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的走廊不長,兩個人默默的走到署長辦公室門口。
伙計們收起眼里的嬉笑,臉色驀然也多出一份擔憂。他們很清楚,阿頭這次要背鍋了。
空氣中流露著一絲緊張的氣氛……
標叔推開門,給李少澤打了個眼色。李少澤一進去就發現,署長正在落寞的抽煙,顯出一幅很頭疼的樣子。
“署長好。”李少澤立正敬禮,盡量表現出乖巧。
標叔也站在身前,摘下警帽:“長官早上好。”
“喲,居然是小飛俠大駕光臨。”雷蒙叼著煙,連長官的樣子都懶得裝了,從辦公桌內繞出來,拿起桌上的報紙,就砸在他臉上。
“給我解釋一遍,為什么中區的案子,你會出現!”
“你知道早上我接了多少個電話嗎?現在西區小飛俠的名號,港島三萬警員,個個都知。”
“要不要這么出位?”雷蒙憋了一早上的邪火,看見正主來了,頓時噴涌而出。變成一陣唾沫,全部噴在李sir臉上。
李少澤接過報紙,順便將空中橫飛的唾沫當下,才隨意掃了兩眼。
他一看頭版的標題才知道,今天早上“小飛俠”這個奇怪的外號,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再把視線一移,記者那一欄,寫著樂慧貞的名字。
“這妞屁股癢了?”李少澤心中暗暗不爽,面上卻將報紙整整齊齊的,放回了桌上。
對署長敬禮答道:“長官,是我的錯。”
“我愿意接受任何處罰。”
李少澤相信,前因后果雷蒙肯定已經知曉。這時候解釋多少,都沒什么用了。反倒是不如乖乖認錯,快點這件事情揭過去。
雷蒙則哼哼了兩聲:“現在認錯這么爽快,當時搶奪指揮權的傲氣呢?”
“這次我們西區犧牲了三名伙計,受傷六個人,中區受傷四人,就連飛虎隊就掛掉了一個飛行員。”
“請問這位小飛俠先生,你拿什么負責?”
說到這里,雷蒙臉色陰沉,冷冷的話語,比吼出來更有氣勢。
這些伙警員的傷亡,作為行動指揮官的李少澤,都要負上全部的責任。
當然,只要有行動就一定有危險。每一位警員從拿到槍的那一刻起,就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警察可以開槍。
聽見署長將責任,全部怪到了李少澤身上,標叔趕緊跳出來打哈哈道:“長官,君度酒店可是個大案子,醫生那群人在國際都掛上號了,全部都是美式裝備。”
“我覺得換一個人指揮,說不定受傷的兄弟更多,而且這件案子講回來,阿澤也辦的很漂亮啦。”
標叔說的是公道話。
整個案子,李少澤的指揮不算出彩,但禁不止他能打,最后的結果。居然硬生生將醫生團伙一網打盡,除了警員以外,人質的損傷也只有三人。
這個成績放在處長辦公桌上,并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李少澤最大的錯,就在他當眾搶奪指揮權,而且還是和一位高級督察叫板。這種觸犯規則的事情都敢做,他不倒霉誰倒霉?
雷蒙說的有些累了,喝口茶也懶得再講,做坐回到辦公桌后,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當場用鋼筆簽完字后,扔給李少澤道:“拿著這份停職調查文件,滾出西區的警署。”
“重案組接下來,標叔你先看著,等家駒出院讓他接手,也該鍛煉一下家駒的能力了。”
“免的有些人,還以為重案組離開他不行。”
雷蒙最后一句話,顯然是說給李少澤聽的。
李少澤扯著嘴角訕笑兩下,將證件放好在桌上,敬禮道:“”thankyou,sir。”
……
“阿頭,你走了我會想你的。”
“重案組交給我放心吧,等我升職一定不會讓伙計抄你車牌。”陳晉看見李少澤拿著一份文件,從署長辦公室回來,語氣的不免有些傷感。
重案組其他伙計也一樣,都認為李sir可能已經被革職。
他這顆警隊冉冉升起的新星,終究也落到,要滾回去繼承岳父十億家產的地步了。
“阿澤……”
這時候就連芽子都不些緊張,她不知道爹地,是不是為李少澤說話了。
反倒李少澤一臉不在乎,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掛在手上。將手中的停職文件,拍在了陳晉的腦門上:“誰說我革職了?”
“停職調查而已,這張椅子給我留著,誰敢做我位置,看我不揍他。”
說話的時候,李少澤還揚了揚拳頭。
警署的伙計們看見李sir的拳頭,都不禁齊齊后退一步,滿臉驚駭之色。
開玩笑,整個警署誰敢和李sir 比拳頭更硬?
李少澤說完話,發現伙計們無人回答,狠狠瞪了一眼。伙計們才反應過來,一起敬禮道:”yes,sir。”
等到李sir離開后,伙計們心里頭都有些懵逼,悄悄在暗地里議論,李sir究竟有什么大背景,能把這件事情輕飄飄的就帶過去?難道李sir是一哥的私生子嗎?
不對啊,一哥的私生子,怎么可能混的像他這么差。
直到最后,伙計們才搞清楚,原來李sir是抱上了老丈人的金大腿。
……
而李少澤在帶著芽子走出警署后,便就近在警署旁邊的水果鋪,買了幾袋果籃,放到車后座,準備去醫院看望受傷的伙計。
雖然他被停職了,不過現在心情倒是還不錯。一邊開車在路上,一邊還有心情看風景。沒辦法,誰讓他體會到了有錢的好處。
其他警員敢做出李sir的壯舉,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警隊起訴,幸運的也得革職開除。偏偏李少澤有同叔幫他說話,一個停職調查的處罰,已經可以說是最輕的結果。
不僅保住了警銜,就連職位都沒有調動,相信回歸警隊只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哼哼,以后別給他逮到李文斌的把柄,否則第一個就弄死他。
當車開到中環一個十字路口時,芽子忽然出聲道:“阿澤,左拐去明心醫院。”
“爹地把家駒他們,都安排到了那家醫院里。”
“私人醫院?行,替我謝謝同叔。”李少澤摸了摸鼻子,他發現錢真是個收買人情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