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轎車駛出街道,路邊來往的行人們熟視無睹。
等到轎車遠離市中心,駛入郊區的一片荒地后……
一輛停靠著路邊的大貨車敞開閘門。
嗙的一聲,轎車駛進貨車的車廂中。旋即貨車的閘門便被拉上,漆黑的貨箱里亮起一盞黃燈。
“你你,你們想干嘛。”宋妙地神色惶恐,牢牢抓著座椅。
“我們出來好好談談。”坐在副駕上的鄭組長笑了笑,反身將一根電棍捅向宋妙地的腹部。
滋滋滋,宋妙地身子一顫,便被兩名組員拖出車內。雙手綁上麻繩,吊在貨箱的頂上。
鄭組長扭過電燈,直直照著宋妙地的臉龐:“今天你能不能活著出去,就全部取決于你自己了。”
“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是違法的!”宋妙地雙眼瞇起,掙扎、恐懼的蹬著雙腿。
剛剛被人抓住的時候,他還以為只是被調查局發現了“分身”的馬腳,要被請進調查局喝茶而已。但是剛剛看著轎車逐漸駛出市中心,心里立即知道大事不妙,自己要被動私刑了!
丁瑤上午參加完立委的迎新會,乘車回到酒店當中:“李生,機票已經訂好了。”
“明天下午四點。”丁瑤將一張的登機牌放進李少澤的旅行箱夾層。
機票肯定是買直飛的頭等艙。
至于李sir這幾天買的小東西,大多都已經送進機場托運,只剩下幾個需要親手交給芽子和平安的禮物,還放在旅行箱里。
“謝謝。”李少澤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看著報紙。
他已經客居寶島半個月,心里有點想念家庭了。
機票時間定的也不錯,按照航程計算,五點多就能到港島,六點鐘還能在家跟老婆孩子吃個晚餐,美滋滋。
丁瑤則是在李少澤身旁的沙發坐下,挽上他的手臂,神情當中有些不舍。
不過她還是非常乖巧,沒有說出挽留的話語,而是攬起李少澤的肩膀,兩人一同前往酒店餐廳吃飯。
只是到了晚上,丁瑤主動提出去臺北“士林夜市”吃飯。
李sir想了想,當即便點頭答應。
于是一行車隊駛出了酒店,直奔“士林夜市”。
遠遠看見夜市燈火的時候,李少澤便擺手讓車隊停下。等到車隊緩緩靠邊,他才和丁瑤一同步行下車。
”你們在這里等吧,我們出去逛逛。”李少澤穿著一身休閑服,丁瑤也是穿著日常款長裙,兩人打扮的都很“普通”。
走在夜市的人群當中,只要不是故意出風頭的話,其實沒人會留意二人的相貌。頂多就是微微驚詫一下,哪里來的帥哥?
身邊的美眉和帥哥比起來,長的也太普通了吧。
當然,或許因為最近民選的原因,可能有人會認出“丁瑤”。但是這也不要緊,不少明星和政治家,偶爾都會前來逛逛夜市,算是一種“親民”的表現。
不過“親民”的前提當然不能帶保鏢。
所以在李先生開口后,竹聯幫的保鏢們齊齊應命,留在原地守著車子,做好隨時支援的準備。
李少澤倒是一臉無所謂,畢竟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還真不相信,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敢跟他耍威風。
畢竟現實不是,市民看見兩人身上的大牌和氣質,不自覺地都會讓出一條通道。至于那種故意跳出來找打臉的人,說實話,李少澤至今都沒有看過。
大概那種檔子的人,沒有資格出現在李sir的視野范圍之內吧。
深夜,郊區。
貨車箱內。
鄭組長將細水管插進宋妙地的鼻孔內,朝旁邊打一個眼色,一名組員便喝下一口可樂,將口中的可樂吹進水管當中。
噗呲,噗呲,宋妙地一個鼻孔進,一個鼻孔出,可樂瞬間蔓延了全臉。
“說不說!你哥哥和馮敬宗下一次碰頭是什么時候?”鄭組長捏著宋妙地的嘴巴,將他嘴里冒出的可樂,重新給掐了回去。
“嗚嗚嗚……”宋妙地本能的瑤搖頭,不敢回答任何一個關于馮敬宗的問題。
鄭組長嘴里冷笑一聲,朝旁邊的組員伸出手:“把鉗子給我拿來!”
他們這個小組已經賭上了政治前途,這時候無論如何都要撬開宋妙地的嘴巴。
“組長。”一名組員從工具箱內取出老虎鉗,輕輕放在了鄭組長的掌內。
現在所有“軟招”都用了一邊,宋妙地的嘴巴還是那么硬。
既然“軟招”都用完了,那就要用“硬招”了!
鄭祖長抓起宋妙地的手掌,將鉗子夾進了一根手指內,直勾勾盯著對方的眼睛,嘴角挑起一抹獰笑:“我們已經查到宋妙天勾結馮敬宗販賣毒品的事情,如果你肯定告訴我們,他們下次碰頭的時間地點。”
“你可以拿新護照,帶著兩千萬遠走高飛。”
“說不說?”鄭組長狠狠一瞪,沒有聽見宋妙地的聲音,便立即按下了鉗子。
“啊!”宋妙地一聲凄厲的嘶吼回蕩在車廂內,劇烈的疼痛使他渾身抽醋。
現在他已經徹底明白,這組調查局的人馬,是因為什么目的來找他的。
如果僅僅是因為宋妙天欺騙民眾的話,宋妙地說不定早就招供了。但是偏偏是因為“馮敬宗”那位大佬,導致宋妙地連招工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他只要一開的話,自己全家人可能都要遭殃,跑都跑不出寶島。
鄭組長則在剪斷對方一個手指后,點上一根煙,笑了笑道:“跟他傷口上點鹽,消消毒先。”
“明白。”一名組員咬開一袋鹽巴,直接沖著宋妙地的傷口倒了下去。
“啊……”又是一陣慘痛的吼叫,宋妙地的眼睛漸漸失去焦點。
鄭組長心情不錯,一點都沒有急著繼續上刑。因為他知道這招用完以后,一定要緩一緩,要讓宋妙地享受享受滋味。
要是剪的太快,十根手指拿夠剪多久啊。而且干凈利落的剪完后,宋妙地就一點都不害怕了。
說起來,審訊目標有時候就跟談戀愛一樣,一定要互相給對方留點時間和空間嘛……
果然,等到抽完一根煙,鄭祖長重新將鉗子嵌進宋妙地的食指后,宋妙地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我說,我說……”
“現在知道說了?”鄭組長曬然一笑,審來審去,每個挨審的人都是這幅鳥樣。
不把自己整的慘慘的,肯定不會服氣!抱有僥幸心理,要不得,要不得。
宋妙地長出了一口氣道:“你一定要給我護照和錢。”
“沒問題。”鄭組長點點頭,當即答應下來。
調查局不愧是從“中統”延續下來的部門,鄭組長的職位說白了就是特務小頭子。
一手護照加鈔票,一手鐵鉗加鹽巴,恩威并用十分有一套。
宋妙地心里已經做好了拋棄家人,逃亡國外的準備,這時候結結巴巴的講道:“明天,明天下午兩點,他們有一批貨會送進善緣山莊。”
雖然宋妙地只是作為哥哥的“分身”存在,在善緣山莊內沒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人都有好奇心,宋妙地既然長期和善緣山莊有關聯,那么肯定就會知道一些他哥哥的秘密。
這也是為什么鄭組長抓到宋妙地以后,一幅吃定他有內幕消息的樣子……
果然,宋妙地真的知道馮敬宗和宋妙天的交易時間。
鄭組長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打電話,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金世杰以后,重新將手機放回口袋內。
“拿一盒飯出來,喂給他吃。”一名組員打開了旁邊的泡沫箱,從中取出一份盒飯,胡亂給宋妙地喂了兩口續命,便隨手扔在了地上。
“組長,給。”組員隨后又從泡沫箱內拿出了盒飯和飲料,一一分給組長和同事后,他們眾人便坐在折疊椅上,開始吃著工作餐。
在這件事情徹底搞定之前,他們肯定不能離開這輛貨車。
當晚。
臺北中正區的一座公寓當中。
金世杰穿著睡衣,手中捂著電話,來回踱步在客廳的地毯上。
“要不要現在打?”他抬頭看了一眼墻壁的掛鐘,時間已經在晚十一半。
距離剛剛接到鄭組長的電話,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但是金世杰卻強忍下了激動,正在猶豫是否馬上打電話通知李少澤。
雖然這個點李先生應該還沒睡覺,但是沒睡覺不代表可以打擾啊。如果別人正在做一點日常活動,一個電話打過去,可能調查局長的位置就沒有了。
而且對于馮敬宗的私下調查,金世杰出于保密,并沒有提前跟李先生打招呼。要是李先生不喜他的擅自行動,接下來面子上就好看看啊……
略作思考后,金世杰將手機放在了桌上,在黑夜的客廳里默默點燃一根煙,抽完后按耐下心思,重新回到了房間里睡覺。
“嗯……”丁瑤趴在酒店的鏡子前,忽然渾身脫力的癱倒在地。
李少澤伸手拿起梳妝柜上的煙盒,心里感覺有一點點小小的不得勁。但是這股不得勁的感覺,很快便一閃而逝。
要是金世杰不識趣的敢在剛剛打電話來,呵呵,那么李sir恐怕就要真的心情不好了。不得不說,在政壇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有一點細節還是把握得非常到位。
李少澤也很快收拾好心情,躺到床上準備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