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死撲街,竟然敢在西區賣白粉!”
林懷樂漲紅著臉,掛斷電話后,雙手拍案而起,表情異常憤怒。
剛剛李r給打打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頓臭罵,罵的堂堂樂少有些懵逼。
一開始樂少還以為是手底下哪個打仔,在帶車隊運貨的時候,跟內地寫村民起了沖突,鬧出了點不愉快。
說不定是出人命后,李r才會親自打電話給他。
可是旋即,他便從話語中聽出真正的原因。
原來是有狗膽包天的撲街仔,敢在西區的夜場里散貨!
要知道,當年洪興社團最鼎盛的時候,都不敢在西區的場子里散伙。更別說后面的東星,新東星了。
整個新東星旗下的夜場,明令禁止賣白粉,同時也禁止販賣各類軟性藥丸。
作為一個合法企業,現在新東星發展的很不錯,地產、物流、賣手機,哪個不比賣白粉賺錢?別說賣白粉了,就連旗下全部的夜場,都只是集團里很小部分的資產。
傻子才會在洗白后,又一步跳進泥潭里,搞到最后洗都洗不清。
這個狗東西真是該死!
林懷樂呼出一口大氣,張口朝向辦公室門外吼道:“幫我打電話給余南,查清楚是到底誰在散貨!”
“靠,他哪只手賣白粉,就把哪只手剁下來喂狗!”
“是,大佬。”
一名穿著西裝壁推開紅木門,恭恭敬敬的彎腰應道。
“速度要快。”
林懷樂點起一根雪茄,反身看向落地窗,九龍區的景色,全部都被收入他的視野。
正如李少澤猜想的一樣,林懷樂也猜到散白粉這種蠢事,不可能是各堂口,哦對,不可能是各部門大佬的主意。
因為,但凡是個腦袋能夠轉過的大佬,都知道賣白粉得不償失,根本沒必要賣≈在新東星又不缺錢,賣那點貨干嘛?賺的錢還不夠集團交稅!
而且散貨的數量那么小,集團各部門有點地位的人,都看不上這兒點小錢,所以只可能是底下小弟在瞎搞。
余南作為新東星“娛樂部”的部長,曾經也是東星一位支援樂少的叔父輩,這件事情由他來做最合適。
并且林懷樂會讓他當“娛樂部”的大佬,不僅是因為跟他關偤茫掛蛭嗄系母蓋祝約按蟾紓際潛話追酆λ賴摹/
余南以前雖然混社團,但是從來沒有碰過白粉,更是厭惡任何一個白粉拆家。
林懷樂就是看中這一點才讓他管娛樂部,避免大佬帶頭亂來。
現在底下的小弟搞出事情,相信余南幾十歲的人了,一定能夠辦的妥妥噹噹。
畢竟,樂少剛剛可是跟李r許諾……
事情處理的不漂亮,就要把手剁下來給李r。
李少澤則在掛斷電話后,起身前去周r的辦公室,主動去向長官報到。
至于,新東星的事情,他只要以觀后效,等待林懷樂的答覆就好。
如果林懷樂做的不讓人滿意,他就說到做到,讓人去把“阿樂”的手給剁了!
另一邊,余南在收到董事長的消息,心里又驚又怒,也沒想到有人敢違背公司規矩,私自在底下賣貨。
現在惹的樂哥親自打電話,嚴重程度可想而知。
于是余南馬上派人出去徹查,最后摸清楚,散貨的那幾個場子都是一個叫作“地藏”的四九仔在管,很可能地藏就是那個賣粉的家伙。
當晚,八點鐘,酒吧街開業的時候∴南一個電話打出去,叫來最親信的下屬,同時也是他子侄的“余順天”開始做事。
西區。
百樂門酒吧,衛生間。
地藏穿著西裝,一腳,一腳,接一腳的踹在馬仔臉上。
“賣白粉!”
“老子讓你賣白粉!”
“再賣?死撲街怎么不去賣腎啊!”
地藏單手扶著門邊,每一腳都是下狠力,把馬桶旁的馬仔踹到滿臉鮮血,神智不清。
開玩笑,三天前西區警署臨檢,警官在場子里搜出白粉′然,只有小小幾包,但是可把他的命都快嚇沒了!
西區是什么地方?敢在這里賣白粉?地藏還沒傻到會找死!
最后花費很大功夫,他才把事情壓下來,沒有讓上面的大佬知道。否則,現在被按在地板上踹的人,恐怕就是他,而不是別人了。
隨手,地藏為了查清楚是誰在賣貨,悄悄讓馬仔觀察幾天,最終逮到一個染著黃毛的撲街仔。
“大佬,大佬。”
“再打下去要死人了。”
兩名手下把地藏拉住,忍不住出聲提醒一句。
他們倒不是怕把人弄死,而是怕弄死在酒吧里,不好進行處理。畢竟,場子已經被警察盯上,有些事情要把握尺度。
現在新東星只招“員工”,已經很少招寫入海底名冊的“社團成員”。
更不用說扎職了。
于是,新東星里面各個級別的身份,幾乎都提高一個檔次算。
比如,原本叔父、五虎現在都是董事會成員。紅棍、雙花紅棍則是各部門的大佬小的四九仔“地藏”,則是負責管一區地盤的人物。
論起實權,也能比得上曾經的一些紅棍。
當然,他手下大多數都是公司員工,連寫進社團海底的資格都沒有。
要不是地藏入行時間早些,恐怕他也只有機會做一個外圍打工仔。
“別動我!”
地藏甩開手下的手臂,聽見他們的勸告后,勚譜⌒睦锏吶穡揮性儷鍪執蛉恕6遣斂簾親櫻凰穆畹潰骸巴系膠蠼鄭閹康幕酰約何瓜氯ィ/
“是,大佬。”
“不要啊,地藏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給次機會啊……”
原本躺在馬桶旁裝死的黃毛仔,聽見地藏的話后,馬上沖出門外,想要抱住地藏的大腿。
可是地藏不可能給他機會,一言不發的帶著一群馬仔出門喝酒,只給黃毛仔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
黃毛仔身上帶的貨,賣出去只能賺個幾萬塊。
全部喂到他嘴里,倒是能賺十幾萬帛金。
這家伙死定了!
“天哥!”
“天哥!”
時間過去半小時。
一位穿著襯衫,剪著乾凈碎發的男人,獨自走進百樂門酒吧。
只見他目的非櫥確,一進酒吧后,便穿過舞池,走向后面的一間包廂∵廊旁的馬仔們,看見他紛紛鞠躬,大聲對他招呼。
新東星的兄弟都知道,天哥是“南叔”的親子侄。將來等到南叔退休后,雙花紅棍的身份,肯定會由天哥繼承。
作為一名肯定會扎職的大佬,余順天在兄弟們眼里的地位很高。
“嗯。”
余順天站在走廊盡頭,推開包廂的門,朝里面的人群揮揮手道:“地藏,出來一下。”
包廂里音樂還放著,氣氛陡然變得凝重。
正在摟著小妹跟兄弟們喝酒的地藏抬起頭,表情疑惑的問道:“什么事天哥?”
“南叔找你。”
余順天語氣平靜,地藏的臉色卻唰的一下變得極為難看。
他知道紙包不住火,場子里賣白粉的事情,終于還是被南叔知道了。接下來,不管怎么樣,他作為看場的大哥都沒好果子吃。
啪嗒。
地藏走出包廂后,反手把門鎖好,跟在余順天身邊,神色緊張的講道:“天哥,我們一個屋村長大,十幾年兄弟,這次要幫我一把啊!”
余順天搖搖頭,長毧諂潰骸澳閎夢以趺窗錟悖鬮ケ徹竟婢兀階月舭追邸!/
“關二爺都保不住你!”
地藏表情一愣,旋即喊道:“天哥,不是我賣啊,不是我賣啊!”
沒想到,南叔會認為是他搞在背后鬼,是他在賣白粉!
一輛紅色跑車從酒吧街駛出,來到中區的新東星娛樂公司門口。
地藏跟著余順天下車后,咽了口唾沫,心里感覺要完蛋了。
公司。
一間會議客廳里。
余南穿著寬鬆的唐裝,坐在茶座的主位上,幾名公司的紅棍坐在旁邊。
遠處則站著十幾個穿著短襟,背負雙手的黑衣打仔。
等到余順天帶著地藏走進廳內,站到余南面前的時候,余南端起茶杯,直接張口罵道:“跪下!”
“跪下!”
站在后面的打仔們齊齊一喝,驚的地藏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茶桌前。
今晚這幅陣勢,擺明就是在執行家法。
地藏跪在地上后,連忙張嘴解釋道:“南叔,我知道錯了,是我沒看好場子。”
“底下的小弟不懂事,能不能給一次機會,能不能給次機會……”
余南喝下茶水,輕輕敲著案頭笑道:“我給你機會,誰給我機會?”
“到底是你的小弟不懂事,還是我的小弟不懂事啊!”
“公司的規矩你都不懂,你還怎么敢在外面混!”
余南既然查到地藏到頭上,就不可能放過地藏一馬。不僅僅是他痛恨白粉,更因為董事長打過電話,必須要給懂事長一個交代。
而且他已經了解清楚,懂事長那邊的電話是李先生打的,一些表面功夫必須要做給李先生看!
“南叔,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違反公司的規矩。”
“看在我我跟你這么多年,能不能讓我證明給你看……”
啪啪啪,地藏跪在地上把頭砸向案頭,消能哀求一次機會∶他把事情查清楚,拿出證據給余南,證明事情不是他做的。
現在地藏甚至有些后悔弄死那個黃毛仔,不然還能把黃毛仔帶來對峙,給南叔一個交代。
余南笑了笑,對于地藏磕頭的動作無動于衷,只見他舉起手掌,大聲講道:“天順,就按照公司規矩來。”
“他的手剁了,亂棍打出家門,往后再也不是我們新東星的人!”