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個叫作吉米仔的手下,在銀河商場的地下車庫被人綁走?”李少澤接到電話,語氣中有些驚詫。
一般都是社團大佬去綁人,現在反而被人綁了,真是有點搞笑。
林懷樂叼著一根煙,垂下腦袋應道:“是,吉米仔是我的頭馬,負責很多生意的事情。沒有他幫忙,對我損失會很大。”
如果不是這樣,林懷樂也不會直接把電話打到李sir這兒。
呵呵,現在傻子都能猜到,背后綁走“吉米仔”的人是誰。
很明顯,梁笑棠是想要把“吉米仔”當作一件籌碼。無論是殺人給林懷樂立威,還是約他出來和談,都能發揮出“吉米仔”的價值。
李少澤既然在背后支援林懷樂,這時候就需要出面幫對方搞定這件事情。
于是他輕輕點頭,出聲應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馬上幫你搞定。”
憑藉警隊現在的力量,想要破獲一起bǎng jià案實在是太容易。
不管對方怎么在路上繞圈子,或者藏在哪個角落,都沒有問題。
因為一位警司和一位警長、督察所調動的力量資源,完全就是兩種概念。
李少澤在把電話掛斷后,朝旁邊的檔案堆里翻了翻,最后抽出一份檔案夾。隨后推開房門來到行政組前方,把檔案夾丟到王素賢身前:“這個人在銀河商場被bǎng jià。”
“你讓劉保強帶著重案組去查查。”
王素賢翻開檔案夾,在第一頁遍看見吉米仔的大頭照。
畢竟吉米仔作為林懷樂的頭馬,在江湖上也有一些名氣。警方在收集資料的時候,絕對不會遺漏掉這種人物。
“好。”
李少澤把事情交代清楚,反身又回到辦公室內。
這個案子很快就被轉到重案組,并且由行政組作為樞紐,調集起多個部門的配合。
沒辦法,誰讓案子是“大sir”親自交代下來的?他們必須盡量辦妥。
“龍頭,事情搞定了。”
“飛機”坐在一輛轎車后排,一只手舉著一把砍刀,貼在人質的脖頸上。另一只手,則是拿著電話,在跟梁笑棠聯。
梁笑棠這時坐在一間茶樓里,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啜上一口應道:“好,你們馬上把吉米仔送到碼頭,碼頭的吳老大是自己人,你先把吉米仔押到澳門去再說。”
現在港島警隊的天眼系統太強,又經驗的劫匪,在綁到人后都會送往澳門。
因為,澳門沒有天眼系統,警隊在監控和追方面,能力遠遠不如港島。
“明白。”
“飛機”用砍刀拍拍吉米仔的肩膀,朝前方的司機講到:“去灣仔的碼頭。”
這里距離碼頭還有一段路程,所以他們中間不僅繞過好幾個路口,而且還轉乘過兩輛轎車,想要以此避開警方的追。
只不過有些可惜,這一切對于西區重案組來說,都沒有什么大用。
劉保強在出警調查后,馬上聯監控科,通過車庫的錄影,一路追他們。并且敏銳的判斷出對方中間有過轉乘,最終通過地圖路線,確定“飛機”的目標是在灣仔。
灣仔那一塊的黑碼頭不少,確定目的地在灣仔之后,幾乎就可以確定,對方是想要把人質送到澳門。
于是劉保強在撲空之后,立即便打出電話給李sir。
李少澤收到消息,隨手聯一下澳門方面,那一頭就完全動了起來。
首先是由螃蟹出面,摸清楚最近的偷渡船都在哪兒靠岸。隨后再摸清時間、地點,由澳門警隊帶人前去蹲守。
兩個地區之間的輪渡距離,大概在一個小時以內。
這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起碼喝一杯茶是夠的。
所以梁笑棠在收到飛機的消息后,便轉而將電話號碼,拔成林懷樂的數字。嘟嘟嘟,三聲短促的等待聲,對面傳來林懷樂開朗的聲音:“龍頭,您找我有事啊?”
雖然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表面功夫還需要做。
特別是林懷樂地位要矮梁笑棠一頭,主動撕破臉的話,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好處。
反正李警官那邊已經聯過了,吉米仔的安全應該不會出問題。現在最讓他好奇的事情,就是梁笑棠時改檬裁刺跫隼刺浮
現在應該要開始約人了吧?
果然,梁笑棠笑呵呵的回答道:“阿樂,現在有沒有空啊?來鴻運茶樓,我們好好聊聊。”
“你現在可是東星最有實力的堂主,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林懷樂雙眼微瞇,馬上讀懂梁笑棠話里的意思,是在警告他。不管你堂口的實力有多強,到現在都還只是一個堂主。龍頭約你見你,你不能不來。
“呵呵呵,龍頭講笑了。”
“我馬上到茶樓。”
“好啊,等你。”
嘟嘟,兩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很乾脆的將電話掛斷。
“走吧,鴻運茶樓。”林懷樂穿好西裝,帶著一隊保鏢下樓,一群人馬上便開車奔向九龍區的那座茶樓。
很快,車隊便抵達樓下。
保鏢們率先下車,四處散開后,才會舉著雨傘上前,將大佬的車門開啟。
林懷樂站在街邊抬眼朝樓上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唐裝的人影,正依靠在扶手處,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兩人對上目光,梁笑棠擺擺向他示意,林懷樂則是低下腦袋,直接走進茶樓里面。最后他把保鏢留在一層,噠噠噠,一個人踩著皮鞋走上二樓。
“阿樂。”
梁笑棠這時已經正坐在主位上,雙手沏著茶水,朗聲開口招呼他的名字。林懷樂捏著西裝衣角,洋裝小跑兩步,拉開椅子在茶桌旁坐下:“龍頭。”
“來,普洱茶。”
梁笑棠提起茶壺,給兩人的杯子都添滿。等到阿樂端起茶杯,稍稍喝過一口,他便緊接著開門見山的說道:“阿樂,聽說你新搞了一家公司,有沒有興趣讓我參上一股”
林懷樂把茶杯放下,嘖笑出聲道:“龍頭,別開玩笑了,這種小生意您看不上。”
“哈哈,別啦。”
“我其實是想知道,李少澤給你開了什么價碼,讓你敢跟整個東星作對。”梁笑棠嘭的一聲,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案頭,死死瞪著對方。
“你這是另立門戶,要被斬死的,知道嗎!”
林懷樂面無懼色,聳聳肩膀無所謂的笑道:“什么價碼?就是當初李警官開給你的價碼咯。”
“我是窮人家的孩子,不像龍頭位高權重,那個價碼我很動心的。”
梁笑棠搖搖頭,拿出一幅過來人的語氣說道:“新東星就一定可以搞定舊東星?這個消息傳出去,滿世界都會說你瘋了,到時候你就是所有東星人的仇敵。”
“現在我有一個提議,我們做雙話事人怎么樣?今年我讓你選上,但是東星現有的制度,必須保留下去!”
“不然,你就等著去海邊給吉米仔撈尸體吧。相信沒有吉米仔,你的損失會很大。”
沒想到,梁笑棠現學現用,居然把“飛機”前面提出的雙話事人,直接拿出來忽悠林懷樂。說完這句話后,當即便翹起二郎腿,等待林懷樂的回答。
可惜,林懷樂跟飛機不一樣,他是一位看透世事的lǎo jiāng湖。知道雙話事人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是一個傻帽般的提議。
別說跟著梁笑棠混沒前途,就算真的能夠把現有制度維持下去,那也沒啥用處。誰樂意在頭頂上多出一位太上皇?
寧愿把勢力更小一點的合法東星搞起來,也不要在全港第一大的非法東星做傀儡。只要不是個傻子,其實都會算這一筆賬。
何況,現在的東星是選舉制度,但是新東星成立以后,股權可是私人所有,能夠代代相傳的。
雖然因為經濟戰,或者是各種原因,股權可能會發展轉移,但是只要操作得當,林懷樂以及他的兒子,孫子,都很可能是新東星的董事長,話事人。
在這個優勢面前,梁笑棠開出的全部價碼,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林懷樂搖搖頭道:“吉米仔游泳很好的,澳門那邊的水太淺,淹不死他。”
“何況,我就算損失再大,也大不過一整個東星。”
“是嗎?”
梁笑棠臉色漸黑,知道事情無法善了,對方是鐵了心支援李少澤。于是長呼口氣,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澳門。
“飛機”跟一幫馬仔剛剛下船,共同壓著吉米仔走向旁邊時負玫某底印
颯颯颯,一群人的鞋底踩在砂石路上,踩出一片清脆的音。
“警察!警察!”
兩旁草叢內,早已埋伏好的澳門警方突然舉qiāng殺出,朝著人群撲來。
“快跑。”
飛機的一幫馬仔腰間只有砍刀,不敢跟警qiāng硬碰,馬上轉身跑向偷渡船。只有“飛機”一個人壓著“吉米仔”,將刀鋒抵住人質的脖子,想要以此來威脅警方。
“唰!”
一直在旁觀望的陳螃蟹揮出一張撲克,瞬間扎中“飛機”的手背。
“飛機”吃痛之下,大吼一聲,想逃舉刀砍人。
“砰!砰!砰!”
后方的澳門警察激射出一片子彈,立即將飛機的胸口打成馬蜂窩。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