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澤止住腳步,回頭看著那位學警,突然覺得有點意思。
兜兩步回到他面前,只見面色稚嫩的學警目光堅定,里面閃爍著一點光芒。
這種光芒他在很多人身上見過,那是野心!
很明顯,這小子估計最近有看新聞,認出李少澤的身份。雖然他小小一個督察,只是基層的警官,但對于毫無背景的學警而言,已經是一條足夠肥的大腿。
只要抱住他的大腿,畢業以后起碼不用去巡街。
“你叫咩名?”
李少澤打量了一下,發現掃掉臉上的塵土后,這位學警居然有些眼熟。
“報告長官,學警梁笑棠。”
噠的一聲,梁笑棠雙腳并齊,舉手敬禮,拿出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
“我記住你了。”
李少澤點點頭,便沒有任何表示,順著巷子走到路口,心里嘖嘖道:“跟我?你以為警隊是社團,說跟就跟,呵呵。”
想這種想抱大腿的學警,警察學院按茬算,年年都跟韭菜一樣,能夠長一畝地。
梁笑棠則有些錯愕的愣在原地,這位警官的路子和他想象中不一樣啊。
果然,這是社會太現實,不是誰都能夠抱上大腿的。
梁笑棠嘆了口氣,收拾好心情,默默回到警察學校。不管怎么說,先要去醫務室抹點藥再說。
而在街邊李少澤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后,眼神突然一亮:“靠,這名字真耳熟。”
……
第二天上班,李少澤睡過頭,遲了半小時才到警署。
一路走到辦公區,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攔他。走到重案組門口的時候,翻開簽到本一看,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王素賢非常上道,不僅提前幫他簽到,而且還買好早餐放在那里。
李少澤坐在位置上一邊打哈哈,一邊開始吃早餐。
目前工作上最重要的事情,就起訴韓江這群鬼王黨。
而在被抓獲的罪犯當中,除了韓江以外,其他人都已送庭審判,移交到赤柱了。只剩下一個躺在醫院的韓江,還未送庭審訊。
不過按照院方的說明,下周韓江就將恢復行動能力,能夠上庭受審了。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想住院也得去住赤柱分院。
其次阿杰的病情,已經脫離危險期一段時間了,如果恢復的好,下個月就能夠出院。由于從手術到藥物,都是李少澤出錢用最好的,所以病情恢復的還算不錯。
當然,醫藥費公款報銷了一部分,阿杰的保險金也賠了不少。李少澤實際上出錢的錢并不多,暫時穩住了口袋里的零花錢。
至于倪家那邊的事情,暫時還要等黃志誠的消息。
不過李少澤已經發現,九龍反黑組的做事方法和重案組很不一樣。重案組往往喜歡迅速解決對手,管你多兇的賊,抓不住也要干掉。
但反黑組卻以穩為主,長線布局,很少會選擇主動出擊搞事情。
畢竟兇犯可以全部拉去打靶,但是古惑仔抓了一批又一批,只要能夠賺錢,就絕對抓不光這些人。
其實不僅是九龍反黑,包括西區反黑組,也是同樣的套路。
李少澤看清這一點之后,已經不把希望寄托在九龍反黑組身上。前幾天就讓晉仔去把資料打包回來,準備找機會主動出擊,自己單干!
可是在見完陳永仁,他突然發現,自己手上很欠缺情報。
那些資料畢竟是死的,沒有一兩個線人,很難掌握到對方核心的信息和動態。
于是李少澤一邊啃著菠蘿包,另一邊也開始暗自打算,去找標叔探探風聲。畢竟這個老油條在西區當差這么久,很可能會有料。
“李sir,我有情報。”正當李少澤準備去找標叔的時候,王素賢突然賊兮兮的湊上前來。
李少澤打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說吧。”
“我打聽到,全區各個行動組的經費,今年都是五萬塊。”
王素賢面色露羞澀,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個情報說了跟沒說一樣,搞得她都有些不好開口談錢。
但沒想到李少澤卻非常生氣:“一樣,憑什么一樣,咱們重案組破案率這么高,就應該多拿點。”
“這份功自己記在賬本上,我現在要去討個公道。”
李少澤丟下王素賢在原地,氣勢洶洶的穿過走廊,敲開標叔辦公室的門。只聽標叔喊了聲請進,抬起和藹的招呼道:“阿澤,早上睡的好嗎?”
“多謝標叔關心。”
李少澤暗道不好,果然什么都逃不過大佬的眼睛,連忙堆出笑容:“標叔身體真好,每天都能準時到警署。”
“哼哼,你來找我肯定有事,說吧。”
標叔人老成精,在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一看就把小后生的心思給看透。
見此,李少澤也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道:“標叔,我想問問為什么只有五萬塊經費。”
“你知道我們重案的人最拼命,破了很多大案子,這樣經費分配伙計們會有意見。”
“這這……”標叔自詡詞匯量豐富,不管李少澤想說什么,都有辦法把他堵回去。但真沒想到,李少澤開口就是要錢。
這不免讓他暗自誹腹:“把西區最有錢的妞都泡走了,還跟我談什么錢。”
但是話說過回來,重案組立功標叔都是有份的。打幌子真會寒了伙計們的心,必須想個辦法讓大家服氣才行。
偏偏標叔知道雷蒙生氣的原因,不過他總不能真說,因為你打擾署長玩游戲,所以額外獎金被扣了吧?
這就必須找個借口,有理有據的讓伙計們信服。
但是標叔還沒把借口想好,李少澤就已經開始打蛇上棍道:“其實伙計們也不想您難做。”
“要不然這樣,您幫我一個忙,我來請客堵住他們的嘴。”
李少澤嘿嘿一笑,心里算盤打的叮當響。這下標叔一眼就看出來,伙計們哪有什么意見,全是李少澤窩了一肚子壞水。
這家伙不得了啊,今年剛剛升職,就學會玩這一套了。
當年標叔可是混爬滾打,當了三年的組長,才知道該怎么跟長官討價還價。李少澤卻無師自通,還讓不讓前輩安穩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