況下出兵,何以令他們疲憊與行軍路上。
本以為可以憑借強大的兵力,依照上將軍蒙武與王翦將軍的計策,就算不勝,也可不敗,但在他們手中,卻是失敗了。
“沙盤推演,不能勝之。”
“你等出去吧,先自行懲處,再思忖兵敗細節。明日,你等會再次與芊紅推演,若是繼續失敗,你們八個就在點將臺上站一天吧。”
擁有強大的兵力,又占據主動性,卻不能夠勝之,這非是芊紅太強,而是八人太弱,夸夸其談,或許還有幾分手段,但實戰而上,卻漏洞百出。
“喏!”
王賁八人神色羞慚,第一場失敗了,他們認了,但第二場與第三場,卻是他們自身的問題。原本在軍中歷練這般久,自覺頗有能力,絕對可以自引一軍,戰敗趙國。
但回想著剛才的沙盤推演,八人心中忐忑不已,怪不得,此戰,大王要詔令上將軍蒙武、王翦均至,沒有足夠的領軍經驗,若是依靠他們,怕是大秦兵卒就完了。
頭顱深深垂下,他們雖敗了,但也能夠看出武真君身側的那女子絕對是兵家高人,無論是計謀上,還是人心掌控上,都是頂尖。
未敢繼續在軍帳內停留,想著接下來的懲處,再次嘆了一口氣。
“咦,昨天幾位將軍繞著校場跑了五十圈,腿都軟了。”
“今日怎么又在點將臺上身披重甲而立了,難道是因為什么事得罪了武真君?”
次日正午時分,諾大的校場之上,仍有大量的兵士在其中鍛煉著體能,熟悉著軍器,以備接下來的大戰,但不多時,便是看到那立于校場之前的點將臺上,出現了八道軍將身影。
重甲披身,靜靜而立,一言不發,靠近些許的兵將見狀,似乎八位將軍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不由得均私語起來。
昨日,八位將軍從武真君的軍帳出來,便是一言不發的繞著校場跑了五十圈,這個懲罰雖不重,但絕對不輕,尤其是正午時分,驕陽正盛的時候。
今天,從武真君的軍帳出來,又一起站立在點將臺上,看來又被武真君懲處了。
“聽八位軍將的貼身之人言語,好像是在軍帳內,與武真君身側的一位女子論兵論戰,結果不敵,便是這個場面了。”
有隱約的知情者,聽身側同伴的肆意猜測,不由得反駁道,明明是連武真君身側的一位女子都不敵,所以被武真君懲罰了。
“這……,不太可能吧,武真君身側的兩位女子還會論兵論戰,還戰勝了八位將軍!”
此語一出,令得身側不遠處的諸多兵卒頓感好奇,于武真君身側的那兩位絕色女子,他們是知曉的,本以為是武真君嫌軍中煩悶,而帶在身邊的玩樂之物。
難不成,在兵戰一道上,還有不淺的造詣,能夠勝過八位將軍,這也……太新奇了。
“哼,武真君何等人,若想要女子,什么樣的女子找不到。但能夠被武真君帶在身邊的女子,想來定是非凡,那日點將臺上,那兩位女子的手段就已經不是的普通的武者可以做到的了。”
“若言在兵戰一道有不俗,也不是不可能,嘿嘿嘿,想不到八位將軍竟然在武真君身側的女子手中吃虧了,怪不得武真君會懲罰他們。”
緣由那日恩威并重,在校場上收攏的歸心兵卒們,卻有不同看法,以武真君的身份,尋常的絕色女子不過普通玩物,而能夠被帶往軍中的,定是非凡。
估計,武真君也是覺得八位將軍連身邊的女子都不如,有些憤怒,故而給予懲戒。
“可恨,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來歷,行軍布陣之間,穩打穩扎,正奇相輔,令我等防不勝防,若非收攏兵士及時,怕又是全軍覆滅了!”
八人靜靜的立于點將臺上,頂著頭頂的炎炎烈日,又聽著身側不遠處的兵卒談論,更感神色羞慚,心中更是涌現一股憋屈。
今日沙盤推演,只有一次,雖然堅持的時間長了不少,但還是被對方奇兵而出,干脆的將他們擊潰,以一人之力,對抗他們八人之力,這等人絕對不一般。
腦海中翻滾兵家一個個分支,卻未曾找到用兵相似的,更關鍵的是,對方還是一位女子,不是自己看不起女子,而是對方實在藏的太深。
明日繼續與之推演,若是再次敗了,可就顏面真的盡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